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里面是这样的情形——
萧乙、林风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祖公略身上捆着一道道的麻绳,他身侧站着执刀的禧安郡主,而禧安郡主再后面的床上,歪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那,应该就是太皇太后,善宝想。
见她来到,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祖公略呵责猛子:“这种地方,怎么带皇后来呢。”
猛子委屈道:“是娘娘自己找来的。”
禧安郡主立即反驳:“不会,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与太皇太后在此。”
善宝身穿胡服,这样的装束骑马方便,剑袖窄衣,披着斗篷,脚下是长及膝头的牛皮云纹靴子,头发结成辫子盘在额前,干净利落又标新立异,她见禧安郡主神色有些慌乱,当即冷冷一笑道:“自作聪明。”
继而朝老妇人行大礼:“儿臣见过老祖宗。”
太皇太后扬扬手,看上去很是疲惫:“这样的处境,皇后就不必多礼了。”
给她嘲讽,禧安郡主狂怒,更有旧账未算,将雪亮的刀刃抵住祖公略的脖子,眼睛怒视善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善宝慢条斯理的摇头:“不信。”
说的何其笃定,禧安郡主被激怒,牙一咬就想按下刀去,忽听善宝高声道:“杀了你心爱的男人,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禧安郡主心爱慕祖公略,从京城追到雷公镇追进祖家大院,纠缠了许久,这些个事善宝最知情。
果然,禧安郡主心一颤,手一抖,祖公略感觉脖子处有点痛。
禧安郡主突然将刀挪开祖公略的脖子而指着善宝:“你胡说,他是我堂兄,我怎么能喜欢他。”
善宝啧啧道:“这么大的秘密连本宫都了解,你这个当事之人还蒙在鼓里,他不是你的堂兄,因为你根本不是陈王的女儿,你还傻乎乎的为陈王劫持太皇太后。”
禧安郡主眼珠子咕噜来咕噜去,对善宝的话半信半疑,因为她也曾经听多了别人说,她长的不像陈王而像王府的管家,可是这终究也只是闲言碎语,没谁出来告诉她真实情况,比如母亲,转念想这会不会是善宝诓骗自己的话呢,善宝可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她于是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么?”
这,当然是善宝的信口胡说,不过是权宜之计,只因禧安郡主曾经告诉过她,王府的人说禧安郡主长的像管家,所以,善宝此时才灵机一动,也明白凭着自己的话禧安郡主不会轻易相信,首先自己人在雷公镇而非京城,对于陈王府的事所知甚少,其次禧安郡主与自己为敌,谁能轻易相信敌人的话呢,在场的诸位,只有一个人的话禧安郡主或许能信。
善宝看去太皇太后:“老祖宗应该知道此事罢。”
太皇太后见她无礼的大胆的直视自己,目光中都是内容,忽然明白她是在向自己求助,本来太皇太后也不了解陈王府的事,因陈王是祝太妃所生,当年太皇太后与祝太妃可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最后太皇太后成功扳倒祝太妃,让祝太妃华年而亡,这个太妃也是后来追封的,所以太皇太后不屑于管陈王的事,但既然明白善宝的意图,就淡淡道:“王妃当年可是受尽了陈王的折磨,做下那等丑事,也是蓄意报复,更何况陈王府的管家对王妃呵护备至,哪个女人不动心呢,此事哀家晓得,一直将禧安当亲孙女看待,也是可怜王妃。”
她的一番话足以震得禧安郡主身子突突发抖,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善宝趁机道:“皇上的脖子在流血,你杀了你心爱的男人,原本我还以为贞烈皇太后三年孝期满,让皇上召你入宫,封不了贵妃封个淑妃,那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今你杀了皇上,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没了,有的就是牢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