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平静了下,蓦然想起祖公略的身世,雷公镇的那个传说因皇上的到来而甚嚣尘上,若说始乱终弃,皇上可是比自己早了许多年,想起这个,他底气足了,慢慢道:“皇上还管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我只怕你在皇上面前说什么始乱终弃,会招来杀身之祸。”
等善宝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倒吸口冷气,抬头看他正幸灾乐祸的笑,晓得自己这一仗输了,可是自己不能输,那是关系到祖静婠的幸福甚至性命,未婚怀孕,罪似通奸,按律杖毙,即便她能够狠心看祖静婠身首异处,也不忍心看祖公略替妹妹担忧,更何况,无论祖静婠还是祖静好,与她并无矛盾冲突,这两个姑娘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像自己一样,期冀爱和被爱。
酒楼里的客人突然多了起来,善宝瞧瞧敞开的门,想是日已西斜,到了饭口,客人多便吵闹,她也不想再冒出个认识她的人来,然后次日即给她杜撰出个新的故事,毕竟她与白金禄也不是没被传过流言蜚语,更何况酒楼里某个伙计正贼眉鼠眼的看了他们这里许久,琢磨要不要先行离开,祖静婠的事需从长计议。
想起身的当儿,酒楼的伙过来催:“几位,茶吃了两壶,菜不点一盘,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白金禄怫然不悦,挑挑眼皮瞥伙计一眼,只问:“你新来的?”
伙计不耐烦道:“新来的如何。”
白金禄手一伸突然抓住那伙计,接着反手一抛,那伙计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当时一口血喷出,溅了满地,也溅到白金禄的长衫下摆处,他见了,撩起长衫,刺啦,将下摆撕掉,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目光锁定善宝,满怀期待道:“吃了饭再谈这个不迟。”
善宝没等说话,掌柜的已经过来给白金禄赔不是,又骂着地上捂着心口咳血的伙计:“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渔帮的白大当家。”
伙计连连点头。
善宝见不得血腥,胃里感觉不舒服,喊李青昭:“走。”
说完离开汇仙楼,路上还在想着白金禄摔伙计的场景,何其狠辣,祖静婠若真嫁给他,谁能卜到她日后的生活呢。
回到祖家大院,想着该怎么告诉祖静婠,她听说必然又是哭天抹泪。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听祖静婠房里的大丫鬟青玉跑来找她:“大奶奶,您去看看吧,咱们姨娘要把小姐打死呢。”
善宝一惊,这事还是给郝姨娘得知了,情知不妙,忙下了炕往祖静婠的住处赶,赶到之后听房里一片安静,还怀疑青玉谎报军情,但进了房即看见祖静婠瑟缩在墙角,嘴边有血,而郝姨娘叉腰站在女儿面前,何其威风。
“大奶奶来了!”青玉怯怯的道,她是逼不得已才去找的善宝,心里七上八下的,怕日后郝姨娘找她的麻烦。
郝姨娘慌忙转身,见善宝真来了,陪着笑脸讨好道:“怎么把您给惊动了。”说完狠狠的剜了眼青玉。
青玉一哆嗦,过去扶起祖静婠,主仆两个相拥一处,非常可怜。
善宝走了过来,管锦瑟要了帕子给祖静婠擦拭嘴边的血迹,然后道:“不是说好不声张的。”
祖静婠哭道:“是我身边的丫头们说我这个月没来月事,怕我生病,告诉了娘,娘她找了个郎中来,就,就……”
不等说完整,郝姨娘捶胸顿足道:“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等下我先抹了脖子也落得眼不见心不烦。”
祖静婠一味的哭,一味的说对不起,忽然想起今个是善宝同白金禄谈婚事的日子,急忙问善宝:“小娘,白公子他答应了是么?”
她以为白金禄会给善宝面子,更相信善宝足智多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