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夏沐离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下一刻却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摸了摸被打的脸颊,真新鲜啊,他夏沐离还有被女人甩巴掌的一天,还是他死对头的女人,他觉得太有意思了。
他的眼神如狼一样紧盯着金九音,像盯着心爱的猎物。
金九音嘴角勾出一点点弧度,“打就打了,还要去庙里找高僧挑个黄道吉日吗?”既然是韩靖越的仇人,那就说明两人斗得旗鼓相当,她怕什么?
再说了,一个外男冲进女眷所在的雅间,就是到了金銮殿上她也占理。打他怎么了?敢调戏她,没毒哑他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爷说真的,小娘子你不如抛弃那个残废跟爷得了,爷哪点比他差?他不过是个国公府世子,爷是郡王,跟了爷你就是郡王妃。”夏沐离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金九音嘴角又弯了一下,眉眼疏淡,透着一点点的漠然,“不好!”
“你这是什么眼神?”夏沐离眼皮一跳。
“看不上你的眼神。”金九音下巴轻抬,带着点天然的倨傲,“你挡着我的路了,我很不喜欢。”
她身旁的桃花伸手去推,夏沐离眉头一皱,他特别讨厌女人碰触他,不由往旁边让了半步。
金九音一脚踩在他还没来及收回的左脚上,脚步都没有顿一下,扬长而去。
“好一只爪子锋利的猫!”夏沐离表情有一瞬的狰狞,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夏沐离到了外间,正好看见自己的两个侍卫呲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废物!”一甩袖子出了首饰铺子,面色阴沉沉的,看上去仿佛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九天他都这副被欠八百万两银子的模样似的。
虽然遇到个神经病,但并不影响金九音的兴致。快过年了,新年穿的衣裳自然也该准备,她自个的不用操心,府里针线房已经在做了。就是不知祖母他们的新衣裳准备好了吗?就算准备好了,她也打算给他们每人再做两身的。
正好公公给了她个绸缎铺子,这个钱就不用让外人挣了。
挑好布料,记好每个人的尺寸,从铺子里出来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金九音本来就没打算在外头用饭,就直接回府了,家里李大嘴保准做好了她爱吃的翠玉卷。
回到府里沉鱼就张罗着摆饭了,不仅有翠玉卷,还有红烧肉,油焖笋和砂锅羊头。汤则做的是清淡的萝卜羹。
逛了一上午,金九音确实饿了,一整盘翠玉卷都被她吃完了,其他的菜也吃了一半,汤喝了两碗。
所谓翠玉卷就是选择嫩嫩的白菜心,里面放入各种荤馅,隔水清蒸。也不知道李大嘴怎么调的馅料,反正就是特别好吃。
吃饱了金九音才问:“今儿午饭给世子爷送的什么?”
沉鱼回话,“除了砂锅羊头,其他的都和少夫人您吃的一样。”
砂锅羊头不好做,金九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她:“今儿一上午府里没什么事吧?”
沉鱼想了一下,缓缓摇头,“没有。”
金九音便让她下去了,喊来秋露,“今儿在首饰铺子遇到的那是什么人?”
秋露连忙道:“回少夫人,奴婢不认识,不过他应该是廉郡王,他和我们世子爷打小就不对付,世子爷都不理他,他还上赶着给世子爷添堵,他就是个疯子。”一脸气愤的样子。
金九音若有所思,“你还知道些什么?”
秋露,“廉郡王双亲都不在了,现在廉郡王府就他一个主子,他也没有兄弟姐妹。他脾气喜怒无常,府里养一大窝子女人,高兴了什么都给,要是惹他不高兴了,就直接把人扒了衣裳吊树上。”
“奴婢还听说他养那些女人是为了喝血,他有一种疯病,必须和年轻少女的血才能压制。”
“奴婢还听说,老廉郡王妃,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是被他杀死的。”秋露压低声音,“少夫人,他真不是好人,您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今天少夫人打廉郡王一巴掌,秋露都快吓死了,要知道廉郡王可是个疯子,他连孕妇都打。
金九音若有所思,挥手让她下去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就算嫁了人,她也不想事事都依赖韩靖越。这个廉郡王,能十多年如一日地和韩靖越掐架,不容小觑啊!
还是让金小风查一查吧!
傍晚韩靖越下衙回来,见到金九音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今儿遇到夏沐离那个疯子了?”
金九音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廉郡王,“廉郡王叫夏沐离,名字起的不错。是遇着他了,张嘴就说你是残废,怂恿我改嫁,被我打了一巴掌,不要紧吧?”
韩靖越眼底闪过幽暗的光芒,听到她说最后一句话,笑了,“不要紧,就算他是郡王,咱们家也不怕他。”何止是不怕,这么些年掐架夏沐离就没赢过,“放心,他打不过我,当然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小哥哥对我这么有信心?”金九音也笑了,“那么,请小哥哥给我解解惑吧,说说这个你的仇家。”
“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