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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昔钧又道:“李大人,在京城,那种玉佩,可是丢到地上,都没有人拾的啊。能否一飞冲天,可就看你一句话了。”
李县丞被忽悠得飘飘忽忽,吃了盏酒,忘了谢文琼也在,开口道:“好啊,老子也早看那新皇碍眼了,女人能成甚么大事?在这县里,不都是随意发卖的货色?我看啊,不消几日,她就要完蛋!”
那钱二也连忙附和几句。
谢文琼咬牙,抚上腕间,才想起佛珠取了,强自忍耐。
岳昔钧眼中杀意现了一瞬,又换上了笑意,道:“好极。”
岳昔钧从怀中摸出一方契纸,和一小盒印泥,道:“我先前也说,这京官么,总有些疑心病,大人,不若画个押?画了押,事情就板上钉钉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岳昔钧又劝道:“富贵险中求,若是你做事周密,这市券绝不会现世。”
李县丞哈哈大笑,满口应承,醉眼朦胧,也看不清契纸上写了甚么。岳昔钧便将纸拎起,道:“我给大人读读。”
她读了一番,也就是双方寻常买卖云云,只字未提是配阴婚。那李县丞连道几声“好”,晃晃悠悠地按下了指印。那钱二也随之画押。
这时,只听一声炮响,那李县丞和钱二被唬得一跳。那李县丞跳将起来,推窗骂道:“直娘贼,哪个放炮!”
只见隔壁雅间窗子被“吱呀”推开,一串鞭炮伸将出来,在他耳边噼啪炸响。
第119章 刀斩秋风平不平事
那李县丞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破口大骂, 却被鞭炮声全压了下去。
四邻街坊听到鞭炮之声,纷纷推户出屋来看,酒楼下前街聚起人来, 议论纷纷:“这是哪家有喜事了?”
然而, 那鞭炮一停, 便有人从窗中抛出漫天纸钱,雪白的纸钱洋洋洒洒落了满街,像是一场大祭。观者连声道“晦气”,正欲离去, 只见那放鞭炮、抛纸钱之人探出头来, 大声道:“李县丞草菅人命,买卖妇女, 害死女子五人,尸埋荒郊, 不得安息, 今日为屈死冤魂一大哭!”
这高声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五娘。
李县丞听闻此言,酒醒一半, 厉声道:“血口喷人!掌柜的!掌柜的在哪!”
轰然一声,雅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二位身着官服、腰间佩刀的女子闯入,那李县丞一看,脱口道:“你们是新皇的走——”
他尚还有些神智,险之又险把“狗”字吞入腹中。
那二女把住房门,将意图溜走的钱二一脚踹了回去。李县丞这才知道害怕, 连滚带爬地扑在岳昔钧脚下,哀声道:“爷爷, 爷爷,你要给孙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