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犹豫了下,想到如果后面真的跟着宣传,是得有那么两件衣服充门面,于是咬咬牙跟着下去了。
俩人去的依旧是那家准高定的店,他和雷鹏都只能买得起成衣,正好店里有款衬衫因为断码换季,所以做特价处理。杨炯试着小号的那件正合适,一看折后价钱也能接受,正打算让人包起来的时候,却又瞄见了另一件——那是一件吸烟装衬衫,颈部一圈极窄的黑色绸缎装饰,两粒扣的袖口,被搁在一旁的橱柜里。
他心念一动,不知道怎么就想想起了傅惟演,又想着那人肩宽腰瘦腿长,气质又好,穿这种衬衫格外有贵族感,于是问店员:“那件打折吗?”
店员看了眼笑道:“那是新品呢,暂时没有折扣活动。”
杨炯有些失望,走了两步仍不死心,又扭头问人家:“那不打折是多少钱?”
店员道:“五千七。”大概看杨炯实在喜欢,又补充道:“但是这一款只有一个号了。”
再问号码尺寸,却正好是傅惟演的号。
雷鹏本来在一边跟小帅哥聊天,见状走过来,一看杨炯的架势就愣了,戳他:“你傻啊,那个一件能买你这个三件了。”
杨炯犹豫半天,两件都买不舍得,身上带的钱也不够,最后头脑一热,推开自己手里的这个违心道:“我觉得这件……我穿着不好看。”
他让人拿了那件不打折的,出门之后又心疼又喜欢。街也不继续逛了,抱着一大堆东西回了家。
临分开的时候雷鹏摇头叹道:“我看你是没救了,先人后己,小金库也不管了,小存款也不要了,就死心塌地的打扮你家娘娘了。”
杨炯让他说的不好意思,又听雷鹏问:“那账本你还记吗?”
杨炯没多想,连忙道:“还记呢!”
谁知道雷鹏却叹了口气,痛心道:“完了,这是彻底傻到家了。”
杨炯的账本已经写满了大半个本子,当初他是因为自己在傅惟演这住既不拿房租,水电燃气也是月月都出,总不好什么都占人便宜,所以便用本子记录下每日开支,尽量在其他地方贴补,比如平时菜钱米钱,又或者日常损耗的卫生纸、垃圾袋、洗碗布以及叫人送的桶装水这些……零零碎碎,其实加起来还真不少花钱。
傅惟演对此表示过抗议,觉得这样显得俩人太生疏。可是那时候他们俩本来关系就不见得多亲,纯粹的形婚关系,能住到一起已经算奇迹了。所以杨炯也不和他解释,只自己每天都记录下来。等到了后来,这种记录便成了一种习惯。像是以前雷鹏和许瑞云的点滴都缩影在镜头下风景里,他和傅惟演这几个月的记忆,则都缩影在了今天“娘娘”要吃鸡,费用:小公鸡10元一只+土豆4元一斤+辣椒……+公交车费3元上。
杨炯回去自己翻开账本,看了看也觉得自己傻,因为最近几个月家里的开支几乎全是他出的,这个账本又不给别人看,也不知道这样记着什么意思。不过虽然这样,他仍是把今天买的东西记了上去,又把发票贴上去,看着上面的数字傻笑。
第二天一早杨炯就去了机场接人,他提前跟一家花店定好了花,按照傅惟演的喜好扎了一捧浅色系的花束。等到机场的时候时间尚早,赶早班飞机的人络绎不绝,杨炯捧着束花站人群里莫名的就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