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是什么?回忆有时就是定时炸弹,被特殊的人和事点燃导火线的时候,就会在你身体的每根神经和细胞里肆虐!
文菁脑子里又浮现出写纸条那一幕,当时的恐惧,当时的心情,当时的无助,全都像潮水一样涌来
“翁岳天,我走了,不要找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对彼此。你既然选择了魏婕,就不必再有我。明知道我恨她,你还要那么做,我不想再见到你,离开你,我会过得很好。祝福你和心爱的女人快乐幸福。”这是纸条上的话,文菁至今都没有忘记过一个字。
这些年,文菁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当时没有魏榛的挟持,她会不会走?
她没有答案。那晚她亲眼看见翁岳天和魏婕接吻,知道了他们曾是恋人,然后又看见魏婕倒在他怀里,而他那么紧张
爱是自私的,谁能大度到遭遇这样的事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何况,魏婕是文菁不共戴天的仇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没有魏榛的存在,她和翁岳天之间也不会平坦的。
他怎么还留着这张纸条?他为什么今夜还要拿出来看?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在她记忆里,从没见他身上有这么浓的酒味。
文菁的手不知不觉爬上了翁岳天的脸颊,轻轻地触着他光滑的肌肤,她眼眶里泛着点点晶莹,酸涩,伴随着深刻的心痛,无声的叹息因为他睡着了,所以她可以大胆地流露出自己的爱意。可知她忍得多辛苦,越是靠近他,越是有一种近乎自残的痛楚。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翁岳天这一件事,但她也很迷惑,就算说了又如何呢?他和魏婕的关系都那么深了,难道就凭这件事让他“移情别恋”?她还指望着重拾旧情吗?
那么伤过,那么痛过,经过五年的沉淀,对于现在的文菁来说,爱情反而不如宝宝来得重要了。她的心累了,除非了受到极大的感情刺激,否则很难再让她激起爱的火花。
她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描绘着他深邃的眼部轮廓,暗暗赞叹这个男人拥有无懈可击的容颜,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那么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唉如果你知道这纸条是当年魏榛用枪抵着我的肚子,逼我写的,你还会像现在这么恨我吗?”文菁情不自禁地嗫嚅着嘴唇,声音细如蚊蝇。
文菁摇头轻叹,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今夜怎么又感xing了,文菁拍拍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苦笑,这是被他给感染了吗,因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久,地板上那空空的酒瓶,看在文菁眼里有种莫名的刺痛。
文菁站起身走向浴室,才刚跨出一步,倏地,身后猛然一个大力的拉扯,下一秒,她娇小的身子就跌进了男人赤果的怀抱!
文菁吓得惊叫,这熟悉的危险气息让她浑身寒毛都竖起来,紧贴着他,她这才看清楚,原来被子底下的他,没穿衣服
“翁岳天,你放开我你抱得好紧,我喘不过气了”文菁羞窘,她本来是想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但是这动作此刻却变得暧昧无比,她的爪子正好在他那粉红的诱人之上
翁岳天灼热的呼吸里喷薄着让人目眩神迷的气息,只是那双眼眸却闪烁着恐怖的幽光,像夜里出来觅食的狼!
他轻轻一勾薄唇,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从外太空飘来:“还想跑?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五年前的圣诞夜,你遇到魏榛的事你真行,藏得很稳”
男人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咬碎了挤出来的,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刚才如果不是他故意装睡,他就不会听见她的自言自语
文菁惊骇了,他他听见了?
慌了,乱了,懵了文菁像鹌鹑一样缩着小脑袋,他的怒气充斥在周围的空气里,他的眼神比刀子还可怕,文菁的身子禁不住在颤抖
翁岳天拼命忍住身体里那一股肆意汹涌的狂暴因子,紧紧拥着她,心痛到窒息!
“说我要你,说!”他再一次地重复,强健的身躯在微微战栗着,他分不清楚自己是震惊还是欢喜多一些,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狼随时都可能崩溃!
文菁其实也明白,她不说是不行的了,只是她还太过措手不及,紧张得全身哆嗦。
他沉重的呼吸响在头顶,可见他有多用力在克制着自己,文菁的脑壳里乱成一团浆糊,只好结结巴巴地将那晚自己被魏榛挟持的事说了出来,但她只说到自己滚落江边就没有再继续了宝宝的事,她不敢说。
翁岳天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额头上青筋暴跳,钢牙紧咬,瞳眸里发出嗜血的红光,凛冽的寒气仿佛冻结了周围的空气,尽管有空调,文菁依然被他的气势给逼得瑟瑟发抖。
他什么意思呢?不说话是代表什么?文菁揣测不到他的想法,她只感到惴惴不安,生怕他穷追不舍地刨根问底,那她要怎么办?
僵硬的气氛持续了不知多久,文菁才听得一声幽幽的叹息,盘旋在她头顶,灌进她的耳膜,带着男人无尽的悲伤和痛惜,在她心上化作绵绵不绝的丝线缠绕着,一圈一圈越来越紧
“吧嗒”文菁脸上滴了一颗透明的液体,滚烫的温度破开她的肌肤,灼伤着她的心。
良久,空气里蔓延着他沙哑的声音:“幸好,你还活着”随着这一声,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那般温柔,一如往昔的宠溺。
只是这一句话,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让文菁的情绪在瞬间崩塌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心酸,太多的恐惧,当年她差点就被魏榛关进笼子,路上出车祸的时候她侥幸没有撞到,及时逃脱了,再后来滚下江边,幸亏命大福大,没有一尸两命。从鬼门关里走过来的人,比任何人都更庆幸自己还活着!
拼命压制着的眼泪顷刻间决堤,文菁只知道必须要发泄出来,在他面前狠狠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她已经幻想了五年!
“呜呜呜你知不知道魏榛有多变态啊他说要把我关进笼子里说他为了关我,做了一个金子做的笼子哇呜呜”文菁在翁岳天怀里哭得一塌糊涂,扯开嗓子哭,扯开嗓子嚎
他默然,因为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的愤怒!她的遭遇,是五年前的事,他现在说什么都无法让时光倒流一次,伤害已造成,他唯有倾听她的哭泣和委屈
柔柔灯光下,英俊无匹的脸上,浓眉深锁文菁大声恸哭,将翁岳天的心都哭乱了,哭碎了,让他那一颗自认为坚硬的心,在悄然龟裂
翁岳天想不到文菁当年的离开竟是这般曲折,那夜之后他不是没有查公寓的监控录像,但结果却是坏掉了。显然的,魏榛那禽兽,既然计划好了,当然会提前把监视器给破坏掉
文菁哭得肝肠寸断,一声比一声凄惨,哭不尽的悲伤,流不完的心痛,全都释放在这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13447053
“我们的孩子就是在那个时候没有的吗?”翁岳天沉重的声音传来,文菁的身子又是一颤。她的这个反应,给翁岳天的感受就是太过悲痛所至,是戳到她的伤疤了文菁哭得更凶了,有那么一秒的时间里,她真的想要告诉他,孩子,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这章6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