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和笑:“他买的是出人头地,位极人臣的可能,自然价格不菲,其实哪有这也多人能位极人臣?如果让我买,超过三百两,我就去敲闻登鼓把他们都告了。”
楚韵瞪眼:“还能有三百两才告?!”
杜容和肃然:“自然是不能超过三文一个的肉饼子钱。”
说到三文的肉饼子,楚韵转头又想起郎氏撕着羊肉大葱馅饼在八宝树下说她没种出钱来的事,所以赶快又伸着脖子问了句:“你给我要钱了吗?”
杜容和要了,而且要了一页纸,说今年春耕得不错,种子长得都很好,肯定又是个丰收年,话里话外都暗示给点儿赏吧。
他感觉自己跟叫花子化缘似的!
但是最后就这一页没有红。
“抠不死他!去岁就叫皇庄的人拿了我的好种子走,到今年还不给钱。”楚韵气得几乎咬碎牙齿,当晚就抢了郎氏的小佛堂许愿这世界是篡位的版本。
她听说被篡位的人下场都比较惨。
杜容和看了眼何妈李叔都在外头念经,轻轻松了口气,假装没听到抠不死。
他想了半天觉得这不是老主子作风,此君对赏赐功臣素来大方,怎么会不给东西呢?
楚韵幽幽叹气,道:“还先生老师呢。看你笨得。你为他做事尚且分文不拔,还得倒贴,我在他眼里不如你一根指甲盖,他怎么会给我钱呢?”
但这钱她无论如何也想要,她跟着杜容和是“奴才”,外边的佃农是良民,人家辛苦种出来的东西,最好的被拿走了怎么能不给他们报酬呢?
楚韵认死理,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说:“内务府要是等稻子熟了还没动静,下回你想个法子让我能亲自要债行不行?”
杜容和这回没有答应,道:“这个太危险了。”他告诉楚韵,自己有把握等到今年的稻子熟了内务府一定会送东西过来。
当然他也有把握要是那边动作迟了,楚韵指定能背着他把天捅破。
实是要钱这事,她素来积极。
楚韵翻了个白眼,道:“再别说送进来的话,家里眼见着要送出去一个,今年的车马费都没下来,怎么还会有东西送进来?”
“送出去一个”这话说的是杜月,前两天内务府来了嬷嬷,一边把杜月脱得精光,一边告诉她,她们今年进宫都没有车马费,只有一碗粥在半路上填肚子。
虽然京里的姑娘不指着这个吃饭,但从前的姑娘人人都比她们丰厚。今年的秀女以后怎么抬得起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