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视柜底下找到了我搬过来时新买的牙刷里还剩的一支,连着在楼下便利店给宋峤买的毛巾和水杯一起放在茶几上,说:“没电视,但有网,wifi密码是我名字首字母小写加生日。”他嗯了声,拿出手机。
我有点累,想早点洗澡,于是进屋拿换洗衣物,找好后一抬头,瞅见宋峤倚在门框上看我,吓了一跳,语气不善:“你杵这儿干嘛?”
他微微偏头,身体冲我斜了斜:“我等会洗完穿什么啊?”
我给他翻出一件t恤和一条大裤衩,问:“你穿这个还是穿我睡衣?”
宋峤这个人习惯裸睡我是知道的,但他夏天和冬天都有睡衣。前一晚在我们的合租屋里他穿着他夏天轻便的睡衣,把冬天的那套给了我。我这个人比较省事,热就穿t恤大裤衩睡,冬天才穿睡衣。
“随便。”他说。
我拿着t恤和裤衩走出房门,道:“那你穿我睡衣吧。”
宋峤进来的时候,我刚脱光了衣服取下莲蓬头把身体冲湿。该死的是,这个房子的卫生间是拉缩门,他“哗”地一下就这么赤条条出现在我面前,在开着浴霸冒着热气的狭小空间里简直像个漂亮的裸体雕塑被推上了舞台。
虽然我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但现在和以前又怎么一样?
我一怔,手里的莲蓬头都掉到了地上,水滋滋地喷着我的脚。下意识地想捂,却又不知道捂哪里,后来又觉得做作,干脆敞开了斥他:“你进来干吗?”
“洗澡啊。”他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说:“你不能先等我洗完?”
“为什么要等你洗完?”他说,“我就是要和你一起洗啊。”
我的天,他是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的?都不给人一点缓冲和消化关系转变的时间。
我知道我有点矫情,毕竟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大家同为男人,翻来覆去也都是那些套路。扭扭捏捏大可不必,况且我们也早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少年。就算宋峤说了自己没那个意思,但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就多少应该有些准备。
算了。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
我弯身把莲蓬头捡起来,瞧见镜子里的自己不知因为热气还是别的什么,脸红得和脖子显然不是一个色。
心头当然异样。如果这时候进来的不是做了那么多年朋友的宋峤——
现在关键并不在于他是个男人了,又变成了怎么从心里把他从朋友过渡成男友——
真操蛋啊。
宋峤从我手里接过莲蓬头,哗哗喷在自己身上,笑:“裴裴你很紧张?脸怎么这么红?”
我伸手去挤沐浴露,并不想搭理他。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他把莲蓬头挂好。我暗暗舒了口气。
后背却突然一重,肌肤交叠着肌肤的灼热简直要把我的四肢都烫得发痛。宋峤的下巴搁上了我的肩窝,手覆在我的按向沐浴露的手上,我像被催了眠似的顺着他的手把散着香气的乳状物抹在身上,一圈一圈划开细密的泡沫。
我呼吸一滞,心如擂鼓,声音都有些不稳:“我,我自己来。”
宋峤说:“我帮你。”
他一手箍住我的腰,我猝不及防,股缝就擦上了他的阳具,瞬间脑子都轰隆隆炸开了,吞咽口水的时候都觉得喉头干黏,想推开他,但四肢发软,整个人紧张得都不知往哪里钻,只能虚浮地挂在那儿,用手耙着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