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看了朱九真一眼,觉得自己周身实是提不起什么力气,便应道:“好吧。”武青婴在一旁忽然道:“小弟,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和真姐一起把这洞堵上”
朱九真闻言微微惊诧,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你陪他回去吧。”武青婴见张无忌脸上苍白。
犹豫一下点了点头,牵着张无忌转身走了两步,忽然转首对朱九真道:“真姐,我与师哥他已经分开好久了实不知道他”说着,她咬了咬嘴唇又道:“我们走啦,扰烦真姐照顾师哥了。”
武青婴跟着张无忌走了,朱九真看着二人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变的怅然若失。武青婴见张无忌走路蹒跚,颇为无便力,扶住了他,担心的道:“小弟,不碍事吧?”张无忌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只不过卫相公风寒之疴已积深重,颇费了我一些功力,只怕我这个月的内力是白练了,呵呵。”
他的九阳功已经练到了第三卷,这时练功已经不需固定姿势,吃饭睡觉,坐走躺立,真气在体内自然循环,时时都在练功,这一次助卫璧驱走寒毒,让他感到体内功力弱了不少,似乎回到了月余前一般。
还是第一次看到张无忌如此倦累,武青婴心中满是心痛与感激,她扶住张无忌,放慢着脚步向西边走去。
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张无忌又来到潭边小屋。在来之前,武青婴本也要跟来,张无忌想了一下对她说:“青姐,你今天不要去了,我替卫相公接骨,他不能太激动。”
武青婴咬着花唇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张无忌道:“那你让着他些”见张无忌点头,她又道:“小弟,谢谢你。”说着,踮起脚在张无忌的唇上亲了一下。
小屋倒塌的侧墙处已被朱九真用茅草塞堵住。走到小屋前,张无忌忽然听到卫璧的低哑嘶叫:“不对,是你骗我,我腿没断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张无忌走到门口,只见屋内卫璧躺在铺上,瘦脸面色惨白,正狰狞的冲朱九真嘶吼着,而朱九真蹲在床边,急急的安慰着他。门口站了个人影,卫璧和朱九真同时抬头看去,却见张无忌正站在门口。卫璧顿时更加激动起来,瘦脸扭曲,咬牙切齿道:“小贼,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着,双手撑在铺上想坐起身来,不料触痛腿伤,口中又“嘶嘶”的惨呼起来,朱九真在一旁急道:“表哥,你莫动气,无忌他给你治伤来的。”
卫璧吼道:“我不要他治,便是死了也不要他治。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我不要他治”
张无忌见卫璧狰狞模样倒也不怕,只不过心中颇为愧疚,若是当日帮他把墙补起,或许他转头不看卫璧,向朱九真问道:“他可消肿了么?”
见朱九真点头,张无忌从袖里掏出一个小药包递与朱九真道:“真姐,你把这药煎了让卫相公和着酒吃下,煎一柱香便可,我半个时辰后再来。”说完,他转身离开小屋,背后犹听到卫璧大声道:“我不吃他的药,这药有毒”又听朱九真软声道:“表哥,他若想毒你,昨日便做了,我们听他吩咐,早日好起来”
再次回到小屋时,张无忌见朱九真脸上露出倦色,显是昨日到现在照顾卫璧让她费了很大精力。
见张无忌回来,朱九真从铺前站起,对他道:“不久前他刚吃了药,吃完就睡下了。”张无忌“嗯”了一声道:“给他接骨会非常的痛,我怕他体虚受不住,所以刚刚给他吃的是麻沸散,这样他就不知痛了。”朱九真瞟了张无忌一眼。忽然道:“青妹她没来么?”
张无忌“嗯”了一声,道:“真姐,来,按住这里。”他让朱九真按住了卫璧的大腿,低头接着道:“我没让她来,怕卫相公见了她生气。”朱九真低着臻首,片刻无言。
忽然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们”张无忌抬起头看了朱九真一眼,道:“什么?”只见眼前的朱九真容颜俏丽,一丝淡淡的馨香飘入鼻子,他的心顿时突突的跳快起来。
这香味之前与朱九真亲密接触时一直闻到,乃是她的体香。朱九真蓦地心怯,避开张无忌的灼灼目光,咬着丰唇道:“没什么我表哥的腿当真好不了了吗?”
张无忌道:“我尽力吧,好的话行走无碍,但是只怕没有办法继续练功啦。”看着张无忌细心的在卫璧膝盖处挤按拿捏,朱九真心中不禁感动莫名。将卫璧的腿用几根木条死死箍住,张无忌立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刚刚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重要,他已努力做到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