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楚韵问他有没有给杜三爷说好话。
李二认为自己说的确实是好话,只是好话不中听而已,做主子的谁喜欢手下人太团结呢?
他们家老主子更是如此。
说是这么说,写了这个密折后,李二仍然半个月都不敢跟楚韵和杜容和联系,他害怕看到对面冰冷的眼神,未必连嫁接果子树也没去看了。
“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仙惠相会。”李二想到这里,更恨不得造成如此局面的何显耀不得好死。
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躲着人,不会躲着人就能去学嫁接,学了嫁接,他就能风光嫁人了。
对,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害人精。
李二提着笔,黑着脸站起来道:“再给我拿三张纸,这三张我不够夸!”
李家仆回去就跟老妻道:“少爷一个人久了,越发疯癫,夸谁用会用六张纸?我擦屁股都不敢用这么多。”
李二在家如坐针毡,杜容和这边也收到了朱批。
老主子果真提都没体什么小娘子大儿子的事,他只在浩如烟海的三张纸里圈了一句话。
这句话就写在杜容和说——何显耀不知怎么考上了笔帖式旁边。
朱批龙飞凤舞写得潦草,仍然用的是满文。
道:“婆婆妈妈的事不要再说,我已经听够了,以后把类似补缺有异的事仔细报来。”
楚韵看见后就在胸口挂了个十字架,跟何妈悲悯道:“这孩子马上要被查了。”
她不敢用双手合十的,怕国内的菩萨真把何显耀保佑了。
何妈更甚,八字儿还没一撇,她甚至都开始念经超度了。
楚韵接着问:“他这官是怎么弄过来的?被查出来是不是就完了?”
杜容和:“何家没有多少钱给他疏通,这个钱至少也要有三千两,一定是别人给他的。”
楚韵听得眼冒金星,杜三爷在黄米胡同不凡的地位瞬间具象化了,□□果然在哪里都这么值钱。
楚韵深很自己学错了专业,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道:“三千两……三千两,说得这么轻松。跟三片姜似的……小荷,你真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