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友第三次来探望秦簪,一样笑脸相送。
“不知秦姑娘可考虑好了?”
秦簪第三次送给他一张冷脸,刺刺地道:“我如今身在彀中,你要我如何便如何,我又不能反抗,何苦五次三番来问我意见?”
秦三友刚要解释,秦簪的“连珠炮”把他压了下去。
“你们若是真的尊重我,又为何将我软禁在此,不叫我同怀璧妹子与翔醴在一起。你若问我考虑好了没有,我还是那句话!”
秦三友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一上来又碰了钉子,却也不恼,仍是和颜悦色。
“怀璧姑娘和翔醴姑娘吃得香睡得好,秦姑娘大可不必操心。上头有明令不能叫三位姑娘住在一起,三友也是按令行事,秦姑娘要体谅三友的难处啊!”
“这前前后后难道不都是你的主意么?怎么你在林子中吆五喝六十分气派,到了这里却说什么按令行事,还有谁能管得住你么,难不成是那个肥头大耳的色鬼么?”既然撕破了脸,秦簪也没句好听的话了。
秦三友仍是笑笑:“秦姑娘小声些,这也就是三友向着姑娘,圣上的坏话怎么敢胡乱说,叫外人听了去又要多事!”
秦簪故意抬高声音:“他是哪家子圣上,北舜亡国快二十年了,如今天下归宁,人心思定,你们这些反贼又要拖百姓于水火,就不怕天兵降临,诛你们九族么?”
也不知是秦簪的恐吓苍白无力,还是秦三友心大,他并不害怕,仍是苦口婆心耐着性子劝导。
“也就是我家圣上志向高远、心胸宽广,你便当着他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他老人家也不会介意这些小节。不过你说的天下归心于大宁,三友却不敢苟同。”
“如今北有高氏双雄觊觎中原,南有百越、南海妄图割据鼎立,钟玄以郑聪为首的权奸集团弑杀皇族、拥立幼帝、欺瞒天下,哪个不知道他诡计篡权,明摆着的时局,秦姑娘怎么还说天下归心呢?”
“我大舜在江北励精图治百余年,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被宁武宗逆天攻伐,你看看如今,祸首高阚被权相弑杀,罪魁高犁文被排挤出朝廷,可怜巴巴守着苦寒孤城,殒灭只在旦夕。”
“你再看天府蠲州,大舜遗忠纷繁归复,兵强马壮、士气高昂,不日即要顺江东下收复故土,我看秦姑娘也算是女中豪杰,不会连这么明朗的时局都看不清楚吧?”
秦簪冷笑一声:“我不是什么女中豪杰,也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应天良臣,政治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感兴趣,任你吹破天下所有的牛皮我也不在乎。我只问你一句,你们究竟要我怎样?”
秦三友的愠色一闪即逝,复作笑颜说道:“不是和姑娘说过三次了么,想请你与我义父见上一见。”
秦簪突然改口道:“那就见吧,还等什么?”
秦三友没有料到她如此轻易就松了口,笑颜赶上眉梢。
不过秦簪接下来的话却又不好听了:“见是可以,不过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再好的耐性也受不了秦簪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秦三友眉头一皱,语气变硬了起来。
“秦某三次恳求于你,自忖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姑娘为何这般不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