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当三品以上的朝臣悉数到达议政殿内,昭元帝在赵德胜的搀扶下,不再如以往一般挺直的身形缓缓出现在大殿门前。
见到昭元帝出现,众臣双膝跪地,齐声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臣的请安声中,昭元帝缓缓步入大殿内,一步一步落座至御案之上后,抬手道,“众卿平身!”
众臣随即起身,分列左右。
赵权抬起头,见昭元帝面色萎靡,面无表情的老脸掠过一丝异色,一闪而逝,随即拱手,面露关怀之色,道,“陛下,朝政虽繁忙,但眼下最要紧的是陛下的龙体。眼见稍有气色,陛下可不能再过劳累。”
闻言,与他并列位于右侧的管怀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血丝弥漫的双目闪过一丝嘲讽之色,瞬间消失与无形。
昭元帝抬手向赵权示意,道,“丞相大人不必忧心朕的龙体,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有数,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边疆战事。”言及此,昭元帝的目光忽而转移之管怀身上,道,“管大人,关于昨日你向朕推荐的主帅人选之事,朕昨夜思量许久,决定依你之言。”
闻言,赵权面色微变。他想不到昭元帝竟然答应请安国公出山,更加不会想到垂危之际的昭元帝还在忧心边疆战事。倘若当真决定请安阳国公出山,朝廷必要派人前往淮安,那么他让禁军封城一事,便瞒不住了。
思量稍许,赵权心中一转,片刻间有了个想法。
这时,管怀拱手道,“回陛下,安阳国公戎马多年,德高望重,定能胜任主帅一职,陛下若下定决心,老臣愿意书信一封至淮安,恭请安阳国公出山。”
“且慢。”昭元帝道,“朕虽有这个心思,但国公年事已高,愿不愿出府远赴边疆暂且未知,此事朕会派人前往淮安请示国公之意,若国公不答应,朕亦不会强求。”
“陛下——”赵权忽然出声,拱手道,“臣愿派人前往淮安,告之安阳国公陛下的打算,只需陛下书信一封携带前往即可。”
“此事既是管大人提出的,安阳国公也是他推荐给朕的,就不必劳烦丞相了。”昭元帝道,“此事朕会另外派人前往的。”
闻言,赵权面色微沉,却极为迅速的掩住面色,不曾让任何人察觉。
主帅一事商议之后,昭元帝又询问了朝臣一些朝政上的事,半个时辰后,昭元帝乏了,便道,“众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众臣明白昭元帝这是累了,等待昭元帝宣布跪安时,礼部尚书忽然出列,拱手道,“陛下,臣有一本奏。”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本奏章。
赵德胜上前接过,躬身将之双手奉上至御案之上。
昭元帝接过奏章,将之打开,看清奏章之上所述之言后,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礼部?奏章所言是你之意?”
礼部尚书面色不变,拱手道,“启禀陛下,臣知晓陛下获闻太子殿下的消息心中郁结难过,但臣之所请顺应天道,亦是为了朝廷。陛下知晓,边关强敌环伺,战事不断,陛下龙体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