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你就舌灿莲花,也无法令老夫相信你等不是无极匪徒。”严晓星冷冷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龙翱翔目中泛出一抹杀机,道:“老夫绝不妄杀无辜,你等在店中与徐海说话俱被老夫闻悉,尚有显露无极门中信牌,就此二点,足以证实你等是无极帮中匪徒,狡辩无益,只要实话实说,老夫绝不杀你。”
二女心中顿感焦急,此刻纵有黄河水也洗涤不清,不禁同望着严晓星,瞧瞧他有何话回答。严晓星微微一笑道:“请问龙老英雄,天下南七北六十三省,到达燕京途径只有一条么?”龙翱翔闻言不禁一怔,诧道:“此话何解?”严晓星道:“在下与令徒一般。
也是身负血海大仇,费尽心血混入无极帮中,欲在徐海阴山五恶身上找出无极帮总坛,不料竟遇上此事,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在下心中亦是满腔愤怨,无奈令徒欲偿血债,故在下未便从中作梗。”
于姓少年冷笑道:“尊驾说了半天,于某一句均未听入耳中。”严晓星道:“在下句句实话。
但自知也无法使贤兄妹见信,不过令兄妹如此盲目寻仇生事,前路险危可想而知。”于姓少年嘿嘿冷笑两声,霍地拔剑出鞘,道:“尊驾速说出无极帮总坛所在,于某可以饶你不死。”严晓星冷然答道:“奉劝阁下,留着有用之身报却父母大仇,亦可行侠仗义,为武林种德,须知刀枪无眼,动手不死必伤”
声犹未了,于姓少年已自一剑“激蜂点蕊”攻出,幻出十数点寒星袭向严晓星胸腹重穴。严晓星身形奇快横滑出两尺,右掌挥出一股无形罡气,将于姓少年剑势逼开,左手两指疾戳向于姓少年右腕,大喝一声:“丢剑。”
他出一招两式,看似平淡无奇,其实神奥已极,此为严晓星首次施展师门邬先生绝学。于姓少年只听喝声入耳,严晓星两指已奔雷击电般戳实在腕脉上,一柄青钢剑后脱手飞坠在数尺外雪地上。那少女惊呼出声:“哥哥。”
严晓星迅疾飘身而退。于姓少年惊悸未定,面色惨白,额角冷汗如雨淌下。少女一跃落在其兄面前,道:“哥哥受伤了么?”手足情深,关怀备至。于姓少年摇首道:“未有。”
白衣银神龙翱翔双目炯炯,惊骇不胜,道:“阁下用的什么武功击落拙徒长剑,这手法老夫似曾见过,阁下是否赐告师承来历?”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师门久隐世外,未便实告。”
龙翱翔双目一瞪,冷笑一声道:“阁下委实狂妄得很,老夫恐误伤了老友门下,故而忍让,不然老夫一伸手,阁下不死必伤。”严晓星心中一动。
但紧忆师言慎勿泄露师承来历,恐招来甚是无谓烦恼,抬目望了龙翱翔一眼,冷然答道:“未必见得,不过双方无怨无仇,何必妄动无名,方才在下点到而止即是此故,老英雄如能见让,在下三人就此别过。”龙翱翔大喝道:“站住。”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老英雄还有何见教?”龙翱翔沉声道:“老夫未能证实阁下三人不是无极帮匪徒,岂可如此轻易一走了之。”
严晓星知不动手是不行的了,面色一寒,道:“老英雄坚要动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龙翱翔存心欲认出严晓星师承来历,一声“好”字出口,右掌疾弧,一式“流星赶月”疾如雷奔劈了出去。
忽闻一声朗朗大喝道:“且慢。”远处雪丘之后突冒出四条迅快如飞的人影,只见雷玉鸣率同子女雷俊峰、雷翠瑛及混元爪侯迪四人。龙翱翔攻势凌厉,如同满弦奔发,只有身形腾起,半空中一倒翻,将剑势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定睛认明来人,不禁满怀欣悦,哈哈大笑道:“雷兄竟脱险了么?”
雷玉鸣道:“不瞒龙兄,小弟就是承蒙这位暗中相助,才能安然逃出匪窟。”望着用手一指严晓星。
龙翱翔不由愕然,面露歉疚神色道:“真的么?”雷玉鸣面色凝肃然道:“小弟何曾骗过龙兄。”龙翱翔长叹了一声,抱拳向严晓星施礼,道:“老朽小不忍则乱大谋,致令阁下功亏一篑。”
严晓星欠身还礼道:“不敢,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但良机已失,恐需耗费甚多时日。”雷玉鸣诧异道:“这是何故?”龙翱翔长叹一声,道出原委。
原来于天标在关外开设镇北镖局,凭着于天标一口金刀,铁腕神弓武功甚高,局中镖师亦是武林好手,多年来可以说得一帆风顺,并未出岔,所以镇北镖局在关外威名远播,也着实为他挣了不少银子。
俗谓树大招风,名高则危,关外绿林无不对于天标怨恨入骨,无如于天标交游极广眼线子宽,牵一发动全身惹他不起,但覆亡之祸已种下根苗,五年前盛夏镇北镖局接下了一趟重镖护送前往兰州。
于天标派出六名得力镖师护送,半途竟遇上岔子,人镖俱失,不知何往,亦未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侦骑四出,探不出半点信息。
半月后,于天标忽得一通书信,书信中谓于天标如归顺于他,则可人镖俱回,非但可保全令誉,镇北镖局仍然让他开设,倘若应允,三日内在局外旗杆上另悬一面小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