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簪心中冷笑,好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嘴上利落回道:“软禁就是失礼,不说与你义父相见的真正意图便是不诚,你如此藏着掖着,我又不是风尘女子,为何要老老实实配合你!”
秦簪嘴巴厉害起来当真像刀子一样:“之前看你似有仁侠风范,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如今看来,你不过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阴谋诡计,早知今日,我还不如死在句芒手里好!”
秦三友初见秦簪时便觉得她与义父秦无伤眉眼之间很是相似,又是同姓,秦无伤早年丧妻失子,这厢秦簪偏巧又是孤儿,他便强将秦簪“请”到蠲州,准备献给秦无伤见上一见。
然而秦家的家规十分严厉,若叫秦无伤听说秦簪是抢回来,就算二人真有血亲,秦三友也免不了家法伺候,因此才三度请求秦簪为他圆这个谎。他又不好和秦簪说是认亲之事,怕她顺杆爬讨了秦无伤的便宜。
不论秦簪与秦无伤是否有血亲,她肯定是离不开蠲州了。若是真有血缘,她便是大舜天命王女,一等一的身份,自然要留在大本营静候大舜复辟。若不是,没的说,她已知晓了太多的秘密,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秦三友被秦簪一顿数落,毕竟年轻气盛,怒气一上来,嘴便没了把门的。“我秦三友如此善待姑娘,并非是你如何如何了得,而是你同我家王爷实在是……”
秦簪问道:“实在怎样?”
秦三友豁出去了,自己到底是在尽孝,便受家法也甘愿。“你与我义父相貌十分相似!”
秦簪多聪明的人,只此一句话,这些天的遭遇立刻领会于心。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十分遥远的声音在问自己:“这世上真的还有我的亲人么?”
未久,秦簪回过神来,看看满面涨红的秦三友,轻轻吁了一口气。“此话当真?”
秦三友见有转机,温和下来道:“你看秦三友可是偷奸耍滑之人,请姑娘去与我义父会面,光明正大,对你又没有什么损失,为何执意与三友抬杠?”
秦簪埋怨道:“还不是你无礼在先,你若肯平心静气好好和我讲,我怎会不答应!”
秦三友身涉军国机密,当然不肯轻易结交外人,但他又不能道破,索性深深一揖,诚恳道:“三友多有得罪,请秦姑娘海涵!”
秦簪再叹一口气,蓦地想到常余。
也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在做什么,有没有像自己一般突然想念恋人。
忽而又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多情,二人相处不过才半个月,怎么自己竟如此不可自拔,说不定常余只当自己是普通朋友,便忘了自己也属正常。
此念一起,滚烫的心房好似落下了片片雪花,点滴的冰冷渐渐凉了满腔热情。
想想人生在世,朋友爱人终归是镜花水月,唯有父母亲人才是实实在在。此间这人若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自己便好好在他身边尽孝。若不是,看看人性良善,也便认了图个安定,常余的烦心事就叫竹声去操心吧,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好,我答应你,你来安排吧!”
秦三友喜上眉梢,冲着秦簪深深一揖。“秦姑娘等我的好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