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板着小脸,刚要泾渭分明的把毛巾接过来,他就主动松手了。
晏衔好像看不出自己被冷待,自顾自的把白糖倒在油纸上,殷勤的让她吃切糕蘸白糖。
雪白的糯米里面夹着红枣,口感软糯紧实,沾了白糖后味道甜滋滋的。
口感粘糯不粘牙,软糯又甜蜜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晏衔的眼底透着怀念,道“还记得小葱七岁那年跳级到我班里,你的午饭是整个学校最丰盛的,却总是毫不吝啬的分我一半,小零嘴也是。
还记得小葱总是爱吃切糕蘸白糖,每次都要分我一大半呢!
这也是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候。
切糕好甜,红枣也甜,小葱的笑容更甜。”那是他灰黑色童年唯一的彩色。
郁葱:“……”
分他一大半切糕是因为糯米吃多了不好消化,而有一种饿,叫妈妈觉得你饿,反正饭盒空着也是空着,干脆就多带些方便她和同学们分享,走个好人缘。
郁葱又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在不知不觉中都把心里的郁结都给忘了。
就算事后再想,她心里的那股劲儿也散了,这才沉沉睡去。
晏衔的眼眸深邃而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睡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
对于朱毕安做得那些事,他在徐光兴被逮捕时,就已经得到消息。
所以,他必须冒着被小罐罐冷待的可能冒险出手,不然放过这一次,谁知道后面朱毕安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这个女人打压情敌的手段,可从来不柔和。一旦用在小罐罐身上,那就是一辈子都不可挽回的痛。
至于对晏参赞和晏湛来说会被组织如何处理,通通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也不觉得晏参赞和晏湛,对朱毕安有哪门子真情在。
在他看来,不过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他们对于婚姻和配偶的选择,首先就是看门第,看出身,那就别怪现在受牵连。
没有爱情的婚姻本就是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得下下……
细雨慢停,月上枝头,雄黄亲自开车接老大到南市。
晏衔换了一身旧衣服和旧鞋子,进去的时候带上金属面具,除了身形太过修长以外,看起来就像是平平无奇的黑市小卒。
“这是……小桉儿,以后跟着你学灶上的手艺。
你要认真的教,别耍什么花花肠子……”雄黄向郁大舅介绍老大,念到代号的时候,他差点大舌头。
郁大舅对于这些要求一律称是,并表示自己会将祖传的方子尽心教予小桉。
听到这话,雄黄面色才好看些。
郁大舅也稍稍放了心,没有初入南市的那种恐惧了。
晏衔看着郁大舅低眉顺眼中透出着丝丝讨好之意的模样,就想到马芳欺负小罐罐的丑陋嘴脸。
只觉得恶心至极。
平心而论,郁家人的皮相都不差,唯独郁肴肴的长相随了马芳,可她作为郁家这一辈中唯一的嫡系子嗣,无论多么愚笨仍旧受尽宠爱。
不过这些情绪暂且都要往后放,先将郁家祖传方子学会,哄小罐罐开心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今晚先学个简单的荷包里脊,要是时间宽裕就再学做鱼。”
南市不缺物资,郁大舅备好食材后,先示范一遍。
他将鸡蛋磕入碗中,加细盐,淀粉搅匀,舀入铁勺内,有微火上旋转,摊成直径巴掌大的小圆蛋皮。
用筷子迅速夹入以猪里脊肉丁、香菇丁、玉兰片丁、绍酒……等调料拌成的馅,入在蛋皮的一半处。
另一半蛋皮趁热翻盖在有馅的蛋皮上,并沿边缘轻轻的按下粘连好,将馅包住。
再用筷子将凸起的部位向中间夹紧,并粘上火腿末,油菜叶末。
摊完一个蛋皮,做一个荷包,至全部做完,放入热油锅中炸二分半,待蛋皮炸硬、色呈金黄时捞出。
菜品形似荷包,装入有生菜叶的盘中即成。
郁大舅熟练的把菜品做好,给雄黄等人试吃。
大伙儿不缺钱票,都没少吃红旗饭庄的饭菜,但总感觉现在的口感和卖相都更胜一筹。
皮金黄酥脆,馅软嫩鲜香,且香味经久不散。
食用时,蘸花椒盐味道更佳。
晏衔让对方带着自己做一遍。
对于他来说荷包里脊的调味不难,只是在火候和品相的把握上有些难度……
他试了几次,很快就掌握了窍门。
其余的留着回去后自己练就行,又继续学做鱼。
郁大舅被他学习的速度惊呆,但也不敢推辞。
他从大缸子里捞出一尾鱼,按照祖传的做鱼方法,一步步毫无保留,分毫不差的教给晏衔……
等到晏衔上手时,他细细的看着对方操作,不禁暗自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