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失魂落魄的?”母亲问。
“母亲,斋宫。。。都修行三年吗?”
“怎么忽地问起这个来?”
“没什么,就是问问。是一定要修行整整三年吗?”
“。。。这不好说。若是战争当年当选的斋宫,须得等到停战了才能出宫。怎的突然问这个?”
“那若是一直不停战呢?”
母亲叹了口气:“那就一直祈福。。。不过也比仗打输了强,哎,前朝就有一位。。。罢了不提了。”
“有位什么?”英堂急切地问。
母亲却犹豫着看父亲,父亲夹着菜若无其事地说:“前朝的齐家出征西凉兵败之时,当时的斋宫就剃发为尼了,再没出过灵台山。”父亲提到齐家,眉目间有些得意的神色。
英堂知道齐家,虽然那时他还未出生。就是因为前大将军齐家在边境几乎全军覆没从此一蹶不振,他夏侯家才逐渐被先帝重用。
“我总觉着出征前提这些不吉利的。”母亲埋怨道。
“齐家是齐家,夏侯是夏侯。夏侯家,从未输过。”父亲看着英堂的眼睛说,目光如炬。
英堂低头“嗯”了一声,他不敢与那双眼睛过久对视。
那自己这回若是输了,她难道也就在斋宫,终身青灯古佛了吗?
“为什么问这个?”父亲忽然问。
“啊,啊。。。没什么。。。”正想搪塞过去却看到父亲认真的神色,这样的慌张猫掌中挣扎的老鼠般无力。“我。。。我今日去大悲寺,正好斋宫在里面。”
父亲放下了筷子。“是谁?”
英堂忽然想到自己有个族妹也被父亲力荐做斋宫的,只可惜。。。“是,是。。。”
“都是领兵的人了说话还这般吞吐。”父亲道。
英堂一个寒噤,忙道:“伊秋胧。。。。”
“啪!”父亲一放筷子,“她?”
英堂几乎要恐惧得站起来,仿佛这全是自己的错一般。
“哼。。。”父亲冷笑了一声,“皇帝,好算盘。。。”
“哎。。。”母亲叹了口气。“多半是看在先皇后的情份上。。。”
“活人的世道,看死人的情分。”父亲冷笑了一下。笑让英堂的心越发揪紧,他不明白为何父亲如此生气。
“住持说,皇上的意思是这次的斋宫礼就不大操大办了。。。”英堂喏喏道。“我看着,简陋得很。”
他总想为伊秋胧说些什么,总觉得伊秋胧于这些都是无辜的,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如此能让父亲消气。
“不然凭他伊家也配?一个罪臣之女。。。”父亲的手指摩挲着,半晌道:“我倒要看看,皇帝想使几分力道。”
英堂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皇上让伊秋胧出任斋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