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亭这是说的何事?”
他竟丝毫不知。
见状慕容临抬手指了指慕容厉仍是包得严严实实的脖颈,撇嘴道:“莫要说不是你动手掐的,严亭想不出还有何人能近他身。”
郭逸想了想,小心解开慕容厉衣领,一眼便见着一左一右两道淡青色的指印,正是他当日情急之下掐的地方。
“懿轩此次睡了多久……”他头也未抬,视线凝在慕容厉脖子上,眉头已皱成个川字,显是十分后悔。
待得知已过了三日时,郭逸更是难过得连连叹息,可想而知当初慕容厉该是难过大于难受,竟由着他如此折磨。
“严亭,懿轩什么伤都没有。累你担心了……请代为转告陛下,且容懿轩再歇一日……适儿那里,也教他明日再等懿轩前去探望,今日,便容懿轩自私一次,将肃恭这番心结解开才好受些。”
慕容临自是答应,心中忐忑不安之际尤在思索何时才能告诉他,郭适已失踪多日了,却又想起那红袍怪,顿时脱口将书函中所提及的、亦是慕容厉最为不安的那些告诉了郭逸。
他原以为郭逸必会否认,谁知他竟像是被人窥破秘密一般,将头转向墙那边去,半晌才道:“确是……有此缘由,多谢严亭提醒,懿轩……尽力而为。”
慕容临惊呼出声:“你怎么还惦记那个妖女?”
“人非草木,皇叔,厉儿明白懿轩心中所想,便足够了。”慕容厉被郭逸解开衣领时便已醒转,却是一直闭着双目静静听着,此刻忍不住开口维护郭逸,登时气得慕容临瞪他一眼,骂了声:“傻小子!”
慕容厉揉着脑袋坐起身,嘟囔着:“皇叔又不是第一次见着厉儿犯傻……何况皇叔自己,又何尝不曾因着旁人些许过往而耿耿于怀?要论傻,厉儿若称第一,皇叔亦算得了第二。”
郭逸正在为难如何让这两人安静些,慕容厉便立即抓着慕容临痛脚损了他一道,眼见这谦王脸色骤变,郭逸顿感更加头疼:师傅下落未明,若是知道肃恭如此说话,想必是要护着严亭的……
他叹了口气,终是出声道:“莫要再说了。懿轩还要抽个空去一趟南疆,看能否见机寻得师傅下落……此次,虽说是运气好不曾受伤,却也是一不留神便掉入血泉的活水中,出去时便又遭赵尘围堵,若非懿轩记得秘道方向与开启方法,还真不知要耽误到何时才回来。”
说着,将自己一番经历讲了出来,同时提出质疑道:“他说是要毁我至爱至亲以泄心头愤恨,却像是算准我会跟去、又一定会在那祁国皇宫后面出现一般,言辞些尽是得意。除了他,我不曾见着那几个小童,更不曾遇着师傅,倒是听着一个奇特的声音,叫人过耳不忘,也不知是否祁国内哪个皇亲显贵的。”
慕容厉呆了呆,一时分不清他想到什么,倒是慕容临哦了一声接着道:“如今你回来见着肃恭无恙,便开始怀疑老怪物是否并非如他所言,而是自行逃了?”
郭逸点点头,肃容道:“师傅深入南蛮数次均是无恙,如今武功更练得大成之境,行踪不定,又有高瞻远瞩之心,神鬼莫测之名,行事素来不拘小节,又岂是他那般小鬼所能抓到?”
他越说,声音越大,脸上露出的笑容也渐大了。
一串好话说完,立即便拉着慕容厉小声道:“肃恭,可否暂时放开懿轩片刻?师傅回来了……”
慕容厉正在摇头,就听到砰的一声,门已被人一脚踹开:“肃恭小子,你这是在给老夫做示范么?逸儿都说得如此明白了,怎么,他起身来迎接老夫便不成了?”
一道红影大喇喇跨过门槛,随即就已出现在榻前,不是红袍怪,又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