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簪误入私府,被巡夜人拿住,刚要发难,被曾经遴甄坊的姐妹安绮罗救了下来。
巡夜人见是自家人出来说话,也就不当回事,收起兵器嘟囔了两声便走了。
安绮罗赶紧拽着秦簪进了屋子,惊喜交加地问道:“簪妹妹,是你么?你怎么……跑到这儿了?”
在遴甄坊时她俩个处得还算不错,信任还在,秦簪未隐瞒,便将自己如何在解洲阅档,受猥亵误入密道,又如何从这里钻出来简要说明。
说完自己的经历,再问安绮罗,可怜人唇舌未动,眼泪先淌了下来。
原来这府邸是郑聪的外宅,老家伙明里有一所相府,住着原配夫人与自己的假道学,暗地里在钟玄另有四处私宅。
他将从遴甄坊搜掳来的八名女子两两安顿在四套宅子中,先期尽管着纵情风流,慢慢地厌了,渐渐也就淡忘了她们。
这八名女子既没有名分,又受了冷落,只能做些伺候人的苦差事,想逃却是逃不了的。
落在此间的是安绮罗和莫菡,受尽郑聪的蹂躏后,这里渐渐冷清下来,二女都已经丧失了逃离的勇气。
谁知不久之后,郑聪又回来了,却带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夜夜欢歌。下人们都在传,这狐狸精是先帝的妃子,也不知郑聪从哪里搞来的,狐媚之术十分了得,弄得首辅大人言听计从。
有一日,莫菡侍候这女人时不小心打碎了她心爱的嵌心水晶盏,大怒之下亲手用发簪将莫菡刺杀,又对求情的安绮罗百般虐待,之后便发落她到后厨,再不许到前院走动。
安绮罗整日以泪洗面,恍惚度日,日子久了也认了命
“姐姐这般辛苦,为什么不想法子逃出去?”秦簪也湿了眼眶,一颗心为众位沦落的姐妹担忧。
“哪里还敢逃,这是郑聪的私宅,出去的女子能说他什么好话,把门的见着侍女靠近,二话不说就是一顿鞭子。即便逃出去了又能如何,遴甄坊都没了,叫我上哪里去落脚!”
秦簪替安绮罗揩了揩眼泪,鼓励道:“谁说遴甄坊没了,如今咱们在鹤坂城重张旗鼓,比之从前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想方设法搭救失陷的各位姐妹,姐姐不要灰心,随我一道出去。”
“可是……可是你要怎么出得去啊?”
“姐姐真是糊涂了,我是怎么进来的呀?”秦簪看了看微明的东天,“只是现在来不及了,得等到今天夜里,姐姐白天好好准备一下。”
秦簪躲在柴房睡了一上午,只等着入夜后带安绮罗离开,刚过午,柴房外传来一男一女低低的嬉笑声音,房门突然被撞开,吓得秦簪赶忙躲在柴垛最深处。
外边房门轻轻掩上,有个脚步声四处打探。
一个女子声音传来:“别搜啦,这里头怎么会有人,快点过来死鬼!”
耳朵里立刻传来男哼女呻的淫媚声音,臊得秦簪云霞漫天,越不想听,越是听得真切,脑子里居然反反复复都像是常余在哼哧,胸腔里有一颗火丸蠢蠢跳跃,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好不难受。
好在男人低嚎不久便泄了精华,偷情人却不急着离开,你一言我一语打情骂俏起来。
“死鬼,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来劲了!”
“管他白天黑天呢,我是想死妹妹啦,妹妹难道不想哥哥的擎天柱么?”
“呸你个死相,从哪儿学的拽文,还擎天柱呢,怎么就丢得那么快?”
“嗳,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自然是和老头子学的啦,你不知道,老头子和那狐狸精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玉兔’‘美蚌’‘香液’‘菊花’词多了去啦,还不就是女人身上这些个好东西么!”
“噫,老头子那么恶心呀!”
“还有呢,什么‘铁水’‘龙涎’‘软金’我听都听不懂,老头子很是爱吃,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妹子可知道呀?”
“恶心死啦,你都怎么听来这些乌七八糟的,他们快活时候还叫你在跟前?”
“嘁,我都躲到二门外了,那狐狸精叫起来可真给劲,颠梁震瓦的,哪里有妹子柔酥了骨头的声音好听!”言罢又是一阵亲亲嘬嘬的声音。
女子娇笑了一阵:“你今儿得闲呀,不在老头子跟前伺候,倒有空跑到后边来了?”
“他两个不先黏上,我能偷跑?话说老头子也一把年纪了,不知道在床上行也不行,能不能填饱那骚蹄子,还是有什么灵丹妙药当饭吃?”
女人酸溜溜骂道:“你他妈要是憋得住不泄,你尽管去找那妖精呀,干嘛贱兮兮地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