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公安里,就包括严副局长。
他被救出火海后,那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便要离开,但敌特去而复返。
黑衣男子的身手极好,以一敌十游刃有余。
就算那些人放冷枪,他仍旧不落下风,可却禁不住有人心眼坏使阴招,把他们当作人质去掣肘他。
敌特把他们这些重伤的公安,拴在汽车后面拖行。
黑衣男子不顾碎石沙砾的粗糙研磨,飞身扑上来,用刀子帮他们割开身上的绳索。
谁知土里有刀片,在惯性下划伤了男子的后背和小腹。
鲜血喷涌,染红了地面。
这是严副局长在重伤昏死前,记忆里的最后一幕……
当严副局长醒再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他被赶去支援的人员及时救回,算是捡回一条命。
再三派人侦查,都没找到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黑衣男子,一切了无音讯。
再探敌特据点,里面遗落的那些发报机和电台,也都让大火给烧废了。
严副局长早年学过简单的素描,带着一身的伤,按照记忆画下一张张的素描图。
这里面不仅有见义勇为的黑衣男子蒙面图,还有那些敌特的,连那个和敌特头子欢好的女人也都有。
事关重大,上面下令彻查到底。
敌特反侦察能力很强,公安只抓到几个小卒。
头子没抓到,却把对方的姘头给挖出来了。
这女人正是朱毕安。
一时间,不仅朱家要被严审,就连和朱家关系密切的人员,也通通要接受审查,这其中就包括晏参赞。
晏参赞因为米家的事,好不容易已经审查到了尾声,近期就能放出来了,却因为朱毕安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再次被审查。
而刚审查出来的晏湛,由于近期一直住在朱家,且多年来没少得到朱毕安的关照,也被再次邀约。
朱毕安大喊冤枉,且拒不认罪,拼命找人帮自己。
可她背后的人脉,躲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再出手帮她?
紧接着,又翻出她多年来做下的那些龌龊事。
她为了追求晏参赞,把身边所有的情敌,或者可能成为情敌的女人,几乎都在明里暗里的打压过。
这还不算完,朱毕安还把手伸到哏都。
她调查了郁葱与晏衔所有的人际关系,无论是亲朋,还是仇家。
然后,精准利用徐光兴对舒白藤的痴迷,去毁掉郁葱。
索性郁葱反应机敏,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遭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上面把调查结果给晏参赞看,还问他感想如何。
原本,晏参赞只是想找个知冷着热,能帮他照顾家里的人,但现在经过米家和朱家两件事,他已经对再婚不敢再有什么期盼了……
这边的调查结果,通过隋老的人脉给到郁葱这边。
郁葱听后情绪很稳定,但想知道朱毕安在预期中要怎么毁掉自己。
隋老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就把电话直接给了小葱。
“朱毕安要徐光兴煽动街溜子家属的情绪,在她们动手的时候,安排人趁乱当众撕扯掉郁葱身上穿的衣服……”
这个年代女人被当众扒光,比直接杀掉还要让人煎熬难受。
她一个瘸腿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几个大娘的对手?
但凡她开了办公室的那扇门,悲剧就几乎注定了……
连带着小哥哥也会因为她这个妻子,而受到牵连。
别人看见他,首先就会想到:看,那个男人的媳妇,就是被扒光的那个。
他要是顶不住被人戳脊梁骨,就会脱离婚姻关系,可一旦选择离婚,别人又会说:看,就是那个男人,抛弃了糟糠妻……
隋老也听到电话筒里传来的真相,大骂道“朱毕安,她欺负人,就是在欺负人!”
郁葱受了委屈,心里却更加冷静。
气愤、委屈、难过……
都是最没有用的情绪。
她不需要。
她谢过隋老和他电话里的朋友后,拄着拐杖慢慢走回五大道的小洋楼。
路上经过百货大楼,她还顺路买了些自己喜欢的小零嘴。
有杏仁霜、江米条、绿豆饼、豆根糖、切糕……
当她到家还没一会儿,外面的天就阴了上来。
狂风乱吹,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雨势渐大,西边的窗户半开着,有风不断的从外面吹进来,吹得放在桌上的书籍哗哗作响。
她跛着腿,迎着风雨关上窗户,插上插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