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ga的力气大得离奇,清隽的脸牢牢埋进薛琰颈侧,两扇红透的耳廓像某种证据暴露在外。
魏岐顶住少年alpha的肩,口唇处的裂口泛起痒意,血管麻痹收缩,肺叶鼓噪疯狂。
似乎从遥远的地方拉上一辆马车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狂奔。
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为什么一边因为害怕而流泪,又一边抓紧害怕的人的衣服向他求救?
魏岐从被泪浸湿的衬衫中抬头。
他第一次主动正视薛琰的眼睛,却被冷静的黑洞吸进去,搅碎,分离到荒无人烟的墓地。
马车到了。薛琰的面容模糊不清。
魏岐感觉自己正在结冰。
“不,不,”他一把推开薛琰,“不是这样的。”
手心里泪水落了满地。
……
只见一塌糊涂的一张脸,忽得近了,忽然又猛然远离。
薛琰的后腰和桌沿亲密接触,桌脚发出“滋啦”移位一声响。
魏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看到薛琰皱眉的一瞬间,似乎整个身躯都扎满了毒针,喉咙被硫酸腐蚀,眼睛里忽而没有了光彩。他迅速地留下一句“对不起”,低下头转身,遮住那张一塌糊涂的脸,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星象厅的艺术门上是一颗漆黑夜空里的土星。
魏岐消失在门内。
衣兜里的小y心疼地伸出触手,阴暗地说:
【我早晚要觉醒一个攻击系统】
创造之初它的忠诚程序就只服务于薛琰一个人,且具备一定空间的自我区域,所以除了受薛琰脑波的支配,它也有自我意识。
魏岐推薛琰那一把足以让它的忠诚系统和上了发条一样催促着【我要上去刀了他】,可薛琰无甚起伏的脑波宛如一道最高指令,将它已启动的程序关闭。
小y嘴上:【……为什么不让我刀了他】
实则内心:【心疼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吹吹呼呼不痛不痛呜呜呜】
一根不属于自己的脑波此起彼伏。
薛琰摸了摸它的肚皮。
他没有去追魏岐,而是待在原地,陷入迷茫。
薛琰扶着自己的腰:“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让他写了五张数学卷子?”
小y:【……】
全程观望的小y想起魏岐推开薛琰时的表情,还有莫名其妙的眼泪,默默地想,哼,他才不是因为你让写五张卷子就哭成那样。
他明明就是想alpha想疯了!还有他哪里是怕你,他明明就是想抱你的大腿,他无耻,下贱!
也就薛琰这种直a能被骗到,不,幸好薛琰是个直a……
它这么想,说:【下次最好不要再碰见他了】
要不然它这五十米大刀可不是说收就收的!
薛琰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们离开教室多久了?”
小y:【四个小时】
薛琰:“好饿,去吃饭吧。”
从魏岐抱住他那会,他就觉得非常饿了。平常的饥饿感他能忍受,但方才某一瞬间饥饿感达到了顶峰,他饿得开始回味那几颗无味的葡萄。
事情不太妙啊。
……
从食堂回寝室的途中下起小雨。
薛琰预感应验了。
果然,在走到一片花圃时,雨丝凝聚成雨滴坠下,薛琰站在小亭子里,杏色衬衫被花雨打得七零八落,马上就要零落成泥。
薛琰:“我应该先回教室的。”
教室比寝室近,可一天写完了十张数学卷子的薛琰觉得功德圆满,必须先回寝室睡觉以宽慰卷子的在天之灵。
小y:【我当时劝你了】
然而当时的薛琰一脸“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霸总样,说什么也要先回去睡觉。正所谓两尖尖难敌四手,本次回合以薛琰压倒性的胜利,小y失去一片猫粮大小的话语权而告终。
此时正巧在上下午最后一节课,道两边没人。薛琰怕雨再次下大,把小y顶在脑袋上就冲了出去。
小y气愤,恼怒,揭竿而起。
薛琰:“下次食堂我必点十条红烧鱼。”
【可恶啊这个人竟然让我给他挡雨真得壕无人性】
……
浴室里水色氤氲,却并无水雾,花洒声淅淅沥沥。
冷水自他微卷的头发向下,流过肌肉鼓胀的双臂,于手肘处像一滴白色的漆,坠落在潮湿的地板上。
他很白,白得毫无血色,血管由于冷水的作用,急不可耐地曲张,密集地爬满他的两只手臂,像往身上插满了靛青色的急救管。
同时,他又有不似这般病症带来的体魄。他肩宽腰窄,胯骨上方的腰窝使水流聚集变宽,笔直有力的双腿叉开,脊背如同绵绵山峦,豹脊似的静伏着。
水流跨过脖子上存在感强烈的项圈。
原本血红的管,经过冷水的浇熄,凝固成黑色的岩石。
原政伸手关掉花洒,前脚走出浴室,宿舍门便吱呀一身声关上。
“门锁怎么坏了?”
薛琰上半身几乎全湿,裤脚处还在滴水,蓬松的头发仅仅沾了些水珠。
他本想用钥匙开门,吐槽常春树连人脸识别都没有,却没想到手一碰上门把,门把就在他面前直溜溜地滚下舞台,不带一丝眷恋。
薛琰:“……”
肯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不过在看到原政踩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全身上下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白花花的上半身还冒着水珠后,门把坏掉这种事立马有了解释。
薛琰说:“门把是你弄坏的?”
原政说:“嗯。”和那天相似的语气:“去哪了?”
薛琰:“去了一趟天文馆。路上下雨了。”
他脱掉衬衫,里面什么也没穿。
原政藏起眼底汹涌的情绪,抿了抿唇。
领带和衬衫一起被塞进脏衣篓,薛琰边往浴室走:“我也要洗个澡。”
常春树的两人寝是一套单独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卫浴,定期有人员来进行清扫,洗澡时间很自由。
原政的视线随薛琰脱衬衫的动作变化着,最后落入脏衣篓。
直到发觉空气里有一股陌生的果香,甜得像烂熟的葡萄,爆炸的桃子,原政才挪动脚步,向薛琰方向侧身。
小y:【他怎么一直在看你】
薛琰:“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他不看我看谁。”
小y:【你解领带脱衣服总共用了半分钟,这半分钟里他眨眼的次数为零,焦距变化为零,瞳孔大小不变,这说明他一直在看你】
【但是在你扔衣服的时候他的眉毛向中间靠近了01毫米,当你走出第一步,这个数据就大幅度增长……这是为什么】
薛琰说:“他嫉妒我的身材。”
小y看了一眼原政完美的肌肉走向和倒三角的男模身材。
小y:【我们再也不是最好了,薛琰,你连这种话都要骗我】
薛琰:“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感天动地主仆情,只比to和它的主人差一点点。”
猫猫气得跑掉了。
薛琰也懒得管它,他正要推开浴室门进去,原政却大步一跨,靠了过来。
高大巍峨如玉山般的影子,带着怦然的水汽慢慢靠近。
鼻尖在薛琰两颊嗅探,徘徊着,像是在确认什么。
原政上半身微凉,甚至有几滴水珠落在薛琰肩上。
他用的是薛琰的沐浴露,整个人晃似交融后的泥土和花汁,玫瑰花田散发着餍足浓郁的香味。
alpha的领地意识很强,薛琰闻不到原政此时身上正散发着什么。他不适地调整姿势,离远了些,警告道:“阿政。”
原政的鼻子停在薛琰锁骨处两寸远。
玫瑰花香里,夹着一丝焦躁的果香。
薛琰身上,染上了别的味道。
原政说:“……oga。”
“阿琰去了天文馆,”他总结道,“和oga。”
抱了,还是亲了?他想,或者,做得更多。
亲密的称呼并未掩盖眼瞳深处,光线停止的地方。
他像一条蛇蛇欲掀起眼周坚硬冷青的鳞片,即将捕猎暴露在视野中的猎物,瞳色幽深晦暗,最正中却闪烁一粒碎片。
碎片里是冷酷的薛琰。
无视alpha不对劲的状态,薛琰将手伸进原政湿漉漉的发丝,抓紧,向后扯去。
alpha脖子上的项圈顶住喉结,曲张的血管根根分明,薄得似乎能触碰到流动的血液。
黑胶的质感并不好,劣等的地摊货。
信息素抑制环颜色正常,这几天也并不是原政的易感期。
薛琰目光向下:“看来不是抑制环坏了。”
无论是魏岐带给他那些无解的疑惑,还是无常的天气,还是原政眼睛里让他看不懂的欲望,都让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他扯着alpha的头发。
“所以,是阿政哪里坏了吗。”
赦免的手指像雨滴坠落。
所有暴动的情绪都得到了发泄,从一个细小的口子。
原政回答:“坏了。”
他捧住薛琰另外一只手,以恒定的速度,放在自己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和眉眼无一不在诉说他古典雕像似的俊美,然而alpha用他的手心抚摸自己,像一个已经破烂的程序。
“这里,坏了,全都,”他说,“要阿琰,检查。”
“要阿琰,修。”
“要阿琰。”
一室灯光,床上有两个人影。
鹅黄色的被子被掀开,柔软干燥的床单被两处阴影压皱。
薛琰穿着自己的睡衣,盘腿靠着床头,打了个哈欠,一边想他真是被传染了,这个点不睡觉,竟然在给连唧唧复唧唧和春眠不觉晓都背不来的原政讲故事。
且不说薛琰烂到极致的场景烘托,单论原政那恐怖的理解能力,以及剑走偏锋的视角,一个故事往往在走向结局的路上,就顺带走向了灭亡。为了避免世界在今晚毁灭,薛琰提前申明:“先说好,讲完这个我们就睡觉。”
原政坐在他对面,高大的身躯窝在薛琰床上意外和谐,刚吹干的头发有一缕迎着灯炸开,又柔顺地倒趴下去。他眼窝深邃,黑漆漆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薛琰,说:“好。”
眼神里多少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一个故事:小蝌蚪找妈妈。
“从前有一只蝌蚪,它要去找它的妈妈。”
原政说:“它没有爸爸吗?”
薛琰说:“它爸爸太多了。”
原政:“哦”又问:“为什么?”
薛琰:“因为……这不重要。”
原政:“爸爸那么多,为什么不找爸爸。”
薛琰:“它妈妈会变身,歘歘歘……懂?……好了,听我的,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下一个。”
第二个故事:白雪公主。
“美丽的白雪公主被皇后派人追杀,在小矮人的房子里躲过一劫,吃下了皇后的毒苹果,最后被王子唤醒。”
薛琰:“流水的公主铁打的王子,家喻户晓的童话经典,别跟我说你没看过,我至少给你讲了十遍。”
原政说:“可是你每次讲的都不一样。”
薛琰:“……”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问的不一样。不止问题不一样,连主角都不一样。
一个叫王子的人刚从海里游上来和美人鱼结婚,转头就在王宫里安排相亲碰见灰姑娘,追着南瓜马车到爪洼国唤醒睡美人,最后在迎亲的路上把白雪公主带回家。薛琰听了都得大叫一句前辈友乎,没有十年脑血栓绝对想不出这种剧情。
可原政做起来却分外轻松。结合上一个故事,他还融会贯通,直白又委婉地告诉薛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十年脑血栓更可怕的东西。
“四个妈妈和一个爸爸,如果那个叫柯抖的人还在,他这次应该找爸爸。”
薛琰:“……”
薛琰:“好了直接下一个。”
第三个故事:豌豆公主。
“王子的妈妈往她的床上放了一颗豌豆,还有二十床棉被。”
原政:“这个叫棉被的人……”
薛琰:“棉被不是人。”
原政:“那这个叫豌豆的人……”
薛琰:“豌豆也不是人。”
原政:“唔。”
第四个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
薛琰:“她划下宝贵的第一根,轻轻一擦。红红的火焰像一面烧起来的镜子,里面能看到温暖的壁炉,热闹的聚会。她觉得周围逐渐变冷,于是慢慢地靠近火光。”
薛琰抬起手,食指在半空中一划,是个划火柴的动作。火星象灯的橙红光真得像壁炉的火照在他的脸上。
“但是啪地一下,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
“这根火柴……嗯,不对……是火焰做的棒子,那么短,根本维持不了几秒钟。”
“然后她又划下第二根火……焰做的棒子,这次她看见了一个alpha一个oga还有一个小孩,他们生活得非常幸福,但是第二根也很快烧完,周围又变得一片寒冷。”
原政动了,随后传来按键关闭的声音。
“还有第三根,”薛琰忍无可忍,“这次她看见了……阿政,我们该睡觉了!”
报复,一定是报复!
留音书停止记录。
这东西顾名思义,兼带有录音功能。薛琰周围已经躺了四五本。原政将他们一一收起,放在床头柜上,而后从上面拿出一本新的。
薛琰说:“录好了吧,录好了就睡觉。”那阵仗颇有撸完猫就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随意,眼珠子像两扇琥珀窗,毫不设防地半敞开,连头发丝都翘着懒。
原政放完书,无视薛琰的困意,绕过薛琰的身体,继续窝在床角那一亩三分地,床单上的褶皱和之前严丝合缝,好像他根本没有离开过。
他问:“为什么是一个alpha和oga?”
薛琰想说,这题他会,信息基础第一版第一面第一句:“ao结合是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世界观的灵魂。”
……开玩笑的。
他、才、不、会、这、么、回、答。
以上答案,原政肯定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反而会借机问你“什么是世界观”或者“世界观是谁”,以便继续缠着你讲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故事,诡计多端的alpha,薛琰当然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薛琰:这看起来是个填空题,其实是个选择题。
于是他说:“因为aa,oo在我国是不被允许的,排除a,b选项所以选c。”
失去美好灵魂的两个小时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升华。
虽然阿政的脸是冰冷酷哥,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拿书也没有放在床上,而是搭在腿上,肉眼可见地开始不自然!
薛琰:alpha和alpha的巅峰对决,阿政,我又赢了!
至于他为什么说“又”,事情还得从两个小时前说起。
……
alpha被抓住头发拖进浴室,冰凉的水兜头而下打湿纯棉浴巾。
薛琰的声音像雪融化:“既然阿政坏了,就好好冷静一下吧?”
浴巾吸饱水,松垮地挂在胯上。
alpha被强力按下头,竟也没有反抗,任由冷水冲刷过身体,流过频频开阖的唇,重复着“要阿琰”,嘴里像含着块冰。
随后原政被推进浴缸,薛琰顺势把花洒关掉,照着浴缸空隙,一跨踩进了进去。
明明刚刚淋过水,alpha却像条失水的鱼,四肢蜷着,侧向里看不清脸,直到薛琰身上四溅的水珠不少甩在他身上,alpha的身躯才几不可闻地震颤了一下,仿佛被满漫天子弹打中全身。
浴缸里装两个alpha一滴水也挤不下。为了速战速决,薛琰一手掐着他的脖子,脚撑在浴缸壁,另一只曲起膝盖向下,顶住原政的腹部,用力压了压。
薛琰:“身材不错。”
alpha的腹部坚硬且块垒分明,像块弹力钢板,稍一压便回弹,外力在上面如同虚幻泡沫般不真实。
原政原本无神的目光忽然就变了。
他哈着气,喉咙里滚水沸腾,像被烫到了气管,还要从融化的洞里蹦出那三个字。
那么,从哪里开始?
原政身材顶级,alpha标准手册里的插图不及他千分之一。薛琰的手从原政的腹肌摸到肩膀,彻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力量的直接冲击。这幅身体和五年前的原政不同,无限靠近成熟alpha的锋锐昂扬,并不似五年前雪地里孤傲寒冷的一柄废枪。
他向上一路摸到肋骨,两侧对称很快让他找到剑突。位于胸肌沟壑交界处,最薄的一层皮肤。薛琰用拇指在上面捻了捻,按到一块骨板似的屏障。
手底的温度不会骗人,薛琰仿佛摸到一层冷却的岩浆。
陈年旧伤被人轻佻地捏在手中,原政几乎克制不住alpha的本能。
抑制环不仅可以抑制他的易感期,还能抑制他大幅度的情绪波动。红的程度越深则代表波动越大,相反则是黑色。
现在是黑的。
他们都赤裸上身,薛琰的裤子一半泡在水里,一半贴在胯部,原政胯上的浴巾将落未落,打结的地方离薛琰膝盖不过半寸,只要薛琰向后一蹭就会散开。
不期而待让原政诡异地兴奋起来,却并未发觉自己为什么而兴奋,只能不自在地扭动身躯,在浴缸和薛琰之间磨蹭着。由于姿势的问题,他看不清薛琰的膝盖在哪,但是腹部的压痛清晰到他全身每一根脉络都在绷紧,手臂的青筋难捱地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与此同时,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薛琰的手,仿佛那双手摸到的不仅是他的表面,还有内脏,血管,以及更多。
一股全新的酥麻像被磁铁吸引的铁粒,争先恐后地涌入和薛琰相贴的地方。
原政突然不动了。
他口干舌燥,换了个说辞:“别摸了。”
颈圈瞬间流过的一丝血红却点亮了薛琰的眼睛。
薛琰挑眉:“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他余光瞥原政的脸,视线正中,剑突边两块硕大的肌肉牢牢吸引他的视线。
薛琰嘴角翘着笑,尖牙锐利。
“……真得摸你一下?”
原政的心狠狠一跳,突兀得像是某种预兆。
……
薛琰的手放在原政胸口。
“好大啊阿政。”他说。
他的手指均匀修长,关节圆润,肤色均匀,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典雅的弦类乐器,在昏黄的灯下被琴弓拨弄着。随着薛琰向前压的动作,掌心擦过某颗红润凸起,原政的呼吸即刻暂停,眼角飞过一丝血红。
“嗯……!”他难耐地哼了一声,而后便绷紧背肌,不明意义地说,“别摸那里。”
薛琰看向他脖子上堪称显示器的颈圈。
很红。
外强中干,你这样怎么赢我,薛琰暗叹,这场游戏他赢定了。
他没有任何征兆,腕掌根部向上一推,白鼓鼓的一团像雪丘般堆起,正中朱红色的凸起轻而易举地落入指尖,宛如落单的一颗石榴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苍白的肤色鳕鱼肉般被正中线剖成两半,被瓷白的浴缸盛出,薛琰不禁又扯了一把红艳的乳头,看着它充血肿大。
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东西因为薛琰的爱抚给出反应。
这是什么?
前所未有的感觉刺激到了原政。他刚洗过澡的额头蒙上细密的汗,差点忍耐不住更隐秘的声音。
薛琰在摸他这个认知几度摧毁他建立的高墙。
他红着眼睛,第一次叫薛琰的全名:“……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薛琰像个自在的舵手:“我当然知道。”
alpha的乳头硬得像石子,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乐趣,但是原政隐忍的表情极大地激发了另一个alpha的胜负欲,这让薛琰意识到,他正在赢一个不折不扣的alpha。
这个alpha在五年前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记忆里的眼睛可没有现在温和。
……不过现在也并不很温和就是了。
薛琰:“我在赢阿政啊。”
他身体下压,整个浴缸被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覆盖。
“而且我想赢得更多一点,”他说,“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他这么说着,手掌突然裹住那团软肉,粗暴地揉捏起来。
alpha的乳肉并没有想象中梆硬的手感,而像一块童叟无欺的布丁,每一口都让人觉得实至名归,柔软而有韧劲。薛琰看着指缝中溢出的雪白,掌纹不断擦过凸起的石榴籽,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薛琰每一次擦过那一点都带起奇怪的酥痒,连带着喉咙也作废,挤出一些压抑不住的闷声。
“阿琰别摸,好奇怪呃!”他顶着令人疯狂的快意,逃也似地要向后倒,却被浴缸挡住去路。
而薛琰则要冷静地多,许是一种经验使然的安心,他甚至没有束缚原政的双手。
alpha难以自持的表情很适合框在相册里裱起来。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那双撑在浴缸底,原本如钢筋铁泥般的手臂,正因为胸口的快感而连连痉挛。
事实上,原政全身都在小幅度地痉挛。
他的下体早在薛琰跨进浴缸就高高翘起,被薛琰抚摸得硬到爆炸,蓬勃欲发。欲火难耐的边缘,他还隐隐有股期待,似乎在等待一个珍贵的礼物。
但是在薛琰说出“我在赢阿政”后,一种无望的漆黑从他眼底渐渐升起。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经久的抑郁,只是感觉胸口像是被挖掉了一大块,留下苍白的空洞。
好像真的坏了。
那就全部坏掉吧。
他的右胸被揉得青一块紫一块,像抹上艳彩,脖颈处颈圈由血红变为暗红。而左胸似乎也收到启发般,乳肉流着水色,艳红的乳尖期待地探出头,渴望着一样的爱抚。
很舒服。他坏掉的脑袋只留下这一个念头。
所以当无意识地抓住薛琰的手,将其放在左边的乳首上,说出“这里也揉一下”时,原政是完全没有任何羞耻感的。好像在他眼里,他和薛琰做这样的事便是天经地义。
有人在笑。
原政疑惑地望过去,只见惊心动魄的一张脸远离视线。他下意识地要去追随,仰起头,却被胸口陡然停止的快感分去心神。
薛琰收回了手,从浴缸里起身。
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原政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薛琰,那目光像是要将其拆吃入腹,颈环的颜色发出危险信号,甚至开始通过微小接口电击来抑制他的活动。
仍旧昂扬的欲望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得不到抒发。原政的嗓子哑到可怕:
“为什么不继续?”
而薛琰看着原政一副要让世界毁灭的表情,心情十分淡定。
薛·修理工·琰:惹怒一只猫该怎么办?撸它就好了,一撸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功夫深,撸猫自然神。
……但是原政这一款杀伤力极强的蝮蛇,要撸他就要考虑会不会死于非命,薛琰还不想英年早逝,早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
他拿出杀手锏:“今晚一起睡觉吧。”
……
效果显而易见。
一条龇牙咧嘴的蛇收起它的尾巴并且朝他丢了五本留音书。薛琰今晚第二次拯救了世界,并且把要毁灭世界的人塞回被窝,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