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卷霜的掌心滑腻腻的,和她心里的情绪一样滑,连她自己也无法捉摸。
徐卷霜点点头,默许了。
高文嘴角就不自觉勾了下,起步就往厨房的方向走,谁知徐卷霜却把他一扒:“这边!”
高文楞住,不知为何徐卷霜引他去她的厢房。等他跟在徐卷霜后头走进房里,瞧见地上放着一桶水的时候,高文突然明白过来。
高文的右边耳朵不停地抖。
徐卷霜现在观察高文都最先观察他的右耳,发现高文右耳异样,徐卷霜猜到是高文什么都明白了。她也不辩解,就说:“本想咸一咸你,让你开口说话。”徐卷霜有些悻悻:“结果还是我先开口了。”
高文听着徐卷霜第一句话的时候右耳还在颤,听她说第二句的,他的耳突然就停止了抖动。
高文看徐卷霜一眼,微微扬头:“嗯哼。”
也不知道他“嗯哼”个什么!
高文负手迈步,一步、两步、两步半,贴近徐卷霜。徐卷霜不知高文要干什么,心道:莫非他还要“嗯哼”一下?
高文倾身探手拧起水桶,平静说道:“我来。”
他轻轻松松提着水桶,走向厨房。他手上极稳,沿途桶内清水不曾溅洒一滴。
徐卷霜最初是注视高文挺拔的背的,但不知不觉的,她的目光就往右下移了,移到高文提着水桶的手,定定地瞧。她瞧见他的手掌宽厚,手背有青筋,似苍原上的河流。高文握住水桶提手的右手,某一刻松了些又攥紧,就是这一下无意识的动作,却让徐卷霜心念自然而然的一动。
她禁不住想象:要是握一握这样一只手,该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等等!她不是已经握过几次了吗?!
徐卷霜回过神来,自己捂嘴低咳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她放眼去找广带。谁知广带是一位十分称职配合的丫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院子里任何一处都望不见她的踪影。
这世上突然变成只剩下她同高文两人。
高文比徐卷霜走得快一些,他先进的厨房,将提到目的地的水放下,然后站在那里抿着双唇等徐卷霜。
徐卷霜后至,倾身向高文道了一声谢:“多谢国公爷。”
高文点了下下巴,算是收下徐卷霜的道谢,他连嗯哼都没有嗯哼一声。
两个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就面对面站着,站了一分多钟,徐卷霜恍觉浑身都麻,就蹲下来生炉烧水。
高文看她在自己身边忙活,他却伫在原地没事干,高文一下子就莫名紧张了。
高文思来想去,没啥话好说。直到他瞧见徐卷霜将水壶上炉,才终于找到话讲。高文指着烧水的炉子,开口打破沉寂:“风炉。”
说完他大卸一口气。
徐卷霜皱皱眉:难道在高文眼里,认为她连风炉这种常物都不认识?
徐卷霜的声音就没含笑了:“是,风炉。”也许是为了表明自己知道这是风炉,她又多说了一句:“炉面上画有巽离坎三卦,正是风炉。”
谁料高文一听反倒吃惊:“难道这三卦还有什么名堂?”
他一直以为这些炉面上的东西都是随便画上去做装饰的。
“自然有了。”徐卷霜眼睛盯着风炉,防止水过炙或者过凉,那样沏出来的茶就不好喝了。她嘴上同高文解释:“巽主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