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出山门时,遇上了一群包袱款款的虬髯大汉。大汉们手中提着竹筒、过笼、铜丝罩等物,很是怪异。两厢打照面时,对方还不住审视卫启濯与萧槿。萧槿看着对方手里的家伙,忍不住想这难道是要集体捉虫子野炊么?
卫启濯望过去时,对方很有些不善,内中一人凶狠道:“没见过捕蛐蛐的么?”
卫启濯看了看他们手里的家伙。
北京城南郊有个地方叫胡家村,胡家村在京畿一片是极其出名的,出名的原因也很简单,那里的蟋蟀矜鸣善斗,远胜他处。卫启濯自己不玩斗蟋蟀之类的耍子勾当,但也时不常地听孙茫与他说起胡家村的蟋蟀多么受膏粱子的欢迎。
这群人手里的家伙就是用来捕蟋蟀的,看那一身行头也确实像是去捕蟋蟀的买卖人。但卫启濯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捉蟋蟀的最佳月份是七到八月,而眼下已经将入九月中旬了,这帮人若是有心捉蟋蟀拿去卖,早在七月份就应当开始着手,否则性佳善斗的蟋蟀就被人抢去了。
九月再来,又生得面恶,瞧着有点不对头。
萧槿也听萧岑说过胡家村盛产蟋蟀的事,因而瞧见眼前这帮人,也想到了捕蟋蟀上面。只她看到卫启濯神色有些奇怪,心觉诧异,抬头又见他投来一个眼神。
卫启濯没作理会,拉了萧槿转身就走。
他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断喝:“站住!当年不留神中了你们的阴招,今日遇见也是缘分,那不如好好算一算旧账。”
萧槿听见这一嗓子,轻叹一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卫启濯朝身边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们即刻会意,纷纷围拢上来护着萧槿。他回转头,果见当年那个曾交过手的匪首立在两丈开外怒目而视。
“你还记得当年事便好,当年便没讨到便宜,如今又来现什么眼,”卫启濯冷声道,“你煞费苦心地打扮成这样,应当也是接了什么新买卖吧,为了无谓之事坏了谋划,你认为值得么?”
那匪首浓眉紧皱,须臾,道:“你真是东边山头的?”
萧槿闻言险些扑哧一声笑出来,卫启濯当年胡编说自己是东边山头的土匪头子,这厮居然信了几分。
卫启濯道:“我现在金盆洗手了,今日是带着媳妇出来游秋的。”
那匪首立着不动,盯着卫启濯看了半晌,似乎是在掂量他这些话的真假。
他又看了看卫启濯身边的一众护卫,忽然一摆手:“你滚吧。”说话间目光还在萧槿身上溜了一圈。
卫启濯面色一沉,突然夺过一个护卫的袖箭,“嗖嗖嗖”迅速连发三箭。
那匪首不意他还能拿出这玩意儿,一惊之下反应倒也快,闪身躲避,但还是被一支箭射中了肩头。
卫启濯冷笑一声;“如果管不住自己的眼珠子,就不用要了。”言罢,竟是要朝着他的双目射箭。
那匪首从前见识过他的骑射功夫,见状吓得一抖,不知是该捂眼还是该抱脑袋,跟着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匆匆领着几个手下转头走了。
卫启濯凝眉,这些来捉蟋蟀的好像跟他不认识,他原先还以为这帮人也是绿林中人。
他才转完这个念头,就见身后那一众虬髯大汉互看几眼,一挥手一径往观中去了。
卫启濯忖量少顷,倏而蹙眉,嘱咐萧槿先上马车等他,旋回身折返。
萧槿知他大约是安排尹鸿去了,耐心等了约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