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文嗯一声,喝一口酒,不以为意:“她也没什么好的,难为玉山你还大费周章。”
高文不再说话了,只慢慢喝酒,不急不慢。裴峨同样也不再言,一直冲着高文笑。
气氛尴尬,柳垂荣忙打圆场:“子文,你这么说可不对。所谓乱花各入人眼,玉山相中了她,自然肯为她上心。”
“呵呵,升耀说得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裴峨抬手自前方案几上取了酒壶,又拿了杯子。他吊儿郎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倒边说:“我这人俗,不及子文你眼高。我就好她这口,乍一看是不怎样,仔细观察,五官其实都生得耐看……等我滋养她几年,把肤色养白点,保证出挑。”裴峨望一眼柳垂荣:“再说,嘿嘿。”
裴峨和柳垂荣同时想起柳垂荣吟的某句歪诗,相视一笑。
除了高文,其余十位羽林郎都是久经风月,听裴峨说了“嘿嘿”就不说了,想几秒就心领神会,一齐大笑起来。
数位羽林郎直道:“玉山好福气啊!”
“承让承让。”裴峨放了酒杯,向众位恭贺他的兄弟抱拳。
高文绷脸又喝了一杯酒。
裴峨边笑边瞥高文,他的目光在高文身上落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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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卷霜同琵琶回到玉姿阁,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听见有人叩门。琵琶闻声就要去开门,徐卷霜将她一拦:“先等等。”
徐卷霜将窗户微微开了一道缝,瞥见站在门口敲门的不是高文,而是早上来唤她们去灵堂的那位小管家,便松下心来。她关了窗户,对琵琶说:“你去开吧。”
琵琶开门,小管家气喘吁吁:“姿夫人,老太君、老太君急命你速离家中,去城郊别院暂住!”
“老太君干嘛莫名其妙下这个命令?”琵琶果断就顶了小管家一句。
小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张口半天不得继续说话。
“做甚么,你交待清楚!”琵琶言语更加强势。
徐卷霜拉了琵琶的袖子,她自己上前一步,绕到琵琶身前,问小管家:“就只有我?”徐卷霜见小管家似乎是匆匆跑过来的,仍在佝着腰,上气不接下气,便道:“小哥,你慢慢说,不急。”
小管家感激地望了徐卷霜一眼,少顷气息平复了,方摇头:“不只姿夫人你,夫人们都得去。”
徐卷霜忽就笑了一声——她实在是没忍住,敢情这是做妾的都被撵了啊!
撵了也好,助她清净。
徐卷霜便对小管家道:“我随你去。”
“多谢姿夫人,不为难小的。”小管家先弯腰道谢,然后恭恭敬敬将徐卷霜迎上停在裴家小侧门外的轿子。轿内挺宽敞的,小管家就好心肠地对琵琶说:“姑娘也一起坐轿子吧,路途挺长,免得累了腿脚。”
“多谢小哥。”徐卷霜和琵琶都向小管家道谢。
锦轿就从侧门起轿,颠颠走了些许路,就到了柳垂荣的宅院。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