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承走过去,说出自己反复想了很久的疑问:“陈幸,你是不是后悔了?”
陈幸皱了皱眉,依旧不回答。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林修承走到陈幸面前,伸手抬起他的脸,叫他看着自己。
陈幸终于开口了,他带着室外的凉气,冷冰冰地问:“什么机会?”
“让你从这扇门里出去的机会,”林修承告诉他,“如果今天不逃,以后你再敢跑,我就把你腿打折,让你坐在轮椅上,要去哪儿都要求我推着你。”
陈幸想了想,骂了林修承一句有病,倒在床上,蜷起身子睡了过去。
他想告诉林修承,他跑这儿跑那儿,恰恰是太过缺乏安全感,不想听见林修承成年人式的拒绝。不过这种示弱的坦白并不是他的风格,他便没有说出口。
林修承看着陈幸温温顺顺躺在他的床上,也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来,吻一吻陈幸绵软的嘴唇,陈幸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手和他握着,一起睡了一个回笼觉。
一觉起来,两人都饿了,陈幸说要去吃夜宵烤鸭,走到电梯旁,林修承接个工作上的电话,陈幸就先下楼去大堂等他,电梯门一开,见到了一个没预料到的人。
他的生父陈子安,穿着西装和羊绒大衣,和他对视,彼此都意外地愣了一愣。
陈子安这次一个人回国,家人不在身边,叫陈幸时就带了些急切和亲热。
陈幸斜睨他几眼,任他拉着自己在一旁的等候沙发上坐下。
“你最近怎么样?”陈子安问他,“林先生让你回国了?”
陈幸并不想和陈子安交流自己的隐私,含糊地点点头。
陈家欠林修承那一笔债务,林修承念在陈子安生下陈幸的份上,给他们销了帐,陈家在北京的另一个项目回报还可以,家里有了起色。
想到是陈幸用身体换来的陈家的希望,陈子安心理有一丝愧疚:“如果你需要什么,尽管跟爸爸开口。只要爸爸能做到,都可以给你。”
说着便解下自己腕上的表,塞进陈幸的手里:“这块表你拿去卖也行,自己带也行。”
陈幸冷冷地看着他,手里松松地放着块旧表。
“我妈妈是谁?”他问,他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陈幸大概是唯一一个不清楚真相的人,陈子安一滞,刚想回答,看见了陈幸身后,向他们走过来的林修承。
林修承压根没注意到他,走到陈幸身旁,俯身下去,亲了亲他的脸,把他带起来,问他:“想好吃什么了吗?”
“碰到傻逼了,吃不下饭。”陈幸说。
陈子安的脸色变了:“陈幸……”
林修承这才看到陈子安,他心里不耐,每次陈幸见了陈子安都得低气压几天,这次两个人聊了几句,后果可能更惨烈。
他礼貌地同陈子安握了握手:“陈先生,很巧。”
陈幸张开手把陈子安送他的表给林修承看:“傻逼送我的。”
林修承接过去,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将手表还给了陈子安:“谢谢陈先生的好意,我还不至于让陈幸缺这些东西。”
说完就领着陈幸走了。
走在路上,他告诉陈幸:“宝贝,你有我就够了。”
陈幸点点头,认真的说:“嗯。”
19.
陈幸圣诞假期结束,就要回美国上剩下的一个学期课程,还要申请大学,这回林修承没让他一个人走,陪着他去了三藩市。
顾擎晚上叫陈幸一起吃饭,看见林修承站在他边上,愣了半天,道:“还以为你们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又问陈幸:“你去摩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