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毅的指挥下,久战疲惫的秦兵再一次向乱民展示了大秦雄兵的赫赫声威。
区区百多人,仅凭着手中的长矛、严密的配合,就将千多暴徒牢牢堵在了缺口之外。随着白毅的口令,秦兵每一次的刺杀,都会让这伙暴徒躺下数十人,都会造成这伙暴徒的小辨模失血。
暴徒就是暴徒,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虽然中间有几个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声嘶力竭地指挥,但他们愈指挥愈乱。
白毅不无侥幸,如果这伙暴徒中只有一个而不是几个头目,那他们就没有丝毫翻身的可能。这伙暴徒只看到原本坚不可摧的院墙被他们冲垮,就不再考虑越墙而入的问题,反而一心一意要从缺口进入武备库。
不消太多,只要有百多人在秦兵背后,那这个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秦兵战阵就有覆没的危险。
白毅心中的想法刚刚闪过,就在他的背后,从武备库的仓库出传来骤然的冲杀声,白毅惊愕转身,瞠目结舌:“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他的身后,竟然从仓库中冲出了一群手持兵器的暴徒,领头的一人,他恰好认识:青蛇帮帮主严通。
懊死,他们什么时候挖的地道?
见到严通等人一身的泥土,白毅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激烈的厮杀,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方便严通他们挖这条地道。
可是,他们挖洞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终于出来了!”严通仰天怒骂一声“该死的秦狗,该死的老天。”
这条地道,严通记忆中好像是通的,半年前严通派人探道时仍然是通的,可现在他们走到中途才发现,此路不通。
前段时间大雨,武备库积水严重,土层松动,竟然出现了塌方,堵塞了地道。武备库的官吏也没有清理,而是直接用土填塞了塌方处的深坑,这一下,地道的出口完全就没了。
武备库内秦兵都是百战精锐,兼之武备库地形险要,强攻伤亡太大,严通打算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占领武备库。
计划是很好的,可谁也没想到这地道竟然塌方了。不过地道塌方的面积不大,严通犹豫再三,决定将地道挖通,原定计划不变。
青蛇帮的帮众早已按计划强攻武备库,吸引护卫秦兵的注意力,如果严通临阵逃脱,以后他如何再面对手下?
“严通,果然是你。”白毅牙齿恨得吱吱作响“严通,你竟然敢袭击朝廷重地,好大的胆子。”
“呵呵,大人您过奖了。”严通淡淡一笑“严某人胆子还是太小了,否则也不会让区区一个戍卒抢了风头,如今只能步人后尘,落人耻笑。”
“严通,尔土鸡瓦狗之辈,也敢图谋不轨。”白毅不屑地吐口唾沫“帝国精兵百万,猛将如云,岂是尔等所能撼动。”
“话不投机半句多,”严通淡淡一笑“来人啊,送白大人上路。”
轾城的夜空,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红色,黑红相间,在无边的天幕下此消彼长,如同展现在世间的一副无比诡异的立体图画,给人极强的震撼感。
“谢鸿,轾城现在彻底乱套了,”谢鸿站在城墙上,听着在轾城内侦查城内局势的杨坤介绍轾城情况“秦兵疯了,不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看秦兵架势,似乎不将轾城人杀光是不肯罢休的。轾城人也疯了,看到秦兵就像看到生死大仇一般,不管老弱病残,不管双方实力的悬殊,见到秦兵就扑上去,不死不休。”
“疯了,彻底疯了,两帮人都疯了。”杨坤无力地伸手,敲敲自己的脑门“轾城人的反应倒不出意外,秦兵烧他们的家园,这种毁家之仇不共戴天,不拼命才怪。可秦兵的反应太奇怪了,即使青蛇帮谋逆,也没必要牵连到整个轾城的人吧,即使株连九族,也不应该这样吧?”
“也是,”谢鸿感觉,这个轾城似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一切,让人看不懂剧中角色到底扮演什么“青蛇帮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这么有把握击败秦军,占领轾城?现在数千秦军入城,青蛇帮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为何还死战不退?屠城可以大幅度降低敌方国民的抵抗意志,秦兵在吞灭六国时曾经这样做过,但天下一统后,秦兵没必要这样做吧?他们这样做,不啻于将民众逼到绝路上,这不是自绝于天下吗?”
“杨坤,轾城秦兵的指挥官是什么人?”谢鸿想起那名秦兵将领奇怪的举止“刚才我军潜入时险些被秦军识破,不过我怀疑秦兵发现了不妥,不知为何却没有揭穿我们?”
“嗯?”杨坤愕然“轾城秦兵指挥官,好像是县尉司马图,轾城地理位置重要,虽只是一个县却屯军五千。你是说,秦兵有可能识破了我们,那,那这里岂不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我们的圈套?”
“圈套,那是一定的,不过未必是针对我们的。”谢鸿指着正处在混乱中的轾城淡然开口“这个圈套针对的应该是青蛇帮,而不是我们。问题是,秦兵为何对我们视而不见,要知道,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叛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