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病好了,你会让他回他自己家吗?”
杨一鸣心想,祖宗,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你是蓝猫三千问吗?
“病好了……”杨一鸣含含糊糊地说,“病好了就让他回家啊。”
“他是不是住在我的房间里了?”
“对呀。”杨一鸣心想,蓝猫殿下,您能不能专心点儿打网球?
“可是,他为什么要住我的房间呢,他为什么不住舅舅的房间里?老师说,生病的人不能去别人家,会传染的。”
“反正钧钧也不住啊,”杨一鸣耐着性子说,“等他走了,舅舅给你把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就不会传染给你了。”
“那他也不能住舅舅房间,要不然该传染给舅舅了。”
“对啊,舅舅也怕被传染啊。”
许筑钧想了想,终于觉得这个问题可以揭过去了,她说:“那好吧……你快让开,你挡着我打网球了。”
杨一鸣忍下一口气,站了起来。
隔着一扇木门,丁子木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他觉得特别冷。
***
杨一鸣算了算时间,端着热好的牛肉粥去推客卧的门,许筑钧立刻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手柄跑过去。
“你玩你的游戏机去,”杨一鸣拉住许筑钧,“你就别进去了,一会儿再给你传染了你妈妈能活活吃了我。”
“不会。”许筑钧用力挤开杨一鸣,“小舅舅你那么臭,我妈妈才不吃呢。”
杨一鸣气得直敲许筑钧的头。
房门被推开,里面黑乎乎的,窗帘被风吹得上下翻动,房间里流窜着混着水气的凉风,冷飕飕的。
“丁子木你疯了吧,干嘛开窗户!”杨一鸣顺手把碗扔在五斗橱上,几个大步就飞奔过去关窗户,“你发烧呢知不知道!”
丁子木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低声说:“我觉得……有点儿闷,想换换空气。”
“换空气也不是这么个换法啊,”杨一鸣走过去摸丁子木的额头,大概是退烧药起作用了,温度下来了,“你开窗开多久了?这屋里这么凉,万一病再加重了怎么办?”
丁子木没吭声,杨一鸣气呼呼地过去开灯。
许筑钧站在床尾,看着被骤然亮起的灯光晃了眼的丁子木:“哥哥,你病了吗?”
丁子木点点头。
“你是谁?”
丁子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杨一鸣在一边说:“他是舅舅的学生啊。”
杨一鸣把粥递给丁子木,然后指指许筑钧:“还记得吗,游乐园的。”
丁子木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事儿我是记得,但是人……”
杨一鸣笑一笑示意没关系,然后对许筑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