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洋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医生和我说过治疗方案,以心理治疗为主,药物治疗为辅。原本我想住院治疗就治疗吧,只要治好了就好。
但当真的住下院时,我却又坐立难安,一门心思的想出院,总担心孩子会想我什么的。
医生来查房时,应该是觉出了我的异常,便开了一颗药让我服下。服下没多久,原本心慌意乱的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再加上我的睡眠状况一直很糟,我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等再次醒来时,整个房间都陷入进黑暗之中了。
我翻了个身,准备下床开灯,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捉住了我的。“醒了?”
这声音是贺子华的,我略为惊讶:“你怎么来了?”
“向洋打给我的。”
“哦。”
气氛又渐渐陷入进尴尬之中。我半侧在床上的身体,渐渐趟平了。
我拉过被子,原本想捂住头的,可贺子华却伸手把它拉了下来。“别捂着,会难受的。”
“哦……”
我轻声应了一句,气氛又陷入进尴尬里。
我们曾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此时却犹如最熟悉的陌生人。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做,但最后都沦为沉默。
其实我还有些困顿,还想继续睡,但实在太口渴了,喉咙就像有火在燃烧一样。
可要喝水,势必要和贺子华打照面。想到白天的争吵,我完全没有信心在灯光下看他。
喝与不喝,这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
后来,贺子华又先开了口:“我打过电话给保姆,她们说孩子很乖,都睡着了。”
“恩。”
贺子华又说:“你现在需要服用药物,已经不适合哺乳了,我买了奶粉,以后就让女儿吃奶粉吧。”
我缄默着,良久后才说:“挺好的。”
可我的抑郁症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颇为难过。小闪闪已经不吃我的母乳了,这说明她已经不再需要我的怀抱了,我于她来说,应该也没有太大的价值了吧。
我的情绪继续低落,很阴暗的想:亏我走到哪里都记挂着他们,可他们却根本不需要我。
即使是像小闪闪这样的幼儿,在离开我后都能活得很好,那我存在的价值岂不是很低吗?
我不想哭,想驱散这些负面情绪,可眼泪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流。
我最终还是发出了细微的抽泣声,贺子华温声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