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段氏直是夸赞小侄孙长相乖巧伶俐,一望便知是个机灵颖慧的,萧槿暗叹好像这些生养过孩子的女性长辈似乎都格外善于夸赞小孩子,只是如今孩子这么小一点,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哪里看出的乖巧伶俐。不过不得不承认,自己孩子被人夸奖,是一件令人舒悦的事。
萧槿与段氏闲谈片刻,问起了卫老太太的事:“三婶适才去看祖母时,祖母精神可还好?”
段氏面上淡笑敛去,叹道:“婆母状况仍旧不佳,我方才去时,看着婆母像是强打精神与我们说话。”说话间又转头看向萧槿,“我临走时,婆母还特地交代了让我来看看小侄孙。”
萧槿思及老太太一片拳拳之情,沉默了片刻,道:“我尚在月子中,不方便出去,要不三婶将哥儿抱到祖母那里,让祖母看一看。”
段氏也知晓老太太一直因为顾忌着自己如今沉疴不起,尚未见过小曾孙,但这种事她不好接下。
萧槿见她踟蹰不语,知晓她的顾虑,在儿子后脑勺上轻轻一抚:“好歹也要让祖母看上一眼的,祖母那病不会传染,实际无甚妨碍。”
卫老太太无论前世今生都待她极好,万一将来有个不测,她不想让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其实她觉得卫老太太就是太过谨慎了,那病又不传染,不会造成什么危害的。唯一不好的大约就是老太太的卧房内如今一天到晚都弥漫着药味,老太太又受不得风,不能常常开窗,可能空气不大好。
萧槿见段氏依旧委决不下,忖量一回,道:“三婶若是有所不便,那便等夫君回来,让夫君抱过去。”
段氏看了萧槿一眼。
这个侄媳妇虽则年纪不大,但瞧着便有一种沉稳大方的气度,大约世家出来的姑娘大多都是出挑的。她自己并非世家出身,只因娘家是京中新贵才得入卫家的,而傅氏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总是觉得自己高她一等,有意无意在她跟前摆谱,她自然心中不忿。
只是傅氏也只是在暗中跟她较劲而已,无甚太大的矛盾,所以她也只是暗地里与她杠着,没发生过什么大的争执。但是如今老太太这般光景,一旦有个好歹,怕是傅氏就要撺掇着分家了,届时免不了要起口舌之争。
晚夕,卫启濯归家时,神色显得十分疲惫。
萧槿生产完的隔日,他的半月假便到期了。因着祖母的事,他仍是蹀躞不下,但近来部里事多,皇帝不肯再让他继续休息下去,但很贴心地调拨了两个太医来国公府待着,随时待命。
卫启濯一踏入院门便跟下人询问萧槿母子何在。得知在书房待着,当下便赶了过去。
推开门扉,他一眼就瞧见萧槿坐在书桌前,怀里抱着个小小的锦被包,正低头轻声说着什么。
萧槿听到门轴转动声,抬眸瞧见是他,微微一笑:“饿不饿?我已经让厨房备下饭菜了,就等着你回来。或者,先歇会儿再吃?”
卫启濯望了萧槿少顷,遽然上前,连着她怀里的儿子一道抱在了怀里。
他如今想想前路的未知,便觉心头磈磊堆积,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看到妻子跟孩子,又觉得满心安谧恬荡。他有时候觉得,或许上天已经待他不薄了,至少他今生娶到了一直想娶的姑娘,也得了可爱的孩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萧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她之后细细想了她生产那天他的反应,其实能大致猜到他的心情。大概他前世的情绪遗留还是很多的。
这几天他尤其喜欢抱她,有几回夜里抱着她时情不自禁地温存,温存着温存着就翻身压到她身上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