影卫去问过楚仁庭,泰康帝并未同他说重要之事,只是问了问将军府如今的情况,顺便夸了几句楚鸢歌和楚樾西。
楚鸢歌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凤砚卿也想知道:“通知宫里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打听谈话内容。”
影卫拱手领命,他却愁眉不展。
希望不要是最坏的情况。
楚鸢歌陷入沉思,想来想去,脑中猜测被自己一一推翻,愁得简直要头秃。
凤砚卿拉过她的手,指腹婆娑着手背,温声:“歌儿,不必多想,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为夫在呢。”
楚鸢歌面色凝重:“我就怕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凤砚卿缓缓摇头,道:“未必,若真如我们想的那样,以父皇的性子,不会将魏虚慎直接斩首。”
上位者都是多疑的,他父皇即便再偏爱他和他家小财迷,也断然不会放任魏虚慎口中所说的,与“凤国根本”息息相关的事。
楚鸢歌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前朝皇室的手段层出不穷,太子和六皇子虎视眈眈,虽说他们判断魏虚慎隶属于前者,可万一呢?
“就暂时当他故弄玄虚吧。”楚鸢歌抓抓头发,如此安慰自己,起身去休息了。
一行人又在镇州城待了三天,将知府倒台后的各项事宜安排妥当,这才继续出发,前往苏扬城。
苏扬城地处凤国东部,湖泊众多,地势平坦,地貌多平原、水域与低山丘陵。
凤砚卿等一行人沿路查案,到达苏扬城境内时,已是十月中旬。
温承颐晕了一路的马车,吐得昏天黑地还是没学会骑马,即使沿路有案件让他时常提神醒脑,他依旧在一入住就倒床上睡了。
凤砚卿吩咐贺名诚好好照顾他,而后带着自家小丫头出门去了。
十月的苏扬城还不算冷,披一件薄薄的披风即可挡住秋天的凉风,凤砚卿仔细把楚鸢歌的披风带子给她系好,两人手牵手闲逛。
自从荣安城出来,一桩接着一桩的事,虽说不至于让她劳心劳力,但一路过来,确实也没多少放松的时候。
此时缓步走在热闹的街头,竟难得有几分惬意。
楚鸢歌的眼珠子四下扫一圈,道:“这苏扬城看着还是挺富庶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凤砚卿捏捏她的手指:“苏扬城沿海,商路四通八达,外有商客来往,内有官盐贩售,自古就繁华。”
楚鸢歌轻啧一声,琢磨道:“我要是在这里开几个医馆,有没有可能富甲一方?”
听闻苏扬城有钱人扎堆,他们十分惜命,头疼脑热都请大夫,不在乎花钱多少,以她的本事,应当能有一席之地。
等站稳脚跟,再到有钱人家去赚取高额诊金,似乎是个不错的生财之道。
凤砚卿哭笑不得:“别想了,总有一天让你做凤国首富。”
楚鸢歌嘻嘻笑:“玲珑阁已经在扩充产业了吗?”
凤砚卿不置可否。
他之前就下过命令,手底下的人不敢阳奉阴违,定然去办了,等年底看看账本,就知道距离首富还有多远了。
楚鸢歌忽地吸吸鼻子:“段段,你有没有闻到螃蟹的香味?”
凤砚卿点点她鼻尖:“小馋猫。”
这个时节,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而苏扬城的大闸蟹举国闻名,他又不是嗅觉失灵,自然闻到了。
两人进了一家香味最诱人的酒楼,要了招牌醉蟹和清蒸蟹,楚鸢歌两眼放光,压根用不着动手,擎等着吃。
凤砚卿给她弄了满满一碟子清蒸蟹肉,配着酒楼的秘制蘸料,满嘴生香,让人恨不得在这里长住。
吃过螃蟹,两人休息片刻,又悠哉悠哉地上了街,经过一家包子铺,刚出笼的蟹黄包又看得楚鸢歌蠢蠢欲动,她一直挺爱吃这
个!
凤砚卿无奈地道:“咱们要在这里待不短时日,明日再来吃,可好?”
刚才吃了太多螃蟹,再吃该积食了,跟个孩子似的。
楚鸢歌撇撇嘴:“咱们买几个给温大人带回去吧。”
凤砚卿本来眉目温软,眸光宠溺,闻言瞬间冷漠,道:“不买。”
说完就拉着她走了,暗想这温承颐的存在感是不是太强了,竟然让他家小财迷惦记着给他带吃的。
凤砚卿略郁闷,不过只郁闷了一会儿,因为经过一家布庄时,楚鸢歌:“段段,走,带你去定制情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