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喝的药催吐出来,又与父亲一道去康安侯府请薛大夫给您解毒。”
细究起来,此事错在楚老太太。
若非她以言语相击,给了苏氏一包砒霜,让她自我了结,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这个孩子不能要!一定要打下来!”事已至此,唯有面对。
苏氏抹了抹眼泪,神色恢复坚定。
“夫人,你随老奴来。”
院子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柳嬷嬷扶着苏氏步入堂屋。
“这孩子确实要打,然不是现在。”柳嬷嬷神情严肃,“倘若有人往那打胎药里动些手脚,轻则以后难有子嗣,重则性命不保。”
“我现今能否有子嗣已无区别。”苏氏惨然一笑。
“娘!您答应过我再不会寻短见!”楚玉凝忙将苏氏后半句话截住。
她也觉得现今不是打胎的最好时机。
至少,要等父亲下衙回来,探问过他的态度后再作打算。
“嗯,为了你,娘会好好活着的。”苏氏摸了摸楚玉凝的脸。
母女二人静默无声地用了午膳。
心情沉重地等到夜傍,楚阔总算回府了。
才踏入二门,早有丫头侯在此处,“回老爷,老太太有请。”
与此同时,楚老太太也请苏氏与楚玉凝到松涛院。
三人前后脚踏入松涛院。
楚老太太坐于首位,见人到齐,抬了抬眼,“坐。”
楚阔与苏氏默默对视一眼,不是心思地左右坐下。
楚玉凝紧挨着苏氏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
楚老太太端坐正位,朝董嬷嬷吩咐道:“将东西端上来。”
董嬷嬷躬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之上,放着一个白瓷瓶。
“最近楚府一直身处风口浪尖,族中人出门都低着头,缩着脑袋做人,生怕再闹出什么笑话,被人耻笑。”
楚老太太站起身,走过去,将白瓷瓶拿在手里,拔了塞子,一股苦涩难闻的味道直冲耳鼻。
她挥了挥手,低咳一声,缓步朝楚阔走去,“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老了,却还想要这张老脸。族里人也要。今日这事必须要有个了结。要么,让你媳妇儿喝了这药,我们对外宣称,她是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要么就让我这个老太婆喝下去,一死百了,你们再怎么折腾,再怎么把楚府的颜面放在脚下践踏,我也管不着了。”
楚老太太在楚阔面前站定,将瓷瓶伸到他跟前。
楚阔面露苦楚,他伸手接过瓷瓶,正欲仰头喝个一干二净,蓦地被楚老太太攒住手腕。
“啊!”见此情景,苏氏惊叫一声,与楚玉凝一起起了身。
“啪!”楚老太太抬手狠狠往楚阔脸上甩去,“啪!啪!”连掌三掴,这才胸口起伏地停下手。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胆的儿子!”楚老太太抢过瓷瓶,“啪”地一声,摔到地上。
“你父亲花费毕生心血培养你,族里人为了你的御史之职,耗费了多少财力和人脉?你便是这般回报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和族人的支持么?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你对得起谁?!”
楚老太太松了攒住楚阔手腕的手,转身,目光冰冷地看着苏氏,“既然我儿不愿做出选择,此事我们便交由楚氏族人与苏氏族人来解决吧。”
楚老太太说完,闭了闭眼,对董嬷嬷道:“将人请进来。”
楚玉凝闻得此言,松了与苏氏相握的手,抬步欲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