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握她手。
沉吟片刻,客晋炎道,“阿婶,我为你请菲佣和司机,菲佣随你住,至于司机,有需要时电召,随叫随到。”
粱美凤惴惴,忙摆手,“这样不好的,给你添压力。”
人道有母必有女,一点不假,客晋炎开始由衷敬重眼前的妇人起来,有她教导,他阿喜才会这样可爱。
“阿婶安心,女婿半个子,照顾你是我和阿喜分内事。”
粱美凤唯唯应下。
晚间在征求粱美凤同意之后,客晋炎得以留宿。只不过是贺喜和她阿妈一起睡,他自己睡。
客晋炎冲完澡出来,贺喜在为他铺床。
“还是我阿喜的枕被香。”客晋炎歪靠在床头,深嗅。
贺喜乜他,“我才换上新的。”
“一样。”他环住她纤细腰身,头改枕在她腿上,“过几日阿公寿辰,你陪我一起。”
“那阿公喜欢什么,我先准备。”贺喜拿毛巾擦他湿漉漉的头发。
“阿公最想我阿喜生仔。”客晋炎轻笑,“一定和我阿喜一样惹人爱。”
啪,贺喜把毛巾扔他脸上,“想太多,自己擦!”
他在毛巾下呵呵傻笑。
贺喜一直在等唐菲菲上门。果不然,几天后她找来。
担心被认出,唐菲菲戴墨镜,穿着普通,只是纤细的腰肢,挺巧的臀,以及摇曳的步姿,仍旧惹得街边摆水果摊的阿叔频频侧目。
她进门才摘眼镜,贺喜几欲倒抽冷气。
平日她化妆遮掩,贺喜很难看出她原本气色,没了妆容,眼前是怎样晦气一张脸。惨无血色,印堂发黑,煞气盘绕,唯有一双眼还算灵动。
唐菲菲苦笑,“吓到了?”
贺喜讲实话,“有点。”
“我已经几天没喂养它,它有来找我。它绿瞳,牙齿血淋,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脖颈。”她极为胆大,像在谈论别人事,“我怀疑,我再不抽血喂他,他会飞扑来咬断我脖颈。”
“你拿到它生辰八字?”
小鬼的生辰八字与常人有差异,它的八字是从它母亲怀上它那刻算起。
唐菲菲应声,“我去了趟南洋。”
贺喜让她等片刻,准备好东西,随她去太平山顶。
何孝泽阔人,为了金屋藏娇,挥金买下山顶大屋,白色洋楼,雕花大门,与蔚蓝海景相应,风景视野极佳。
只是风水再好,人心不正也枉然。唐菲菲挥散菲佣,带贺喜下地下室。
下楼梯时,她摸索墙壁打开灯,散发红光的照明灯洒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静默诡异。
贺喜得以见到唐菲菲奉养的小鬼,一具被掩埋在花盆里的婴灵骨骸,它已干枯,不足手掌长。
贺喜捏指诀诵经,向它鞠躬示好。
唐菲菲对它没有惧怕,没有敬畏,仅剩下厌弃,深深的厌弃。
捕捉到她的眼神,贺喜摇头,沉声问她,“它为你办过这么多事,你心中可有片刻感激?它间接因你丧命,你对它可有愧疚?”
“现在你有名有利,它飘散在阳间无法轮回,你有无半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