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慎远冷声道:“两间上房。”
“是是是!”旅馆老板哈着腰,汗流浃背地领着这几个半夜三更进店的不速之客朝楼上走。三楼最靠尽头的两间套房便是上房了,除了卧房还带着一间小偏厅。
关上门后,邵程颐笔直朝着内间走去,见只有一张大床便道:“你睡外面。”
长安知道邵程颐身上有功夫,不需要贴身保护,也便点头同意了,拿了条毯子睡在了偏厅的沙发上。刚出房间,卧室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然后嘎哒一声牢牢上了锁。长安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这么厉害的女子,哪个采花贼敢动啊?
另一头,洛九衣急着脱去繁琐的裙装,打了声招呼便往浴室里走。等他沐浴完裹着浴袍走出来,发现岳慎远衬衫衣襟大敞靠在床头看文件。听到声音岳慎远抬起眼睛看他,这一看,眼神就如黏在了他身上一般挪也挪不开,很快把他看得耳根发热心跳如鼓。
“少帅……你要洗么?我睡外面好了。”说罢就往外走。
岳慎远立即下床拉住他:“都是男人,睡一起无所谓。这两天风声紧,他们可能会有动作,你在我身边也方便我护着你。”
洛九衣被他一拉上臂,浴袍扯开了一些露出来一段精致白皙的锁骨和肤如凝脂的肩膀。
岳慎远一愣,上前替他整理好衣襟,忽然问道:“里面怎么没穿衣服?”
洛九衣脸烧得厉害,不敢抬头看他炽热的眼神:“忘记拿进浴室了。”
岳慎远伸出宽大的手掌拍拍他的头:“穿上衣服睡。以防万一。”
洛九衣一脸莫名:“万一什么啊?”他回头去看,岳慎远却很快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寅时。熟睡中的岳慎远耳廓动了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从床上坐了起来。
“嘎哒。嘎哒。嘎哒。”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不是脚步声。听起来有点像什么东西在陈旧的木地板上刮蹭的声音,带着一定的节奏感。岳慎远一个箭步跨到窗前,轻轻撩起窗帘一角,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一眨眼之间便让门缝透出的几个小小的黑影现出了原形—竟是人影子!
他不动声色地瞥过去打量睡得正香的洛九衣。洛九衣睡相不好,半夜踢被子,于是被他长臂一伸揽进了怀里,双手双脚都固定住了。他下床之后,果不其然某人又从被子下面探出了白嫩光滑的手臂、嫩藕芽儿般的脚丫子。
就在岳慎远分神的这短短几秒内,门外的黑影竟从卧室门下面细窄的缝隙里钻进了房间。眼看这几个小小的黑影就要无声无息地融入屋内的黑暗中,他身手极快地从长裤的后腰口袋里掏出一把金色匕首掷了上去,只见匕首咚的一声没入了木地板,将黑影定住了。黑影在门口张牙舞爪挣扎几番,不一会儿就黯淡下去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