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公子……不,是陛下,他派阎乐专程到泗水接我来的。”吕公粗略的说了事情的大致,让苌笛也明白得差不多了。
“原来是为吕殊成亲的事。”苌笛嘴角抑不住上扬,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她在赵高府中住着,是把刘季吕殊二人召进宫中与父亲你同住,还是……”
吕公当即表态:“皇宫人多嘴杂,怕人闲话,我去赵高家里住吧,反正不会住上太久。”
现在二月上旬,刘季吕殊的婚期还远在四月。
苌笛不拆穿他。
苌笛让人去赵高府上,接了刘季、吕殊、央鱼和赵高一同进宫,晚上要好好聚一聚。
殿中还是几个自己人,没有别人,吕公便大胆的询问苌笛,关于赢政驾崩的事。
“照理说先帝正值壮年,怎会驾崩在南巡游乐途中?此中蹊跷甚大呀。”
崔柔的眉心跳了跳,给吕公奉上一杯热茶。
吕公没有喝,继续问道:“扶苏公子呢,他为何还没有从上郡回来?”
崔柔提着茶壶的手抖了抖,差点把茶壶摔在地上。
竟然是只老狐狸,重翻旧账。
崔柔一向稳重大方,这般失态反常被苌笛尽收眼底,苌笛默默在心里记下。
子婴乖巧的伏在苌笛腿边,数着苌笛腰间宫绦穗子的流苏,耷拉的脑袋一听见吕公提到扶苏,就“噌”的坐起来,目光迥然的望着苌笛。
可苌笛不是神仙,还没有能让胡亥改变政事的本事。
“胡亥说他会接扶苏哥哥回来的,我每次问到归期,他都模糊言辞躲过。”
苌笛归咎于,赢政的子嗣飘落凋零,除了扶苏和华阳长公主,其余人要么处死要么发配远离咸阳。
胡亥看在自己和华阳长公主的情分上,才没有对扶苏痛下杀手,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扶苏一直待在上郡不要回来。同时还要抑制住扶苏在上郡的势力,不能让他自立为王。
政客的想法,苌笛猜不透,这比女人间的心机深重了千万倍。
吕公垂头缄言。
子婴继续趴回苌笛的腿上,捻着那一条条滑顺的流苏,再没了刚才玩耍的心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抹惊艳
华灯初上,唯美的琉璃宫灯映照着清寂的白雪,更显瑰美。
芙蓉宫里热热闹闹的,胡亥苌笛居上座,吕殊为次。按照三人关系和君民礼仪,是这样坐没错。
子婴坐在胡亥边上,用筷子夹碟子里打牙祭的炸花生米,一夹起来,花生米顽皮的又滚回碟子,惹得子婴一阵窝火。
干脆放在筷子,用手捻着丢到嘴里。
算作家宴,胡亥苌笛没有制止,束缚得久了,让子婴适当的放松有利于身心健康。
崔柔三人侍立在苌笛身后,还有别的俏丽宫女分立八方。
小圆多嘴埋怨道:“赵大人他们怎么还不来?”
崔柔嗔她一眼,小圆立即闭嘴惶恐。
胡亥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确实是不早了。
“阎乐,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麻烦。”他说道。
阎乐默默的看了看窗外的冰天雪地,心想为什么苦差事都是他来做。
“那阎十呢,让他去也一样。”阎乐壮着胆子提议道。
胡亥的右手搁在桌子上,随意自然但暗含着上位者的威仪。他闻言笑看着阎乐,道:“赵大人府上的门房不认识阎十,只怕他去了,门房该把他赶出来。”
阎乐:“……”
明明说是在路上出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