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微微清清嗓子,居高临下笑道:“哪个是你爷爷?”
李县丞悚然一惊,震惊抬头道:“你、你也是女人!”
岳昔钧嘲笑道:“李大人,轻视女人的滋味如何?”
岳昔钧道:“这衣服么,不过是扯几匹布罢了,哪里分甚么男女,李大人可不要心存偏见、先入为主啊。”
李县丞面色惨白,冷汗汩汩流了满脸。他仍有侥幸地道:“姑奶奶们,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一时糊涂,饶了小人这一次,小人给你们当牛做马!”
谢文琼摆一摆手,一位带刀女子便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李县丞的衣领,从他怀中掏出了那枚岳昔钧给他的玉佩。
谢文琼道:“这玉佩脏了,卖了罢,钱给姊妹们分了。”
那女子躬身道:“谢殿下。”
那李县丞和钱二听得这一声“殿下”,心中轰隆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李县丞和钱二不住磕头,额头在楼板之上磕得鲜血淋淋,口中不住道:“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谢文琼冷喝道:“何必惺惺作态!你们不是拜本宫,不过是在拜自己的一线生机而已!”
谢文琼道:“我今日料理你们,不是因为我出身好、权柄在握,而是因为尔等犯我大丰律法,丧尽天良!”
李县丞和钱二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口中不住告饶。
谢文琼嗤笑一声,道:“泯顽不灵。”
她向二位带刀女子微微一点头,二女便一人拎起李县丞,一人拎起钱二,将他二人按趴在了窗边。李县丞和钱二的脖颈卡在窗框之上,脑袋从大开的窗户探出去,能清清楚楚地望见楼下百姓。
一位带刀女子高举那张“契纸”,朗声道:“县丞李当,富户钱方,略卖妇女,滥杀无辜,视天下女子为草芥,上辱新皇、下欺民女,已认罪伏法,按律当诛!新皇为天下女子谋福,为天下开清平盛世,绝不姑息此等奸佞!”
二女抽出佩刀,道:“此二人罪大恶极,依章示众,就地正法!”
李县丞和钱二凄厉惨叫,却忽然戛然而止——
刀荡秋风,利刃割头,血冒三丈。两颗头颅抛下酒楼,跌坠在人群让出的空地之中,鲜血浸染了满地雪白的纸钱。
人群静然,忽又炸开锅来,复再议论纷纷起来。不知何人高喊一句“杀得好!”,便引来众人附和,长街一片赞声。
二女擦了佩刀,向谢文琼和岳昔钧行礼道:“多谢二位殿下相助,若非你们激他们说出辱及女子之语,我二人还真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