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男声:“怎么和我没关系,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被那混蛋…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你推给他认识!”
“你别说了。没有人会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没有人愿意让它发生。总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别管,我自有想法。”
“不!我要管。就当我是在赎罪,求你了罗裳…”
“你是陆家的儿子,有大好前途,何必为我踏入这泥潭?这可是犯罪的事啊…”
录音被他按暂停,温且清冲她得意地笑了笑,手上晃了晃手机,赤裸裸地朝她挑衅。
被子里的手越攥越紧,倏然,归罗裳顾不上身上的伤,猛地起身朝温且清手上的手机扑过去。
温且清闻声迅速站起身躲避她,归罗裳扑了个空,重重跌倒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这个剧烈举动再次撕裂透出了血。
瞧她不自量力的愚蠢模样,温且清笑出了声,抬脚踩上她受伤的肩膀上,让她无法起身,“我现在总算懂了什么叫做狗急跳墙,你这只狗可真是心急啊。”
“操——”肩膀本就已经撕裂了,又被男人一脚才在伤口处,他还故意用前脚掌压着伤口左右旋转着,将她的伤口扭得更大,血流得更多,她咬牙蹦出脏话,冷汗浸满她的额头。
温且清是脑残吗?
莫名其妙进来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又莫名其妙发一通脾气虐待她。
对犯人都不这么狠啊。
归罗裳面目狰狞,温且清不想这么简单放过她,他继续平静地叙述:“10月4号的那天你主动约我去雪鸢画室参观,私底下却和陆渊密谋着怎样意外失火将我烧死,你们把所有的门窗都锁死了,却唯独没有料到雪鸢画室有条暗道,我凭着暗道死里逃生,想必看到我活着出来的那一刻你们两个十分的失望吧。”
原本还在咬牙挣扎的归罗裳在听到他的话时突然放声大笑,就连身子都在抖动,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因为笑而颤抖还是因为痛。
温且清默默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儿,她的笑声止住,面色凝重:“既然知道了,后面又何必再装。”
“不,我不知道。”他收回脚,蹲下身子,用手捏着她的下巴使她仰首对视,“若不是看到你在法庭上慷慨激扬的控诉,我到死都想不到你会如此的厌恶我、恨我。”
他还是无法忘记那年她穿着一身学生装,通红着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却说出他人眼里铿悭有力,在他眼里狠心无情的话。
那一刻他站在被告的位置上,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牢牢锁住,眼神没有一秒从她的身上挪开,他愤怒,他扼腕,想下一秒冲出这重重桎梏当众掐死她。
可是他没有。
…
归罗裳愤恨,“那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
“我刚进牢的一两年的确是每天都想着怎样出狱杀了你,可是当我真正出来时,我想着——不。我又突然舍不得你死了,我喜欢你,不然十年前怎么会选择你陪在我身旁呢。”
惺惺作态。
归罗裳在心里咒骂。
她清楚明白得很,这喜欢可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喜欢。温且清个人喜欢一切有挑战性的东西,杀了她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轻松了,不如玩弄戏耍她来得快乐有趣。
温且清接收她不善的目光,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笑道:“可千万别打退堂鼓了,那样会很无趣的。”
“有种你就拿着这段录音去举报我啊,就凭你这种不知名的录音可信度可不高。”归罗裳躲开他的手,缓慢扬起身子,跪坐在地上,真正地和他平视。
“你以为我就单有这一段录音?”温且清眼里含笑,“你太幼稚了归罗裳。我手上的证据够你执行二十次死刑了。你能死二十次吗?”
归罗裳的右眼皮跳了跳,她抱住肩膀受伤的那边胳膊,和他四目相对。
她沉吟不语。
温且清想要将秘密再打造得神秘些,心情愉悦地站直身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语气轻松:“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了。”
说完只给归罗裳留下一抹背影,听到门锁落下的声音,归罗裳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因为没有力气再爬上床,她晕倒在了地上,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