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程碧风气得眼眶发热,刚才撞得太大力,他的背後还在一阵阵抽痛。「都你在讲。你他妈根本没在care我的感受。」
「我本来就是个王八蛋,你也知道。」杨千帆乾脆地承认:「我不希望你藉机把我忘得一乾二净。」
这诚然不是个坦白的好时机,然而数月来全心准备的大型提案被连续打枪、小case又看不上眼,若放着这种挫败感不顾只会渐渐开始产生摆烂的情绪,不先调适一下,他今後的工作都甭想做好;这不是找人抱个怨或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即便有所牵挂,这仍是非去不可、只属於自己的旅程。
如今满心皆是低潮期的烦燥,和程碧风的关系该怎麽平衡,他完全没有余裕思考或处理。他不知道自己会散心多久,他给不出期限、也承诺不了什麽,但又不愿程碧风把自己放下,唯一确定的就只有那四个字。
程碧风踩着增高鞋垫,现在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他双眼平视杨千帆,施力一扯、翻个圈反把人摔到墙上,一拳挥下。
「咳……」杨千帆未做任何防御,紮紮实实地挨了,然後轻咳几声。
「靠,你还真的打。」
「废、话。」程碧风瞪着那张拧起眉心却微笑不减的脸,依旧帅得如此人神共愤,干。
「我还以为凭我们的交情,至少有个买二送一?」
「我要回去了。」程碧风瞪了他最後一眼,言尽於此。
「掰,别忘了我、咳。」
「fuckyou。」
杨千帆目送程碧风杀气腾腾地离开,然後慢慢散步回到a馆,展览时间结束,出口处的铁门已经拉下。他走近独立架在骑楼外的访客涂鸦墙,翻出包里的麦克笔、在程碧风签名的地方画上自己的logo、配成和家里那张草稿上一模一样的图案,拿手机拍了张照。浪花当然要配风帆,他很满意这个图案。
他又抽了根菸,回到停车场,然後打了通电话,开车前往《reove》。
◎
自从上回gay吧一别,各据点眼线们便没再回报过程碧风的消息。杨千帆想起某二人一副很熟的样子,他又等了半个月,还是联络上庄瑞哲、去了趟《reove》。
和庄瑞哲鬼扯乾杯、假笑了十几分钟後,杨千帆总算换得「before每周至少会来个一两次」的结论,他立刻吩咐:「以後若他来这就call我,一通电话一百块。」
「学长,这是亏心钱,一通要三百谢谢。」庄瑞哲抬价。
「……」
然而协议成交没几天,庄瑞哲又来电解约:「三百我不赚了,身为bartender应该维持中立的职业道德,before的人脉和资源都大输,我帮你说不过去啊sorry~」
其实不过是想看好戏罢了。他乾脆地许诺违约金:「我欠你一次,有空来坐,请你喝酒。」
那时杨千帆正开始忙起二审提案的修改,他没空卢这种小事,只问问程碧风的近况便挂了电话。
修罗的日子没什麽变化,提案、开会、比稿、改稿、又改、等结果、重新提案,没完没了的轮回。他知道最近这些事已超出过往的能力范围,但若没挑战,怎知能不能突破?
忙碌的空档,他不时盯着程碧风没带走的那张草稿出神。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他愈来愈怀念那段才张开眼,就能看见怀里窝着某人的日子。
然而继一月的旅展没标到,二月份欧风设计展的提案又被打枪,他宅在家里自闭
了两天,承认自己顺风顺水的人生确实遇上瓶颈。
……欧洲是吧。
他对游山玩水看风景倒没太大的兴趣,但入行几年第一次输成这样,难免好奇这风水宝地到底是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