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眼中,一切像是流水过覆,去留…两无意……
张茂喉头一哽,掀起案几抬腿就走,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跟着他,一阵踩履翻踏之声响起,好一会儿才清净了。
场面安静下来,垣祯也不说话,眼前的晏子鱼,是他不熟悉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有一点他信了,信晏子鱼一定会帮他摆脱前夏的控制。
“张茂躁了,耐心等着广陌那边的动静吧。”晏子鱼将张茂的案几翻回去放好,捡起并未摔碎的茶盏放回案几上,衣服下摆已经完全湿透了。
“你当真要出去?”垣祯努力让自己平静,因为比起晏子鱼的处变不惊,他太过急躁了。
“商洵此子可用,你记得让他承我的情。至于我,我方才也说了,旧夏之势,我得把它给捋起来,让陌东知道,你有我。”
晏子鱼站起来,拎着衣服下摆,“郑家还有夏的小皇帝,可陌东的微生家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了。扶植你,原本是想控制你,但我祖父一事,让你看尽他们的心,心生摆脱之意。那我就要让他悔,悔不该当初出言劝你任杀晏家。此事传回去,张茂定然会被骂个狗血淋头,而你,会得到微生家的更多支持。”
“你是说,他们还离不了我?”
“比起郑家的小皇帝,你比他更值当一些。”晏子鱼淡道,不知名的看了一眼垣祯,“垣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垣祯紧张道,他总觉得晏子鱼那一眼有太多的东西,他捉摸不透,无法确定。
“我此出风原,会与郑家有系,届时,恐怕你要娶其之女了。”
垣祯一愣,继而惨然,手中茶盏越捏越紧,反手掷在墙上,砸了一个粉碎。
“晏子鱼,我垣祯对你有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你要我娶其她人,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垣祯怒极挥袖,“你!何其…残忍…...”
“垣祯,要废微生家,非郑家不可,要废前夏小皇帝,非你子嗣不可,你懂么?”晏子鱼知道自己残忍,残忍的过分,可与她来讲,垣市才是最重要的,旁人,她,顾不了。
垣祯颓然,跌坐座中,挨了好半响,摸索着站起来,嘶哑道,“去后院换件衣衫吧,你伤未好,夜中风凉,着了风寒不好。”
☆、隔帘形
“垣祯,这是我晏子鱼最后一次迫你,但事实上算不得我来迫你,如今之势,及来日之势,这个孩子,你必须有。”
晏子鱼望着垣祯的背影,心头并不好受,“此事,终将成为我心中枷锁。”
“如何呢?难不成我还要感激你?感激你好歹心中有我?”
垣祯失笑,背影坍塌,讽刺道,“晏子鱼,你当真是个自私至极的人。我错看你,我想,迟早有一日,垣市也会看明白你。”
垣祯渐渐走远,而他的话,并非气话,确是事实,做完这一切的局,晏子鱼从未想过垣市会怎么看她。
被垣祯当头一拎清,她心底轰然就塌了下去,然而,很快就聚拢成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