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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在她们俩说话的时候就走了,对两人的交谈完全没有兴趣。

倒是谢淮深规规矩矩地站在几步外的地方安静地等着她和林玉璇说话。

身形和一棵小松柏似的,脸上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表情。

这表现倒让舒燕卿更稀罕他了,加上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

一双乌溜溜的圆眼和猫儿似的,看得人痒痒的,让人不由得想撸一撸。

不过舒燕卿只能在脑海里想想,毕竟她现在和这孩子也不熟悉,

直接上手捏他脸蛋rua他脑袋太失礼了。

"等久了吧?”舒燕卿看着谢淮深笑笑“怎么不和你祖母一起离开?干等在这里做甚?”

谢淮深板着一张脸,但是配着他稚嫩的声音更显得反差萌了“礼不可废。”

说着对舒燕卿行了个礼道“母亲,淮深这就先行告退了。”

舒燕卿也没有留他,这孩子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她等会还有事,

没有过多地说些什么就走了。

虽然逗孩子挺好玩的,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还要回去清点下她的陪嫁之物,顺便从那些陪嫁来的丫鬟婆子了解下“自己”的情况。

毕竟以后都要顶着这个身体生活了,舒燕卿可不想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而且她还得确定一下自己和舒家的关系如何,虽然昨天在两个

皇子面前,她和舒乘风闹得有些下不来台面,但也没有闹到断绝关系那一步。

所以明日她还要以舒家女的身份回门,一时半会都得绑在舒家上,除非能断绝关系。

现在多了解点情况,如果能从这些陪嫁丫鬟婆子的只言片语中抓住舒家的痛处,日后断绝关系时也更有把握。

因为心中存了事,回翠华庭这一路上舒燕卿也没话,很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的时候,路上一个丫鬟小厮都没看见。

别说舒燕卿了,就是后面跟着的玉檀都皱了眉,老夫人平日里

精力有限,管着家里的铺子和开支已经是极限了,想着管管下人这

事大夫人再单纯也能做好,就没有过多插手。

大夫人之前也是顶着侯夫人的名头,手里不能一点权力都没有。

现在看来还不如不给大夫人管人的这个权利,再糟也不会比现在糟了。

往常若是有往老夫人那里汇报的活儿这些下人们装得也像模像样的,只是没想到今日一看才知道这些下人们会懒散到这种地步。

玉檀看着这样的情况有些羞愧,舒燕卿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都是要发卖出去的人,没有在意的必要。

不过现在什么事情都要往后让让,等先解决了自己的内患,再来处理侯府的这些人吧。

昨日能成功换亲就说明这侯府已经被漏得和筛子一样,这些下人们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管教的必要了。

不如重新换一批,哪怕到时候有别家的探子处理起来也比现在全是别人家的探子的好。

不然这样下去舒燕卿都害怕哪天随便来个人收买,这些下人们

都能丝毫不亏心地害死府里的主子。

就这两天来看,这府里的聪明人不多还身不由己,一个年老精力不济,一个寄人篱下无法插手管束。

剩下的有一说一全是废物。

舒燕卿冷着脸走进自己的院子,就见几个粗使丫鬟头对头的凑

在一起闲话,手里的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地面,见舒燕卿进院子了,嘴里闲话没停,等嘴里的话儿说完了这才面无表情地敷衍行礼。

行完礼连看都没看舒燕卿一眼又扭回头继续闲话。

舒燕卿深呼吸平复了下情绪不去看那些下人们,没关系,等她忙完了这些不守规矩的统统都发卖出去。

到时候谁也不能碍不了她的眼。

才走几步,昨日处处阻拦谢琳琅的陈婆子从东厢房走了出来,脸上虽然是笑着却是高人一等的讥笑。

接着舒家送来的四个陪嫁丫鬟一并从陈婆子身后走了出来。

也不和舒燕卿行礼,就站在那里脸上带笑道“哎呀,夫人回来了?"

"昨个太晚,今早就睡过头,竟然没有服侍夫人洗漱,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本该是贴身伺候舒燕卿的陪嫁丫鬟青柳笑嘻嘻地道。

玉檀看得气闷,本想呵斥这群没有规矩的下人,但是这些人到

底是夫人的陪嫁,她也不好贸然训斥。

瞧着舒燕卿没有什么表情,陈婆子笑着走过来,因为舒燕卿身

后跟着的都是侯府里的下人,她也不知玉檀是谢老夫人那边的人,

只当是翠华庭里配的丫鬟。

知道侯府下人懒散的做派,陈婆子也不怕他们因为自己这态度

去告状,昨天也是不巧,本来谢琳琅被安排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

的就回来了,还把好好的事情搅弄的一塌糊涂!

想着明日跟着舒燕卿回门肯定要被夫人责罚,陈婆子就觉得火气上涌,狞笑着凑近舒燕卿耳边道“死丫头!让你替大小姐嫁进来那是抬举你!昨天真是不识抬举!要知道没了舒家你什么都不是!”

舒燕卿垂眸叹息,看来自己在舒家的身份比一开始想得还要糟糕啊。

而且……舒燕卿偏过头,皱着眉后退了两步。

这老婆子嘴里一股味,本来还想好好套话,现在看来直接打吧!

“捆起来吧!”舒燕卿指着以陈婆子马首是瞻的几个陪嫁丫鬟们。

她从老夫人那出来时,便找老夫人借了几个粗使婆子。

本来只是备着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有了舒燕卿发话,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就动了起来,挽

着袖子动作利索地就将人捆了起来,防止她们嘴里喷粪,还用巾子

将她们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这些都是当着满院子下人面做的,那些原本还懒懒散散的下人们一见舒燕卿回来就将这些陪嫁给绑了,顿时皮紧了,装模作样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敢偷懒了。

舒燕卿没去管她们,让粗使婆子将陈婆子她们扯进正屋,自己在黄花梨的圈椅里坐下,玉檀很机灵地就安排小丫鬟去泡茶。

“玉檀,将我的嫁妆单子拿过来吧。”舒燕卿没去管在地上扭动

的陈婆子她们,对玉檀吩咐道。

昨天兵荒马乱的也没人特意去收拾,所以玉檀很快就将单子拿了过来。

舒燕卿接过单子,脸色凝滞了一瞬然后镇定自若地又交给了玉

檀道“我有些头疼,你念给我听吧。”

整了这么高的逼格,可不能因为突然成为文盲而功亏一篑。

玉檀不知道舒燕卿的小心思,认真地将单子念了一遍,哪怕是舒燕卿这个不懂古代物品价值的,听着名字也知道这份嫁妆绝对不

会差。

怎么说也是圣旨赐婚,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只是单子上这样写的,实际上舒家有没有将东西送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着舒燕卿让人把陈婆子堵嘴的巾子拿掉,浅笑着问道“陈嬷嬷,陪嫁单子上的东西你都收好了没有?”

陈婆子嘴巴一得到解放顿时精神了,被褶子坠下去的三白眼恶狠狠地瞪着舒燕卿“小贱人!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被太太知道了一定要扒下你一层皮!”

舒燕卿叹了口气“陈嬷嬷,我对你很失望啊!原本以为你只是

脑子有点小问题,现在看来问题不小啊,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都

不知道吗?”

"小贱人装什么装!别以为你嫁进侯府就真成主子了,往日里我吐口痰都要用手接的玩意儿装什么大头蒜!”陈婆子哪怕被绑着那泼妇一般的架势是一点也没减弱。

反而因为她在地不停地蛄蛹着显得有种精神不正常的稀碎感。

舒燕卿扬了扬下巴”去教教她怎么说话。”

被舒燕卿指到得到粗使婆子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在接触到舒燕

卿身后玉檀晃动手掌的小动作顿时明白了。

有些跃跃欲试地盯着陈婆子看,老夫人虽然管束下人严格,但是从来不会用这些折磨人的手段,都是打板子发卖,每每和别家下人闲话的时候听着别人狂甩的巴掌艳羡的不行,现在这泼天的痛快终于轮到她了!

想着她就憨厚地笑着走到陈婆子面前,一手将她提起来,另一

只蒲扇一样的大手带着破空的风声扇在陈婆子的脸上。

只是一下就将陈婆子那口臭牙打出来两颗,脸皮也迅速地红肿起来。

哪怕是这样她还是含糊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粗使婆子还怕陈婆子是个软骨头,现在听她这样兴奋的又多扇了几个巴掌。

舒燕卿就在巴掌声中想着陈婆子刚才说的那只言片语,昨天看陈婆子和谢琳琅的拉扯,这婆子也不是个蠢人。

怎么对上她了,这婆子瞬间气势就一米八了?

就算原身在舒家备受蹉跎,那也是个主子,下人真的敢欺负她到让她用手接痰?

这不合理。

而且那句真成主子了也有问题,在舒家……原身不是真主子吗?

但昨天舒乘风在两个皇子面前说的那些话也不假,一个见到皇子都满脸谄媚的人,应该做不出欺君的事。

所以她应该就是舒乘风的女儿,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原主的母亲将她留在了舒府,可能是觉得自己给不了原主优渥的生活,也有可能现在的舒夫人容不下舒乘风这个原配妻子,所以用了什么手段,只留下了原主。

不管是哪种可能,原主在舒府的日子可能并不好过,不但没被当正经主子对待,反而让她像个丫鬟一样伺候着府里的主子。

想着舒燕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掌心的老茧,手背上

的冻疮疤痕,布满细小裂痕的手指……这些无一不在说明舒燕卿的

猜测并没有错。

只是……舒燕卿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敲击,舒家把原主当下人是只为折辱,还是说他们手上真的有原主的卖身契?

如果是这样的可就难办了,不拿到身契她可就得被舒家拿捏了。

虽然舒家不敢让侯府娶一个奴籍的人,但是他们恐怕弄了一个

好看的户籍,假户籍和真身契,拿捏原主那个小可怜不是轻而易举

的事。

但是现在舒燕卿可不是原主,她绝对不允许舒家人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明日回门就把这事解决了吧,搞不好就是欺君的事,她那个便

宜的父亲就是为了自己也得给她解决了。

有了解决方案,舒燕卿放松了一点喊住打巴掌的婆子,笑吟吟地对着陈婆子道“陈嬷嬷现在学会怎么说话了吧,虽然从前我身份不如你们,但也希望你们能把握好自己的心态。”

“小贱……"陈婆子话吐了一半就被粗使婆子一巴掌给打了回去,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她也不敢再造次,只能恨恨地盯着舒燕卿”果然!你没有失忆对不对!你就不怕回去太太收拾你吗!”

适时小丫鬟战战兢兢端着茶杯过来了,舒燕卿接过轻轻啜了一口“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侯夫人,她是谁?侯府还能让她欺负到我头上来?”

陈婆子身子一僵,是啊,之前只想着在舒府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野种哪怕嫁进侯府也改变不了她野种的身份,依旧是可以欺负的软柿子。

但是现在才惊觉,哪怕这野种在舒家被如何欺负,现在她也顶

着侯府的名头,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欺负了。

不然不是打侯府的脸吗!

想通了的陈婆子跪在地上抖如筛糠,面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他们欺辱的野种了,就算她还想继续拿捏她,也绝对不能是现在这样。

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陪嫁都在库房里了,搬出来这不是麻烦吗。”

“而且万一搬出来磕碰着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陈婆子越说越有底气,就是这样,都是些贵重的东西,万一搬出来弄坏了谁负责。

舒燕卿却是嗤笑一声"既然陈嬷嬷这么心疼我的陪嫁,那就不用搬出来了。”

还不等陈婆子松口气,舒燕卿的话像只锤子一样重重砸在她胸口。

“那你们就陪我去库房走一趟吧,我也想看看什么样的稀罕物能让陈嬷嬷这么心疼。”

"不,不行!不能去!”陈婆子被绑着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着,表情难看得像是便秘了一个月。

舒燕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婆子的丑态“为什么不能去,陈嬷嬷你要知道这些是我的陪嫁,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同不同意了?"

陈婆子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不

能去,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

略显富态的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一时间倒真的让人没办法过去。

舒燕卿嗤笑一声,抬腿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玉檀眨了眨眼,一咬牙跟着舒燕卿从陈婆子的身上跨了过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很快厅堂里就只剩下被绑起来的舒家陪嫁丫鬟婆子了。

其他人嘴还被堵得严严实实,这会什么都说不了,额头上都是

豆大的汗珠。

到了库房,舒燕卿带着人查了一遍舒家送来的陪嫁,果然不出她所料,嫁妆箱子里真正的陪嫁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剩下的全是脏兮兮的砖头。

陈婆子和舒家一众陪嫁丫鬟在厅堂里坐立不安着,直到一个箱子被砸在了地上。

箱子里的砖头直接就被摔到了陈婆子面前。

陈婆子脸上的面皮抖了抖,从牙齿里挤出来一句话“遭天杀的,谁把我们夫人的陪嫁给调包了!”

舒燕卿冷笑“还能是谁,刚才我问你你还说嫁妆你都妥帖地放进库房了,你是最后经手的人,我怀疑你就是那个调包了嫁妆的人!”

陈婆子自然不能承认,慌张地解释道"不是我!我是夫人您的陪嫁嬷嬷,咱们都是从舒家出来的,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你也别狡辩了!”玉檀似乎明白舒燕卿为什么要做这一出戏了,站出来喝道“刚才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自己承认收好的,现在这嫁妆没了,肯定是你做的!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

“没有!不是,不是我!”陈婆子还在那叫着。

舒燕卿却不想听一个复读机说话,直接道“这么多人都听到的

事,哪里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先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再拖过来问话吧。"

听见这话,陈婆子急了,从地上翻腾着抬起头,因为过于用力,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你没资格罚我!我的身契都在舒家!我要去京兆府告你!”

舒燕卿冷冷地看着她"你确定要去京兆府?现在我只是打你一

顿,丢失了那么多嫁妆你确定进了京兆府后你还能活着出来吗?”

"你在这里给你主子遮掩,到时候你进去了,你确定他们会捞

你出去而不是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你身上去?”

"不会的,太太不会这样对待我的!”陈婆子嘴硬道“而且我真不

知道嫁妆是被谁调换的!”

舒燕卿也没想着几句话就能策反陈婆子,能被舒家派来“指导”

原主在侯府怎么生活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软骨头呢?

她说这些话也只是在陈婆子心里敲一条缝隙,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舒燕卿挥挥手,青柳嘴里的巾子就被人拿了出来。

刚才陈婆子被打巴掌的时候她就怕了,这会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嘴巴得到自由后她连忙求饶道“夫人,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

被陈嬷嬷逼着才会说出那些话的,我绝对没有对夫人不敬的意思,求夫人饶命!”

看着倒是比陈婆子识抬举一点,舒燕卿笑着问她"除了这个,

陈嬷嬷还逼着你干什么了?比如……换嫁妆。”

青柳那张姣好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换嫁妆?”

不用舒燕卿说什么,玉檀就道“那嫁妆单子上那么多东西,陈嬷嬷可没办法全换了,身后必是有人在帮她!”

舒燕卿适时插话道“这嫁妆若不是陈嬷嬷换了,那就是从舒府

出来时就被换了,那怎么说也是我娘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舒燕卿说得真情实意,底下被绑着的人都僵了僵,既然已经被

发现嫁妆换了,这事总是要找出一个替罪羊。

被送来的这些下人们虽然还说不上的是舒家的家生子,但那也

差不多了。

更不要说她们的身契都在舒夫人手里捏着呢。

想着她们从舒府出来时,舒夫人交代的那些事情……

陈婆子还想攀咬侯府,就听见青柳的声音道“这些嫁妆都是陈

嬷嬷调换的!我亲眼所见!是她和一些我不认识的小厮一起干的!”

陈婆子恶狠狠的眼神立刻射向身边的青柳,恨不能直接吃了她

“你个贱蹄子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去调换嫁妆了!老娘撕了你这张臭嘴!”

说着就朝着青柳撞去,就青柳那瘦弱的小身板要是被撞一下绝对得躺上几天。

“哎呀,陈嬷嬷你看现在证人又多了一个,你说我要不要送你去京兆尹呢?”舒燕卿心情不错地道。

只可惜底下纠缠的两人不像她一样开心。

等她们打累了,舒燕卿继续道“我呢,其实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嫁妆成了这些破烂,并不想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害了谁的命,要不是陈嬷嬷你一直不愿意说我怎会这么强硬,说到底你们都是我的陪嫁丫鬟,以后我还是要依仗你们,我怎么舍得真的报官抓你们呢。”

“假惺惺!”陈婆子啐了一口唾沫“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到要报官这个地步!”

舒燕卿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陈嬷嬷你这就错怪我了,不过

现在怎么说也迟了,只能请陈嬷嬷你去京兆府说一说换我嫁妆的原因了。"

说完就有两个婆子将陈婆子的嘴堵上给拖了出去。

舒燕卿看向青柳“虽然换嫁妆的事你没参与,但是也知情不报,该罚。”

青柳惊恐得眼睛乱转,原本以为躲过一劫了,没想到舒燕卿在

这里等着她。

想着出府时舒夫人威胁她的那些话,青柳咬紧牙关打算硬抗粗使婆子的巴掌。

只是她并没有等来巴掌,却等来了数十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面前那个看着和善的粗使婆子正拿着针对着她的手指比划着合适的角度。

不等那寒光闪闪的银针接近自己,青柳闭着眼睛大叫。

“别碰我,我说我都说!”

"你要说什么?”舒燕卿点着桌面道"该说的你刚才不是都说了

吗?”

青柳不敢睁开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喊道“刚才都是我瞎编的,

我根本没看见陈嬷嬷换嫁妆!”

“那些嫁妆从舒家抬出来的时候就被换掉了!一切都是舒家做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喊完青柳睁开眼就看见舒燕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虽然看着枯

瘦干瘪,但是一双黑亮的眼睛却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连那不合身

的华服都被衬托的有些失色。

吓得青柳连忙低头不敢再去看舒燕卿的眼睛。

青柳的话无异于在人群中投入一颗炸弹,在场的下人立刻交头

接耳地喧哗了起来,对着舒家陪嫁丫鬟们一顿指指点点,让被绑着

的几人都是面红耳赤了起来。

不过青柳怕的不是这些指责声,而是那些寒光闪闪的银针,她是舒家所有丫鬟里刺绣最好的,往常也会私下接点活儿丰盈自己的

腰包。

如果自己这双保养得当的手坏了,以后可就做不了那些绣活了。

自己的手艺可是得到绣禾堂管事的认可,只要完成了太太嘱咐

的那些事情她就可以销了身契,去绣禾堂当个自由身的绣娘了。

她才不要在这里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至于太太嘱咐的事情

现在舒燕卿变得这么厉害,不如把太太交代的事情全告诉她,让她们俩斗得你死我活吧!

打定了主意,青柳在地上蹭了蹭,蹭到了舒燕卿的脚边道“夫人你相信我,太太还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只要夫人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诉你!”

“哦?那你先说说看?"舒燕卿笑着道。

青柳面上犹豫地道“夫人,我想要我自己的身契。”

舒燕卿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有了身契不怕舒夫人报复自然就敢将一切都说出来了。

所以她要看到自己的身契才会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但是交易哪里是这样谈的呢。

舒燕卿只是看着她笑着不说话。

青柳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道“我可以先说一部分!”

男人看她的样子,就是他想来一个英雄救美的,只怕也插不上手!

她反应却异常灵敏,轻轻向后一跃,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剑。瘦汉见一招剑劈不到她,剑锋一转,就来个“神龙摆尾”横向她的腰部削去!

她“啊呀”一声,给这来剑吓慌了,仰面翻倒在地。

男人一下看出,她这一招似吓慌翻倒的动作,恰恰又是避开这路剑法的绝招,仿佛是醉拳中的一招。因此他也乐于看这唐大美人的表演,并不害怕她会受伤。

瘦汉突然“啊”地一声,手中一阵颤抖,剑脱手飞出,几乎同时,她一跃,如脱兔突起,顺顺当当接过了飞出的剑,说道“好呀!你这瘦猴子吓我一跳,我也来吓吓你。”

剑光一闪,剑尖直朝瘦汉咽喉刺去,身段之优美,剑法之轻快,出手之准确,可真令人叫绝。

换在常人可能不明白其中道理,可是男人却看的仔细,她在躲闪之余,向瘦汉射出一枚夺命无影针,正击中他手腕的大穴之上,痛得他将手中长剑脱手。

瘦汉顿时面色大变,幸好他有一身超人的轻功,向后一跃数丈,轻如落叶。

她一阵微笑道“原来你这瘦猴子纵跳得好快,但不准你跑。”

声落人起,敏捷如轻燕,瘦汉双脚刚刚沾地,她已到,剑尖又直刺他的腹部。瘦汉眼露惊讶之色,暗想今天碰到厉害的对手了,慌忙闪开,她的剑尖又指向他的脑门。少女剑法神奇,寒光万丈,逼得瘦汉上跳下窜,在闪右跃,东滚西翻,就是不能逃脱。

男人看出,凭她这一手的剑功和纵跳自如的轻功,要取瘦汉的性命,用不了三招,就立即叫瘦汉尸横草地。但她不伤他的性命,她只是给瘦汉子一个教训,教他别仗着自己的武功去胡作非为,仗势欺人。

她逼得瘦汉子像猴子似的乱跳,大汗淋淋。就在这时,那姑娘突然收剑,跳出丈远,笑道“好了!瘦猴子,我再不跟你玩啦,我要赶路,你这把烂剑,拿去吧!我刚才刺伤你们的并不是什么夺命无影针,不过绣花针而已,回去自己拔出来就好,至于你五弟,活该他瞎眼。”

说着,把剑抛回给瘦汉。

“啊……!”

瘦汉一阵惨叫,原来拿把长剑不偏不倚的刺在他的屁股之上,刺得鲜血直流,虽然不是什么重伤,可是受伤的这段日子,肯定不能坐凳子,这样的惩罚,比起其他的都要难受!

“谢谢女侠不杀之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那瘦汉见此情景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捂着屁股,带着自己受伤的五弟离开!

她看着这两个人离开,微微的道“真不好玩!”

说着就牵过自己的马,对着凌峰道“刚才你那一夹挺不错的,叫什么功夫?”

男人微笑的道“叫……叫灵犀一指!”

“灵犀一指?”

她一愣,道“没听说过,不过看起来挺不错的,你是何门何派啊?”

男人微笑的道“我吗?在下玉湖山庄男人,请问姑娘要往何处去?”

她则回答道“我要去华山参加青年才俊的比试,你快让开!”

男人微笑的对着她道“正巧,我也要去华山参加比试,一起前往吧!”

“你!我说呆子,你不会想像刚才那两个混蛋一样打我主意吧?”她说道。

男人一笑,道“我既不想成为瞎子,又不想屁股开花,我还是做我的呆子算了。”

她听了,咯咯大笑,道“呆子你还真知趣,不过想跟本姑娘同行,那你也要跟得上才行!”

说着,一双玉腿一夹马背,快马一鞭,顿时卷起一阵烟尘,箭一般的飞离而去……

男人看着她飞奔的身影,会心一笑。

要说男人用轻功去追她的快马,还是可以追得上的,不过他显然没那么无聊,他见此时天色已晚,应该回华山了,免得她们着急,于是他慢悠悠的走着,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华山,而那个他也一直没有看见,估计是早已经上了华山了吧。

夜晚的华山是那么的美丽,男人回到了华山,首先是去她那里报了一声平安,她和她看见男人这么晚还不回来,心中有些着急,这时,男人走了进来,她们的心才安定下来,两人连忙询问男人下午去哪里了,男人也把下午遇见她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两女白了他一眼,两女连忙问道这她漂不漂亮,男人如实回答了她们的话,两人一听到男人说这她是一个美人,双手慢慢地伸向了昊天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扭,看来两人是心中有些吃醋了,男人看到两女的样子,连忙求饶,最后两人终于放过了他。

昊天见两女放开了手,连忙嬉皮笑脸的走到她们身边,双手搂住了两女,说道“,,现在不晚了,我们歇息吧!”说完也不顾两人的反对,就把她们抱到了床上,又是一场大战,最后她和她累得睡着了,男人才放过她们。

男人想搂着两女刚睡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三人瞬间被惊醒了,于是连忙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只见山下一群群身穿黑衣服的蒙面人冲了上来,也辛亏华山派巡逻的弟子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急忙敲响了警钟,才没有让众多的武林高手着受到偷袭。

此时的华山派到处都是一阵阵打斗的声音,男人三人见此也加入了战圈,打着打着男人与两人被分散了,这时战斗还在继续,男人终于解决了自己周围的敌人,他正想去寻找和她们,突然看见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扛着一个麻袋往山下飞去,看麻袋的形状,男人连忙追了上去。

黑衣人仿佛知道有人再追他,于是他并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反而往人少的深山老林里面飞去,飞了很久,来到了一处悬崖,男人也终于追上了那个黑衣人,见到黑衣人,男人连忙拦住了他,说道“兄台,你跑不掉了,还是请把袋子里的人放了吧,我放你一条活路。”

那黑衣人一见到男人的面貌,顿时大怒,恨声地说道“小子,又是你,你竟然又敢来坏我的好事。”

男人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这个黑衣人好像认识自己,但男人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人,于是他疑惑的问道“兄台,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那黑衣人愤怒的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巾,恨恨的说道“小子,这下认出来我来了吗?”男人一看那黑衣人的脸顿时想了起来,他大声说道“淫贼,原来是你,想不到你上次中了我的毒针居然没有死,现在又来为恶,识相的乖乖放下你手中人,我让你死个痛快。”

黑衣人狰狞的笑了笑,说道“小子,上次是我不小心着了你的道,这次我一定要报先前那一针之仇,把你小子碎尸万段。”说着就把手中的布袋仍在地上,然后一剑刺向男人。男人见他刺来的剑,不敢大意,连忙拿出折扇,挡住了黑衣人刺来的剑。

黑衣人却毫不畏惧,长剑再次刺向了男人,男人也快速地抵挡着黑衣人刺来的剑,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可是男人这今天与几女的双修,使得他的武功大进,而黑衣人由于上次受了男人的毒针,武功反而退步了不少,此时的男人差不多是压着黑衣人打,局面成一边倒之势,黑衣人见状知道自己打不赢男人,于是他匆匆躲过了男人的折扇,一个闪身,来到了那个麻袋面前,提起麻袋就往悬崖上奔去,男人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两人来到了悬崖边,黑衣人见后无退路了,他急忙撕开了麻袋,露出了里面的人的面容,男人大惊,这个人不是华山派的掌门夫人她吗?怎么会落在这个淫贼的手里,男人这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黑衣人看见男人的样子,知道他顾忌自己手上的人质,于是他说道“你放我一条生路,不然我跟她同归于尽,你也不想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死去吧。”

男人见此情景,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说道“你先把人扔过来,我马上放了你。”黑衣人听完男人的话哈哈大笑,说道“你当我这么傻吗?我把人还给你,你还会放过我吗?”

男人听后正经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名门正派的人说话算话,不会像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出尔反尔的。”

那黑衣人见到昊天此时的样子,他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你接着!”说完却把她往悬崖下扔去,男人见状大吼了一声“卑鄙小人。”边吼边向她飞奔而去,等他抱住了昏迷中的她时,正想一个转身运起轻功飞回悬崖,却见那个黑衣人一掌向她打去,昏迷中的她根本没有任何防御力,要是被打上这一掌,十有八九是香消玉殒,危机之下,男人只好运起功力以自己的身体来挡住黑衣人的一掌,黑衣人见此笑的更加狰狞了,他一掌打向了男人,男人受了黑衣人的一掌,顿时吐了一口血,但是男人却一脚踢向黑衣人,顿时把他踢下了悬崖,而男人由于受了一掌,再也无力飞回悬崖上,只能抱着她无力地向崖下落去。

男人从悬崖坠下,但是他对于生存,还有一丝的希望,他渴望能抓住悬崖边的树枝或草藤,可是距离崖壁太远,而且下坠的速度极快,加上她还压在自己的背上,他已经不敢奢望什么奇迹发生。

绝望,男人自己绝对无法抵挡从万丈悬崖掉下来重击,那足以让自己粉身碎骨,更何况背上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她。

风还在不停地从耳边刮过,男人的心越来越绝望,悬崖边也根本没有什么树藤供自己抓,他想自己再也没有前一次的好运了,只是自己还没有报父仇,心有不甘呀!男人看着怀中她那美丽的面容,此时的他心中的仇恨已经消失了,心中完全是这个她,他心想要是自己这次能够活下来,一定要得到这个她,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风还在不停地刮过,只听见“噗通!”一声,男人和她落入了一个水潭中,此时的男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没死,然后他抱着她就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水潭边,而她就在不远处看他,此时,她看见男人醒了,连忙走过来说道“你没事吧?”

男人答道“我没事!”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听完男人的话,她居然扑进了男人的怀中,低声哽咽着。

男人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她好像感觉到男人像一根木头人似的,不由抬起了梨花带雨,海棠含泪的芙蓉娇靥,一脸担心“你不要再吓人家了!”说着,竟然又在哭泣了起来。

“这……”任由她这个高挑成熟的美妇抱着自己,男人却忽然有一种十分荒唐的感觉!只不过,这个美妇的身体,那火辣的娇躯,此时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蠕动着,是的他们身体之间的摩擦变得更加大!

男人这时才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将自己错认为是她的丈夫?思及至此,男人的双手搂住了她的香肩,轻轻地将她推开,虽然那一双胀鼓鼓的乳房挤压在胸膛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

但是男人也不是一个因色而忘事之人,他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美妇她忽然脸上一种,却露出了小儿女般的姿态“你坏死了!”

她的拳头,忽然落在了男人的胸膛之上,但却是那样的无力!

想及于此,男人心中有些喜悦,想到这个她是上届天仙谱上排名四的美人,更是华山派的掌门夫人,他心中更是一片喜悦。

“你在想什么呢!她紧紧地抱住了男人的腰肢,将自己的身体都依靠在她的身上,语气有点抽泣的颤抖”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她轻轻地抽泣,但是却根本就不愿意放开楚惊云,双臂用力地将他抱得紧紧的!

“呃……”男人的双手此时却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了,可是怀中的这个美妇,却实在是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高兴!

“你还好吧?”男人低声问道,此时他的心中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她点了点头,柔声道“可是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她的身体此时依然跟男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胸前的那双充满着弹性的乳房更是被挤压的扁扁平平!

有记忆?但是为什么会认错人呢?男人又道“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他真的是糊涂了,难道真的是记忆混乱了,错当自己做她的丈夫?

这……太奇怪了吧?

她忽然从楚惊云的怀中抬起头来。道“干嘛这样问?”自己的丈夫居然问自己叫什么名字,这不是很可笑吗?

男人心中一阵苦涩,又是一阵喜悦,这是怎么回事呢!忽然,他脑海灵光一闪,不是因为大脑受到了震荡而产生记忆絮乱了吧?

由于脑部受创和打击产生的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对生活造成困扰,而这些症状却又无法以生理的因素来说明。

解离性失忆症主要是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对生活造成困扰,而这些症状却又无法以生理的因素来说明。

而此时,她的情况则是属于失忆之中的一种。有一种微小的可能是颈椎病影响脑部的血供,造成记忆功能区的退变,从而使得记忆絮乱。

可是,此时她撇着小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男人笑道“记得,记得!你不就是我的宝贝玉儿吗?”说着他的一双狼眼死死地盯着怀中美人胸前裸露的风光,似露非露,约隐约现,实在是勾人心魄,让人心神迷醉,很不得一头扎进那深深的沟壑之中。

“啊!”她发现了男人竟然这么色迷迷的盯着她的乳峰看,她心中既羞涩,却又欢喜。毕竟,哪个她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痴迷呢!

她急忙转过身去,娇羞地嗔道“你看什么啊!”

男人却是笑道“你看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来,让我帮你!”他的笑容很像是一头大灰狼,让她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了阵阵红霞。

“不要!”她小跑躲开男人的魔爪,娇靥飞霞,芳心频跳,她心里暗道“宝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色呢?不过,比起以前像个木头人似的,现在好象变得有情调得多了!”

男人这时突然感到心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她连忙跑了回来,关心地问道“宝贝,你没事吧!”男人知道一定是黑衣人打的自己那一掌,让自己受了伤才吐出血来,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笑着将她拥进怀中,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宝贝!你没事就好!”

她也张开手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虎腰,埋首在他的胸膛之上。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似乎十分害怕,却又因为自己的丈夫安然无恙而高兴不已。

可是这一个成熟美艳的她却是撇着小嘴望着男人,她的鼻翼微微扇动,水灵灵的双眼泪汪汪的,仿佛男人只要说出一些她不想要听到的话就马上大哭一场似的。

“嘘,别担心了,我现在好好的,不过啊,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呢?

万一你认错人呢?“

听完男人的话,她却捶打了男人一拳,娇嗔道“啐,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她略微停顿了一下,道“我怎么可能认错了!你是……我的宝贝……”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算了,咱们还是得先离开这里。”说完,他还无奈的叹了叹气。

她没有说话,她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似的。良久,她忽然抬起头来,道“你好像……变了!”

“啊?”男人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看到男人一脸惊愕的表情,她忽然“扑哧”一声娇笑道“现在的宝贝变得好色了!”说完,她还露出一个促狭的微笑。

男人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他双手环住了她的柳腰,笑道“我现在对你动心了,怎么办?”

她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她娇羞的碎了一口道“没正经!人家说的可都是真的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变得好色?不准说谎,不然以后就别想再碰人家一下!”

男人笑道“我如果说了你会不会拿刀砍我了呢?”

表情狰狞着就想上来阻止青柳,只有一个衣服洗得发白,表情

瑟缩的丫鬟呆愣愣的,没什么反应。

那些下人反应激烈,青柳也是觉得害怕,缩在舒燕卿的脚边道“夫人我,我……"

这畏畏缩缩的样子看着像是怕极了,舒燕卿自然不会戳破她的表演,让人将那几个被绑着的下人带下去。

只留了玉檀和几个婆子在厅堂里。

“现在可以说了吧。”舒燕卿说这话,玉檀就拿出来笔墨纸砚在

一旁的椅子坐下,舔了墨色的狼毫笔悬在雪白的纸上,只等青柳张口了。

青柳看这架势有些发愣“夫,夫人这是做什么?”

不用舒燕卿开口,玉檀就冷笑道“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不把你说的证词写下来让你签字画押,万一你到时候反咬我们夫人一口怎么办!”

别说,青柳一开始确实想用一些假话哄骗舒燕卿明日替她要来身契。

但她那脑子能想到的事,别人哪里会想不到。

青柳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太太交代她的事情,她稍微透露

几个不重要的就行,这样也不算将太太完全得罪了。

可能是在现代电视剧看多了能分辨出演技的好坏,再看这小丫鬟舒燕卿就觉得她的心思都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舒燕卿心中叹气,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长了张很好骗的脸吗?

怎么陈婆子想着骗她,这个假意投诚的丫鬟也要骗她?

舒燕卿还在忧思,青柳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原来舒夫人在昨天出嫁的时候原本准备的都是真的嫁妆,毕竟一开始要嫁进来的可是她的宝贝女儿。

但是得了舒燕棠的提醒,立刻明白过来可以将舒燕卿嫁过来。

不过那时候原主可不叫舒燕卿,叫青草,在舒燕棠的屋子里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小丫鬟。

虽然替嫁的事很仓促,但是这几个过来的陪嫁丫鬟都是知情的。

一来是舒夫人有事需要她们做,二来就是原主在舒府里谁不认识?瞒着她们也没必要。

因为事情仓促,所以嫁妆箱子里的破烂和不值钱的玩意都是从舒燕棠屋里现挪的。

哪怕是这样也没装多少,最后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就从舒燕棠的院子里拆了堵墙将碎砖都放了进去。

可不能让人发觉到嫁妆的重量不对。

这就是换嫁妆的起始。

玉檀写完这份证词后就将它拿给青柳让她签字画押,然后收好。

“还有呢?舒夫人还交代你们什么了?"舒燕卿的声音里透着些

许疲态,没办法,谁让她还是个伤患呢,加上这具身体本就营养不良,她没坐一会就觉得自己累得不行。

这身子看着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实际年龄肯定不是,不知

道要养多长时间才能把身子养好呢!都得怪舒家不做人!好好一个亲生女儿也能这样苛待。

青柳可没看出来舒燕卿现在已经不耐烦了,反而讲起了条件“我现在能说的就这么多,只要夫人您能将我的身契拿回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檀看青柳这样子就知道她又开始犯病,不尊重主子了,就想着让粗使婆子教训一下她。

就见舒燕卿挥挥手道“既然你不想说,有的是想说的人。”

"来人把她嘴堵上,换个人进来继续审!”

说完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就上前来要将青柳拖出去。

青柳见舒燕卿不像是威胁,连忙喊道“我说!别拖我出去!”

接着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

出府前,舒夫人确实嘱咐过她们这些下人一些话。

因为没想到舒燕棠那一砸会将青草砸死,所以舒夫人安排她们几个经常欺压青草的丫鬟作为陪嫁。

让青草哪怕嫁进侯府也要继续被舒家的人拿捏。

还让她们在欺压欺负青草的时候对她进行洗脑,让她觉得只有

娘家可以依靠,侯府里的人都是在利用她,不值得相信。

如果不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插曲,提前暴露了新娘不是舒燕棠,今天早上陈婆子和这些舒家的陪嫁丫鬟们就会告诉青草,如果去谢夫人那里请安,谢夫人不承认她的身份就撒泼打滚,一定要留在侯府。

只有这样才能这些陪嫁丫鬟们才能通过她拿着侯府的好处贴补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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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舒夫人说得可没有那么直接。

她让这些丫鬟下人们告诉青草,她对舒家好,舒乘风和舒夫人才会承认她的身份。

从小就渴望得到亲情和爱护青草听见这样的话一定会被这些陪嫁丫鬟们言语所左右,言听计从地掏空侯府的家底贴补舒家。

洗脑的任务是交给陈婆子的,青柳除了洗脑还有另外一个任务。

如果谢瑾瑜醒了,那就让青草劝谢瑾瑜把青柳收进房里当个姨娘。

青柳当时也觉得这是一条不错的出路,但是到了侯府才发现谢瑾瑜的情况可比舒夫人告诉她的糟多了。

能不能挺过今年都不好说。

她要是再把自己的未来绑在侯府男主子上,那就是绝世大傻子

了。

青柳说的这些,玉檀都一一记录下来了。

等舒燕卿让人把青柳带出去,换下一个人进来的间隙。

玉檀一脸不忿道“舒家怎么这么可恶!”

说完玉檀就猛地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了舒燕卿一眼。

舒燕卿知道玉檀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光听着那些阴谋算计谁都

会觉得气愤。

玉檀是侯府的家生子,听了这些还能对舒燕卿有什么好脸色那就怪了。

但是舒燕卿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她一点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舒家的女儿过。

听着玉檀的话还附和了两句“是啊,这样阴险恶毒的人家,我

真的不想承认是他们家的女儿啊。”

说完单手撑脸看着玉檀笑道“玉檀,你觉得我和舒家断亲如何?”

玉檀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说话也有点磕磕绊绊的“夫,夫人,您在说什么呢……"

舒燕卿只是笑笑,玉檀既然觉得舒家可恶,那她这个从舒家出嫁的女儿自然也是可恶的。

就算她现在什么都没做,但是舒家一切的算计都是基于舒燕卿这个出嫁女的存在才能实现的。

再无辜的人,如果因为她而害得侯府日渐凋零,在侯府这边人看来,不知情什么的都是借口,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别有用心。

更不要说老夫人现在还让她掌家,不怪玉檀多想。

不过舒燕卿那句话既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一种试探。

玉檀身后站着的是老夫人,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夫人都会通过玉檀知道的,包括她想断亲的话。

她不确定自己和舒家断亲后,侯府还会不会接纳她。

毕竟断亲后她也就是一个平民了,连一个遮羞的大家闺秀的名头都没有了。

侯府就算现在有些落寞,但也不是平民能高攀上的。

不过,舒燕卿看着手底下那张签了字画押的证词,心里底气增加了几分。

有了这些她应该可以拿回那些被调换的嫁妆,有了那些嫁妆就算她和侯府和离了也有立身的资本。

思索着,另一个舒府陪嫁丫鬟被带了进来。

一个一个地审讯了之后,除了那个叫青荷的怯懦的丫鬟是舒家之前的洒扫丫鬟,什么都不知道。

其他几个都是带着任务来的。

陈婆子负责pua洗脑原主的。

青柳是负责谢瑾瑜醒了爬床的。

清香是负责把谢瑾瑜这边库房搬空的。

青露是负责挑拨原主和谢家人关系的,让原主只能依赖她们这些一起从舒家来的下人。

青荷,青荷是来凑数的。

现在只剩下陈婆子什么都没说了。

不过陈婆子负责的部分,陈婆子自己没开口,舒燕卿也从这三个丫鬟口里知道了。

之前说要送陈婆子去见官也是骗她的,只有让她的心理防线变

弱,才能从她嘴里撬出来更多的事情。

陈婆子可和这几个丫鬟不一样,她跟着舒夫人的时间可不短,算是舒夫人的心腹了。

一定知道不少舒家的事。

现在她不愿意说,总有愿意说的一天。

现在先关着,明天回过门再来收拾。

将所有人的口供都收好,舒燕卿就回去休息了。

她身子现在还虚弱得厉害,撑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昨天谢瑾瑜被搬走就没有再回来了。

昨天是因为成亲,谢瑾瑜重伤不能拜堂,但是也得走个形式在床上躺一躺。

晚上的时候就被他的长随们搬到他自己的劲竹院去了。

在他醒过来之前舒燕卿都不会和他睡在一个屋子里。

这也让舒燕卿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说他俩不熟,就是舒燕卿自

己的睡姿也不好,生怕哪天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谢瑾瑜伤口给踹坏了。

这样她可就是全侯府的罪人了。

舒燕卿休息好醒来已经是用午膳的时候了,不过她从内室出来时并没有看见玉檀。

略微一想就知道玉檀是回去和老夫人汇报在这边发生的事情了。

毕竟舒家对侯府的那些算计也不是小事,老夫人那边还是有知道的必要。

不过这也让舒燕卿更加坚定选一些靠谱的下人自己培养的决心

了。

虽然玉檀是老夫人的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老夫人已经把她给了舒燕卿,现在玉檀就是舒燕卿的人了。

不管她做什么,第一个该想到的就是舒燕卿,要做什么事需要请示的也是舒燕卿。

就拿汇报舒家陪嫁下人这件事,她不该问也不问舒燕卿就去找老夫人汇报了。

如果老夫人因为从玉檀那里知道这件事,直接冲动地去找舒家要个说法或者直接把舒燕卿休了。

那舒燕卿可就亏大了!

没有这些把柄去威胁舒乘风,不说她那不确定的奴籍销没销,就是想和舒家断亲就得费上不小的功夫。

这样她在心里制定的计划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但舒燕卿也没打算瞒着老夫人,毕竟老夫人是个有智慧的老人,

就算她可能会看不起断亲后的自己,但是她也一定会同意舒燕卿的

请求,在她和舒家断亲后再发作。

她本来是打算下午见过那些管事们再去老夫人那里说明情况,

只是因为疲惫休息了一下,玉檀就偷跑着去“告密”了。

舒燕卿只觉得脑袋有些痛,现在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玉檀”告密”的尾巴。

但是因为有些低血糖,舒燕卿只觉得眼前都是黑的,不吃午膳

估计连路都走不了。

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吃饭还是去找老夫人的决定,就见玉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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