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子殿下又在这危急时刻下落不明,朝局必须有储君坐镇方能稍稍稳定。所以臣上此奏章,恭请殿下立三殿下为太子,以求稳定朝局!”
并不响亮的声音,却在顷刻之间让偌大的议政殿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昭元帝面色深沉地盯着恭敬立在大殿中央的礼部尚书,日渐苍老而失去龙威的双眸环顾众臣一眼,沉声道,“这仅仅只是礼部尚书之意?还有何人也是如此所想?”
偌大的议政殿内沉默了一瞬后,列队之中,兵部尚书忽然出列,拱手道,“臣附议,眼下边疆战乱,太子殿下不知所踪,朝局动荡,请陛下为了朝局,为了江山社稷,立三殿下为储君!”
兵部尚书出列后,不多时,大理寺卿踏出列队,朝昭元帝拱手道,“臣附议,请陛下立三殿下为太子,以震朝纲!”
昭元帝望着立在大殿中央的三位大臣,心底的怒火一阵阵升腾出来。这些可都是他信任的朝廷大臣,国之栋梁啊,眼下到了这个时机,终于一个个掩饰不住真正的野心而露出真面目了?
沉默片刻,昭元帝道,“只有他们三位?可还有人也是如此心思?”
大殿内,除却大殿中央的三位大臣,其余人个个敛目垂首,蓦然不语。昭元帝的眸光带着一丝冷意扫过这些人,最终停留在赵权身上,一瞬间的停顿后,昭元帝蓦然起身,将御案之上的奏章拂掠在地,阴沉的眸光盯着御案之前的三人,冷声道,“朕还没死!朕的太子还没死!你们一个个这个时候让朕改立储君,是盼着朕死吗?!”
君主一怒,山河震颤!
这一瞬,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大理寺卿三人面色骤变,当即双膝跪地,颤声道,“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不敢!朕看你们的胆子倒是大得狠呢!”昭元帝沉声道,“这个提议朕不会答允,你们的心思与其用在立储君上,不如想想如何击退边关的敌军!为朕分忧!为百姓分忧!”
三人连忙趴伏在地,不敢再多言。
昭元帝脸色阴沉地盯着这三人,怒火升腾的他喉间一热,面色微微一变,极快的收敛住,却被留意着他的赵权收入眼中。
昭元帝并未留意到赵权的视线,身体已支撑不住的他缓缓落座,苍白而阴沉的面色更显萎靡,道,“回去好好想想退敌之策,众卿跪安吧!”
众臣再次跪地,齐声道,“臣等告退!”话音落,礼部尚书三人如蒙大赦般随着众臣一起退出了议政殿。
待群臣退下后,昭元帝终于不在掩饰早已撑不住的身体,向赵德胜招手,道,“赵德胜,快昭太医!”
就在京城的朝局暗流涌动之际,邺安城内的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内,良阙收到了自京城而来的飞鸽传书。
将从信鸽上取下的书信打开,一览无遗的读完书信上所述后,良阙面色骤变,当即拿着书信步履匆匆的进了一间厢房,双手奉至正坐于木案前的容修面前。
“太子殿下,京城来信,太子殿下失踪的消息已传播开来,陛下突闻消息急火攻心,如今病重垂危。皇城与京城皆被赵权派重兵把守,宫里传出消息,让太子殿下尽快回京!”
闻言,容修敛起的双目骤然睁开。他接过良阙双手奉上的书信一目十行的将书信所载收入眼底后,双眸闪过一丝冷色。“这位丞相大人终于准备动手了!”
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来,唯一让容修没有预料到的,是重病垂危的昭元帝。想到对自己尚念及父子之情的昭元帝病重垂危,容修的双眸一片冰冷,沉声道,“赵权!”
他蓦然起身,朝良阙道,“传令下去,即刻出发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