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我几乎是咬着牙止住哭声,让这些话从我牙缝里蹦出来。
贺子华刚要去开灯,我这才大声的阻止了他:“别开灯!”
“可是……”
“贺子华,我现在是个情绪不是那么稳定的病人,我并不想伤害你,更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我知道你生病,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能能理解和承受。你不必有压力的,你若有需求就和我说。”
“是吗?那我想喝水,你能倒一杯给我吗?”我实在感觉我的喉咙就像火烧的一样,感觉再不喝点水下去,我的整个嗓子都快能冒烟了。
贺子华对我的这个需求有所诧异,但最终还是没多问,只是转过身倒了杯水给我。整个过程中,他又试图开灯,但又被我阻止了。
因为光线很暗,在他递水给我的时候,我没有接得太好,水溅撒在了被子上。喝完后我擦了擦嘴,蜷缩着身子躺了下去。“我现在要睡觉了,你不必守在这儿的,回家去吧,家里环境好,还能顺便照顾孩子。”
贺子华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固执的倔强。“孩子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太担心,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可是我要睡觉!”
“我会坐在一旁,尽可能的不发出声响。”
贺子华此时不听我的话,可在我需要他的关心和理解时,他对我又是什么态度和方式?我的心里藏着一团火,在自燃之前,我直接把这火焰推给了他。
“贺子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风趣呢?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得更直白了,可你怎么就是不能理解呢?你只要存在于这个房间里,对我就是一种影响!”
贺子华在听到我这样说了以后,才慢慢的离开了。
他走后,我情绪低落的捂在被子里哭了一场,或许是太困太累了吧,最后竟然在哭泣中睡着了。
第二天医生来查房,我和医生说了我的要求,在我住院期间,拒绝一切人的探望。
医生并不赞成:“你现在的情绪本来就低落,容易胡思乱想,适当的和家人朋友之类的联络有利于你病情的康复。”
“但医生,每个人的发病原因和情况都不同,我对我的病情很了解,也很明白自己的想法。我现在的情况很消极,我不想让我在乎的人看到我最糟糕的样子,这会让我极度不自信和陷入自责。我只是打算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对他们而已。”
医生想了想,点点头说:“我们作为医生,肯定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会吩咐下去的。”
“那就谢谢医生了。”
我后来在医院连续治疗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我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状态,唯一和外界的联系只是一个座机。
每晚在做了心理治疗后,我的情绪都会比较稳定,我就会用座机和孩子们通电话。
孩子们会问我去了那里,我只说自己去出差,再过一段时间就回来。
孩子们起初很想我,和我讲电话时没说上几句话就会哭出声来。后来他们可能习惯了分别,情绪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