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吩咐,颜神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要不是记得在外人面前不好拆亲爹的台,她早跳起来了——为啥不问我娘呢?
见完了衙内诸人,颜肃之又齐集了他的部曲、召集了他先前征集来备海贼的三千兵勇,然后就把鸣镝箭交给了闺女。这种事情,他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了,虽然上次部曲的数目少,但也是个开端,部曲一点也不惊讶,在何大的带领下,齐齐应喏。兵勇这里,颜神佑是第一回见,然而颜肃之已训了他们大半年了,且卢慎又散播了好些神话故事,也跟着应了下来。
这些都做完了,各各散去,颜神佑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问颜肃之:“阿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娘知道么?”
颜肃之道:“不过是有备无患。”
颜神佑皱一皱眉:“山上的还算太平,难道是山下?也对呢……不过,在太子大喜的当口儿,谁会这么不长眼呢?”
颜肃之笑道:“你有数儿就成。谁说一定会有事儿了呢?不过是防个万一罢了。”
颜神佑还记得重点:“那你就是没跟阿娘说了?”
颜肃之清清嗓子,道:“这个我自会与她解释的。”
颜神佑还是有点不肯相信,心说,你别顶个油灯床头跪就行了。颜肃之也没有床头跪,也没有顶油灯,只是跟姜氏说:“六郎还小,须得有母亲看着,外面总不至于有甚大事。”丈夫出远门儿,家事付与妻子,外面……应该交付兄弟子侄,这些颜肃之统统都没带过来。
眼见姜氏皱眉,颜肃之也急了,表情也变,弄得姜氏怕他又犯了中二病,只得答应道:“知道了。”然后才抱怨自己好不容易将女儿养得有个淑女模样了,又被颜肃之宠坏了云云。颜肃之但笑不语,却想:咦?老婆怎么突然就好说话了呢?
姜氏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真是拿这一对变态没办法了,怒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颜肃之又陪笑道:“娘子怎么能不管了呢?这一大家子事,都还要仰仗娘子呢。不过是给神佑找些事情做,免得她又胡思乱想思了。我只是将这些部曲等交与她罢了,你没带过兵,万一有事,你使唤不起来。”
姜氏道:“我看她本来不乱想,你也得让她乱想了。”
最终还是不得不听了颜肃之的安排。只是自颜肃之走后,姜氏又将颜神佑唤过来再三叮嘱:“外衙有事,自然报与你。无事,你也不要出去乱逛!归义风气虽然不如京中严谨,你却不好学他们不讲究的样儿的!”
颜神佑自己还是一头雾水呢,听了便说:“我省得的,这些个事儿,我又不甚懂的,没事去裹什么乱呢?没的给阿爹寻麻烦。”
姜氏听她这么说了,才放下心来,却又让她每日加写五张字,磨磨性子。
别说,前面细务有方章,用脑子的事情有卢慎,山民也很和气,开的榷场里也没有什么斗殴事件发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