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深夜不同房,不该只是口头说说,也不该成为你的行为准则,而该是一条底线。准则是什么?因人而异、有张有弛,是十分容人变通的。底线又是什么?那是绝对不能叫人触碰的一道坎!”
“这条底线的设立,不是为了远离爱你的人,而是为了驱逐害你的人。你想,若是真与你投契的,即便你晚间不与他玩耍,又有什么要紧的?”
项景昭这席话,说的不可谓不漂亮,高云锦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先或许还觉得项景昭是在变着法践踏自己,待听了这席解释,就明白这人是真为了自己好了。
她虽十分要面子,此时也只能憋着嘴承认,项景昭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项景昭又说:“我说的轻浮,便是指这个。谁人都知道遇见知己,就恨不得能天天黏在一起,日日互诉衷肠,好好地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倾诉一番,可若是这样随心所欲肆意妄为,还谈什么章法,论什么纲常?
“故而人还是得约束着自己为好,准则可以改,底线不能碰。若想成为叫人尊敬的人,底线一开始就得设高咯!”
高云锦此时已经全然服气了,见项景昭还止不住话头,忙小声打断:“好了你莫说了,我都知道了。”
说来好笑,项景昭如今的心理年龄也有三十好几,高云锦在他面前就像是女儿般的存在,古代女人尤为不易,一举一动都受人非议,项景昭喜欢高云锦这活泼的性子,却不忍她陷入世俗洪流,故而才借此机会悉心劝导。
此时见高云锦虽小嘴还撅着,好歹没有之前的倔强之色,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全听进去了,也知道若是再说下去,难保她会觉得厌烦,反而前功尽弃,忙止住了话头,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问:“啧啧,可累死我了,好歹高家小姐终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高云锦哪里料到项景昭原还是十分正经一脸成熟样,忽然又变成这样不靠谱的模样,虽愣了愣,好歹平日里跟他斗嘴惯了的,马上反应过来,皱着小鼻子说:“谁承认错误了?本姑娘哪里错了?”
“啧。”项景昭撇撇嘴,“这还嘴硬呢,刚刚是谁哭得跟兔子似的?”
高云锦气得抬手去掐他,嘴里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说话不能积点德?非得万事都说出来才甘心?”
项景昭一边躲着高云锦的魔爪一边还得注意着控制音量,以防别人听见,黑暗中看见高云锦眼眶流光星转,显然泪还未干,也起了爱护之心,因等她闹够了,说:“看你这样可怜,我特准你靠我一会,以示安慰。”
高云锦这会倒不脸红了,撇撇嘴不屑道:“先还说叫我有底线呢,如今又撺掇着我去干更见不得人的事,无赖!”
项景昭笑道:“我先头劝你有底线,是为护你周全,为的是防止你日后被居心叵测的人骗了,这会儿叫你靠我,是我看你可怜,想来你此时最需人安慰,故而借出肩膀给你一用。”
高云锦撇撇嘴,骂道:“总有你说的理!”原打算靠上去,待挨近了终还是觉得不妥,又摆摆手坐直了身子:“我才不靠你的臭肩膀呢!”
项景昭故作夸张地闻了闻自己的肩头,说:“哪里臭了,可香呢!我用的是京城里送来的香露,不信你闻闻!”
高云锦知道他在作怪,憋着笑用拳头使劲锤了他一下,说:“看不能耐死你!”
因看到月上梢头,忙站起身:“这么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了,明日就要到家,若不养精蓄锐,如何挨得过我爹的板子!”
项景昭在后面轻声喊:“别从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