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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国中生活就在天堂花绽放的季节,展开了。

第一天,老师就要我们依座号逐一上台作自我介绍,幸好我的名字笔画偏多,轮着我还需要点时间呢。

听了前几个号码,我发现这个班什麽人都有,有人是动漫迷、宅男,有人是全职哈韩族,还有同学喜欢dygaga呢。

然後然後是嗯?

我拖着千斤重的头,眼前一阵模糊似的,脑袋也突然无法运作,像炸坏掉的机器。

头好沉阿,眼皮也沉,所有地方都沉。

我猛然想起,昨晚和萱萱聊到半夜才睡,难怪今早连个话都还没跟人说上,就开始卖力捣麻糬了。

可眼皮真的重---到不行!我努力撑住,可此时台上站着的那个人,好像是,好像是我用仅剩的力气用力想了下,是六号的样子,他连个话都不会好好说,像念经似的,让人更受不了,实在顶不住了。

然後,我的头就这麽重重落下,不顾一切

等等,怎麽没听到砰的一声,眼里也没冒星星?

我顿了顿,惊觉好像是只手把它撑住了,但,那好像不是我的手。

我立即清醒,瞬间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了。寻着那只手,我往身旁一看,发现居然是个不认识的男同学救了我。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浅浅微笑。

「谢、谢谢。」我感觉双颊微热,十分尴尬。

「没什麽啦!看你捣好久了。」他把手移了回去。

「因为昨天晚上熬夜,我刚开学都会这样。」

「我也是欸,花了一个礼拜才调好睡眠!」

天阿,一个礼拜,这大爷也太难ga0了吧,要我,两天就ga0定了。

「不过,你叫什麽名字?我们做个朋友吧。」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小小吓了一跳,这个人真是豪迈。「我叫关佳云,你呢?」

「哈哈,我就知道你没在听,刚刚我已经自我介绍过啦,我是5号,张海,也可以叫我阿海,请多指教。」他咧嘴笑了,这一次,我发现他的牙齿很整齐,是我们虎牙nv最羡慕的那种。

就这样,我们成为朋友。没想到在班上第一个认识的新朋友居然会是个男的,还是个救了我一命的男生,我摀着嘴,忍不住为方才种种笑了出来。

此时,八号介绍完毕,九号从远处走来,也就是我们班最後一排。见背影,是个高个子呢。

他一转身,我才知道是李韦廷,他的视线缓缓扫过班上每一个人,其中,包刮我。

想起一个月前出糗的自己,我根本没勇气对上他。

「大家好,我是九号李韦廷,生日九月二十八,是天秤宝宝,」我不得不小小兴奋了一下,毕竟我也是秤子呀!通常一个班里头的天秤可是稀有动物。

「我很喜欢弹吉他,五六年级参加过很多校内校外的b赛,」真厉害!我想起隔壁邻居。「我最喜欢澳洲passenr乐团的lethergo,因为那是我第一首练习的完整曲目,那首歌真的超赞。」

我一愣,这话怎麽感觉有点奇怪?我脸se瞬间刷一阵白一阵青,心里瞬间翻腾复涌得不行啊!我开始探起脑中的记忆,和眼前这个男子作连结,越想就越觉得腿软。

萱萱可以买一亿乐透了吧,如果李韦廷真的是住在我旁边的神秘邻居不不不,不应该不合理不可以啊!我差点就激动得拍案起身了。

虽然连想都不愿意想,可事实摆在眼前,我眼里那个背影超杀的大哥哥,原来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而我还曾经无知的撒过那种不打草稿的离奇谎言,对他?

脑海里始终是他当时最後那抹笑容,让人ga0不清含义的笑。

我自动解释为嘲讽。

冷汗直冒,掺着大热天的汗水,我有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只能一手拖腮,一手无力r0u我快要不行了的太yanx。

「关佳云,你没事吧?」阿海轻拍了我的肩,让我从万丈深渊惊醒。他似乎很关心,还想带我去保健室。

「我没事,晚睡常常会偏头痛。」

「真的吗?你嘴唇发白欸。」闻言,我泯了泯,想挤出一点血se。「下午就会好很多了。」

「这样不行,还是去保健室b较好」他想拉住我的手,却被我甩开。

「你很烦欸,我就说没事了,不要管我啦!」

他顿了几秒,好像被我不耐烦的语气吓到了。「好吧,那你保重,有事可以跟我说。」这音量是在和苍蝇对话吧。

我只能点头。

期间,我好像还听见李韦廷说自己很活泼,很皮很aiga0恶作剧之类的话,然後下台一鞠躬,伴着如雷的掌声回到座位。

我朝斜後方萱萱的位子看去,她也只是无奈的对着我笑。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都说自己活泼,赌他不记仇应该可以吧?我最讨厌在班上结怨,尤其是和那种可能会成为风云人物的同学,太麻烦了。所以今天,事情必须了结,我要勇敢点。

我得赶在他势力还没壮大前,先下手为强,先跟他道歉。

给自己做了些心里建设後,我发现身t舒服多了。

下课铃声响起时,刚好介绍到27号,而我就是下午自习课第一个。

虽然在facebook已经聊了许多,但见面时可就没网上那般易熟易络,大家都扭扭捏捏,所有人变得像陌生人似的,因此班上还不怎麽吵闹。

而我下课後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找李韦廷道歉,他一个人走出去,看方向应该要去厕所。

我站在前门,犹豫了很久很久,才终於鼓起勇气,向着离我已经有段距离的他喊:「李韦廷,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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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难得将近2000字的文啊!下一节瑶都还没完成呢泣

他愣住了,回头找了好一阵,才将视线落到我头上,「关佳云,是你吗。」看来他已经把这个名字记得清清处处。

「对,是我」我快步向前。

「怎麽了?」

「我想要跟你道歉。」我试图看着他的脸好好说,但以这种微妙身高差,实在不容易。

「道歉,道什麽歉?」他是故意的吧,真欠打。

「就之前,我、我说谎骗你」

「哦!那件事,没关系阿,我觉得你很好玩欸。」他笑得很开很开,好像真不觉得有什麽。

这下我得大大大大松一口气,原来他只把它当成一件好玩的事,我还自己紧张的要命,以为他是个小气的人,会以此招摇的我丑事呢。

「倒是你,g麽紧张成这样,我长得很恐怖吗?」他突然凑近,「上次也是。」这次倒像是在嘀咕。

「当然是因为我怕你说出去啊!」话一出口,我立刻後悔,忘记自己还没0好他的底了。

「说出去?天啊,你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我嘟着嘴,不敢再回答。

「不过你---没有别的事想问吗?」他又凑近了些,以极其神秘的语气。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他要我连邻居的事都问吗?多尴尬啊,而且我还曾经觉得他的背影很帅欸。我用力摇头,想忘掉这件事。

关佳云,你真是一只无药可救的猪,难怪大家总说你脑袋装豆腐。

不过这个人也真是,知道这些做什麽,要是装不知道,两不相欠,不是很好吗?

他肯定希望我这种疯疯癫癫的人离他越远越好吧,即使嘴巴上笑,心里怎麽想的谁知道,也许他只想扮演好中央空调的角se才装好人呢。

但我必须面对吧,总不能就这麽跟他耗到上课,人家还得泄洪啊,太不负责任了我

「你在想什麽?」我吓了一跳,瞬间拉回现实。

「没有没有我、我、」我还在考虑呢。

「真的没有其他问题吗?那就算了。」

我一愣,明知道这是逃脱的最好时机,却没有真的这麽做。

「不,我有问题想问,」我x1了口气,决定一口气全部说出,「你是不是住我旁边的邻居---」

「bgo!」他弹了一个很响的指头。「你现在才发现阿!」

老天,这是什麽反应?不是应该觉得丢脸,委婉警告我别说出去吗?

但他没有做到以上,反而笑得更灿烂,「看来,我们不当朋友不行欸!」他居然伸出手,向我示好,我真心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位顶级天使,今天彻底改观。原来他不只大剌剌,还是个超级nice的人呢。

握住那只b我大上许多的手,摇起来特别实在。

然当我再一次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微笑时,我发现他淡棕se的眸光,好美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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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後,身旁除了萱萱,竟多了只陌生的跟p虫。

「他是谁啊?」我凑到萱萱耳边问。

「你忘了?我们的新同学啊!也是我们的新朋友。」是阿,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他怎麽不过来聊天?」

「他太害羞了,还是我先找他的。」

「哈,那好像是我害他不敢过来的欸!」我笑得合不拢嘴。

萱萱瞪了我一眼,便回过头对着她喊:「陈昀涵!你好慢哦。」然後踩着步伐往回走。

我都忘了班上还有陈昀涵这号人物。

我看萱萱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肯定又在说我坏话,因为我看见他们都笑了,摆明朝我这个方向。

於是我也不甘示弱的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又在笑我,」我看了萱萱一眼,「有了新朋友就把我抛弃啦?」

结果是最後我们三个都莫名奇妙聊开了,谁也没落下谁,然後我惊讶的发现,昀涵其实是个私底下很疯狂的nv孩。

萱萱还趁我在便利商店付钱时,和昀涵分享了我的「好邻居」事件。

一出店门口,我便听见了某种电视上才会出现的恐怖笑声。看着此时正疯狂乱笑的昀涵,我拿起手机录了音,然後问他:「你觉得,这是什麽声音?」

他想了下,「老人或nv巫的笑声?」

我和萱萱憋着笑,再给他听了一遍,没想到他的回答依旧,而且表情认真的和什麽似的,我看萱萱忍得脸都红了。

「你确定?」

「不然呢?」

「白痴!这是你的笑声啦!」萱萱再也忍不住,然後我们又笑成一团,我笑得连泪都沁出来了。

谁叫他笑我笨,笑我傻!

他的惩罚就是让我将这咒语般的笑声永远存着,随时预备威胁。

走到最後一个交叉路口,就是我能等公车的最後一站了,而他们正好都往另一个方向,於是我们原地道了别。

公车不到五分钟就来了,我搭的是班次颇多的棕七。

一上车,我见到许多同校身影。

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这条公车路线本来就是从学校来的,我只不过晚了两站,和萱萱他们多走了点路罢了,因为我讨厌独自一人搭公车的感觉,特别无聊,也特别寂寞,因此能晚则晚。

「关佳云!」

嗯?我有听错吗?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子。

寻声,我发现有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还是个熟面孔。

张海?他怎麽会跟我搭同一路车呢?我还在为今早对他不耐烦的事愧疚呢,即使他早就不在意,还送我一包我最ai的芒果软糖。

「嗨,你到哪一站?」我压低声量问。

「我到新店捷运站。」

「哦,我往终点站,在山上哦。」我伸出食指,对上空笔划。

「你家住山上?」

「对啊,超不方便的。」

「那你每天来回要很久欸。」

「也还好啦,早上我爸会载我去学校。」「啊---」

突然,一个紧急煞车,我整个人用力撞上他。原以为是个骨牌阵,想不到他并没有往後跌,反而毫不费力的撑住了我。

「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没事,抱歉,我很重吧?」

抬眸,他微笑清秀的脸庞,瞬间占据我眼前所有世界,让我开不起任何玩笑。

这是我头一次近距离看一个人,甚至感受到他温暖的鼻息就打在我脸上,撩起我心底最深处的小小怦然。

他有一对翅羽般的眉毛,挂在他独有的单眼皮之上,怎麽看都是一副亲近人的模样,却又无所畏惧,让人舍不得移开。

窗上倒映着我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他注视着我的模样。公车没有停下,时间却静止了,静止在我们两人之间,静止在窗外流泻的风景、路过的站牌。

我想对心脏喊停,可惜那绝对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我想化解尴尬,於是乾咳几声,yu盖弥彰,然後颠起脚尖不留声se的移回原位,想假装笑嘻嘻的面对眼前这男孩,却装得连自己都觉得不自然。但为甚麽呢,阿海看起来真的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阿,我怎麽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形呢?我一直很认真在上健康教育课,关於两x之间的大小考卷也写得很好,几乎满分阿。

那日,我深深明白,原来男人nv人,不是上个健康教育课就能理解的。谁叫当时,我还只是个国一生呢。

不过,这冷气,好像不够强阿。我伸手对自己搧了搧,发现那是个很好的自我散热法。

「下一站,捷运新店站。」

直到他下车前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阿海有能让整个世界都融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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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书包一扔,我直接躺到床上,也不管还没洗澡脏不脏了。

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感觉未来三年会很不一样,甚至有些小小期待。

至少我有个好的开始,就好一半了。

我兴奋的遮着脸,与此刻幸福洋溢的模样,在床上翻滚。

好一段时间,我才又想起刚回家要先洗澡这个规定,然後随手拿了一套披在椅子上的家居服。

当我准备卸下百褶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关窗帘,差点就春光外泄了。

我拉住帘子,往隔壁窗看了一眼,发现李韦廷房间的窗帘也紧紧阖着。

看来我们的关系,并不会因为住在隔壁而有所改变吧,原来我担心了不应该担心的事,在意了不应该在乎的事。

是我多想了。我轻轻关上能看见他的世界。

明知是理所当然,他根本没必要刻意对我示好,为何我还是有一点点失落,一点点惋惜呢?

也许我真的很希望能拥有这个朋友吧,这个像天使一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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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冷水澡是夏日最痛快的一件事。

梳洗完毕,我随便用一条毛巾裹住sh透的长发,便冲下楼边吃晚餐边看每天最最最期待的---

哆啦a梦!

今天播出的主要道具是淘汰郎饭团,一种任何动物吃了都会顺服的道具,他们还用了一种叫动物海绵的神奇物,是专门让动物与人类g0u通的。

我常想,要是真那麽高科技,22世纪以後的人类也许连话都不会说,走不了路了吧。

虽然很瞎,但我就是ai看这种不会有结局的卡通片,应该说,至少有结局时我也老了。

但我总是不明白,为何故事里的角se能永远青春不老呢,永远的四年级生、永远的高中男孩、永远的忍者

其实我很想成为静香,万众瞩目,既单纯又不害怕受欺负,人生也能简单幸福,一举四得,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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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後,我通常会直接上楼写作业,但刚开学只需要写联络本心得和为书本装上书套这样的简单事,一下子就完成了。

我开始玩手机,玩一款叫2048的手游,当时可红透天了。

我最喜欢数字合并时的声音,2、4、8、16、32、64、128、256、512、1024手感越来越强烈。

突然,

咚!

什麽声音?

没事吧。

咚!

烦si了,我快输了啦!今天我一定要破1024的纪录!

咚!

g,我输了啦!

我想重新开始,却无法忽略刚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是不是有东西掉下来,砸到我房间这扇窗?

那不好,要是砸坏了,砸出洞怎麽办?

那可不行。

我以最快的速度同时拉开两层帘子,寻找窗户被撞过的痕迹。

但很快,我停下动作,意识到眼前一片光明。

是李韦廷的房间,窗帘敞开着,橘hse的灯打得很亮。

然後,有人在看我。

是他。

「李韦廷?」我瞬间觉得自己超蠢,隔几扇窗啊,对方怎麽可能听得见。

只见他拿出一张a4纸,上头有蓝se细铅字笔留下的潦草字迹:"hello"

我僵在原地,感觉好像该回应些甚麽。

我顺手拿了书桌上一张hse废纸,再打开第一眼见到的黑se原子笔笔盖,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同样回复他:"嗨!"

换来他浅浅微笑。

"刚刚的石头是我砸的,抱歉"

石头?原来砸在我窗户上的是一颗石头啊!不过,他是为了叫我才砸的吗?

"没关系,你有事找我吗?"我飞快写下这几个字。

"因为无聊。"对面的他搔了搔自己的头。

你无聊,我也想帮忙啊,但又不能跑过去陪你玩。

"所以呢?"

他只盯着我,眨眨眼。

我明白了,他是希望我陪他聊天。

不过聊什麽?

我只好随便写:"能弹lethergo给我听吗?"说实话,我也是真的想听。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跑到墙边,打开原本静置一旁黑se套子里的吉他,先是熟练的调音转拴,一副万全准备都做好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毕竟这会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面对我弹吉他的模样,那是曾经上演在我脑海里几千遍的画面阿!

为了听见他的声音,我打开玻璃窗,打开纱窗,暖风直直吹了进来,吹在我脸上。虽然外头很热,但我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离他好近。

他盘腿坐地,顶住吉他,桥好位子後,看了我一眼,便开始按弹琴弦。四周寂静的夜晚,没有太多月光皎洁,也看不见星星,唯独他指尖撩拨的旋律,轻轻悄悄,钻进我心里。

和第一次跟他对话的感觉类似。心坎里,温温的,热热的。

视线从他婉转流动的手指,往上移动,移到他认真注视着吉他的脸庞。

国一的男孩是很稚气的,无论心灵,无论长相。此时的他,让我深信不疑。

他轻轻锁着眉头,只显得他深邃的五官更立t;他的皮肤不会太白,却也是一般h种人不容易有的白;眼睛也很特别,是很明显的淡褐se,不像我们,在yan光底下才能有棕se的瞳孔。

他该不会是混血儿吧?

这个想法正要出现的时候,琴声停止了,我们的视线再一次对上。

「好听吗?」他对着这头的我喊,声音却不大。

我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赞。

「谢谢。」他如同上台演奏完毕的表演者,向我深深一鞠躬。

这举动也太可ai了吧!我忍不住掩嘴轻笑两声。

我想了下,通常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都会拍个不停,大喊安可之类的吧,於是我也用力拍起手来,算给他一个肯定。。

看着他过於灿烂的笑容,我也试着大方微笑,虽然无语相望,我们却像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朋友。

这只是一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很合拍。

"你之前就知道我会弹吉他吗?"他潦草的字迹让我忍不住低头抱怨。

我打了一个g。

然後,他看了我几秒,很认真很深刻的几秒,似乎想确认些甚麽。

只见他又埋着头继续写,等会,我看见纸上大大的六个字。

"我们出去玩吧。"

出去玩吗?我打了个问号。

"有一个很bang的地方。"

很bang的地方?我都不知道社区里还有这麽一个地点呢,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挑起我浓浓的兴趣了。我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九点零七分,不会太晚。

我连衣服都没换,准备直接穿家居服出门。一来,夜深人静,根本没人看得清我穿的是什麽。二来,家居服又不是睡衣,不算太不得t。三来,李韦廷都见过我最狼狈的模样了,还有什麽好见不得人的。

於是我想都不想,和爸妈说一声就出门了。

一会,我看见李韦廷从我们家的篱笆丛绕了过来。

「我们走吧。」我颔首,给他一个答覆。

一路上,我们没有聊太多,把话题留给待会的我们。

但渐渐,我感觉不太寻常。起初,我们走在挤满房子的街道,地上铺满闪亮的玻璃碎片,偶尔还能看见遛狗的邻居,没有走夜路的感觉。但越走,房子就不那麽密集了,地板也不再闪闪发光,甚至一个人影也没有,反而有种遭黑夜吞噬的感觉。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我停止步伐。天晓得我的警戒心为什麽特别迟钝,现在才知道害怕。

「你会怕?」天太黑了,我看不清他想表达什麽,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怔怔的杵在原地,一堆不确定的感觉从x口冒了出来。

他没有给我再多思考的时间,直接拉住我左手,把我扯到他身边。

「你--」这好像太霸道了吧。

「放心,我们快到了。」

像温柔魔杖吐出来的魔法,我居然觉得不紧张,不害怕了,就这样傻傻的跟在一旁。而他掌心的热度,和他的话语一样,解开我内心缠紧的绷带,令我不再畏惧,反而更期待这个目的地会以什麽模样,出现在我眼前。

他明明是我刚认识不过一天的朋友,明明我可以选择不相信,调头离开的。

但我很清楚,在答应他的那刻起,就应该交付他全然的信任。毕竟他和我一样,只是个国一生,还能做出什麽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成?

脑海里浮现他纯真烂漫的笑容。不、可、能!

「喏!我们到了。」

转眼,我们来到他口中的秘密基地,里头还缀着几颗小夜灯,像是在迎接我们的到来。

他松开手,让我独自一人欣赏眼前这片偌大的草原,没有阻碍,没有繁杂,让人心旷神怡的大草原。

我好喜欢这个地方。清凉的风像花草滤过吐出来的气息,把我从头到脚冒烟的身t,洗了一遍。

看着我逐渐拉开的笑颜,他也扬起嘴角,随风轻唱。

「我不敢再看那月牙,像你温柔的眉高挂,

照映大漠思念无涯。我不怨连年的征杀,

只要有一天能回家,一片和你安居的晚霞。」

我恰讶了一阵,这不是陆剧风中奇缘的主题曲,「为你平定的天下」吗?

这首歌我何止听过,还会唱呢。

但他的歌声与原唱不同,不如李剑青那般豪迈柔情,反而温暖如风,与这片夜相互交融,也让我想起剧中,莘月与卫无忌起初错ai的情景,和莫循最後ai而不得的下场。

故事明明是美好完结,却又伤透人心。

李韦廷的音韵同样深深牵动我,让我再也移不开注视着他的眼光。

「让我的臂膀变成你的城墙,如果我倒下也相约在天堂,

就让逆风的野望,风乾最後的泪光。」

一轮毕,他便没有再继续,点到即止。我却觉得旋律仍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继续吗?」我恳切的望着他。

「先到这里,等我练好了再一起唱给你听。」他面露神秘,我却一愣,心想,这家伙是想给我惊喜吗?

挺可ai的啊。

「那我就好好期待搂。」我笑着说,然後随着他的步伐,开始遶起这片园子。

「所以说,你也有看风中奇缘吗?」我们边走我边问。

「电视有播,跟我妈看了一~点点。」他把大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想表达「真的只有一点点」。

「很好看欸,那部所有歌我都会唱哦。」

「所以你听过?还会唱?」他瞬间写上满脸惊叹号。

「是阿!」看着我嘻皮笑脸的模样,我感觉到他眼神有一丝丝无奈。

於是我忙转移话题:「不过,你是怎麽知道这个地方的啊?好像有点偏僻?」

「其实这里是我阿公很久以前买的。」

闻言,我再度环顾这片b我家庭院大上几十倍的青青草地,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所以这都是、都是你们家的地?」我咽了一口口水,此人不容小觑阿。

「对,因为不在住户区,刚刚吓到你了,抱歉。」他歉然的搔搔头,似乎更在意我先前的行为。

「不会不会,我只是觉得,你们家也太有钱了吧。」我余惊未醒。

「还好啦,阿公那代留下来的,都不是我们买的。」

「不管怎样,我都好羡慕你们哦,这个地方白天一定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他侧首看我,嘴角轻扬。「其实,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啊,我会跟管理员说。」

「真的?」我好像太过急切,反应太过迅速,让他一愣,却继续笑着道:「当然喽,这里平时也不会有人来。」

我实在太受宠若惊,千言万语都无从表达,只能以感激涕零的眼神回应他。

如果每天都能看上这里的花花草草,心情肯定会大不相同。

「喂!你看!」突然,我被他急切的嗓音唤住。

寻着他的视线,我朝前方一明一灭的光点看去。

「那是什麽?怎麽一闪一闪的?」我很仔细的看,还是瞧不出端倪。

「萤火虫啊!」

「萤火虫?那是萤火虫?」我再也说不出半句言语,瞪大双眼,盯着眼前他所谓的萤火虫一动不动,生怕动了就再也看不见似的。

「原来,萤火虫长这个样子阿。」我喃喃自语,想把这难得的画面深深锁在心底,再也不要忘掉。

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看见萤火虫,看见牠就在我面前飞,飞如夏日的星空,闪烁不停。

所有一切都美到我想哭。

许久,我才发现已经侧身过来看我的他。

「g嘛啦?没看过萤火虫又没什麽。」我用故做坚定的话语掩饰我羞红的脸,热烫的心。

「我又没说什麽?」他充满笑意的眼睛此时看来真是无b的欠、揍。

於是我故意和他绕圈子,「我又没说你说我什麽。」

我以为他会回答:我又没说你说我说你什麽。

但他只顿了顿,算是结束这个无聊的对答,也打了我一枪。

「我只是没想到,你都十三岁了还没看过萤火虫。」

「大城市里哪有什麽萤火虫啊?」我擦乾因燥热而起的汗。

「以前我爸很喜欢带我去山下的牛伯伯蝴蝶园看萤火虫,五月的时候特别多,整个园区都是,像长在地上的星星一样」

见他yu言又止,我忍不住问:「那之後呢?」

感觉到身旁的人沉默许久,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不便追问,头低低的看着地板。

但这其中,必定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故事,和只有他明白的酸楚、苦涩。

只见他望向远处,唇边明明洒着笑意,眼里却是无尽的迷茫心碎。我想理解,却无法理解。

为什麽这个男孩总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明明处处给我惊喜,却又处处让人疼惜。

我有一种感觉,想抚平他暗处的眼泪,为他加油打气,给他力量,成为他身边重要的人,重要的朋友。

我会记得,自己想好好陪在他身边的决心。

转眼,国一生活进入尾声,再过半天结业式,便是大家迫不及待的暑假。

自开学第一天起,我的朋友就是那几个,到现在b较要好的还是那几个。

「喂!云云!」昀涵一手搭在我肩上。「暑假你想g麽?要不要一起去ktv?」她特意强调ktv那三个字,邪魅的冲着我笑。

这时候,我们已经和匀涵成为好麻吉,也迫使她在这一年露出本x,显露她不折不扣的玩咖本se,因此,他说要去ktv,并不在意料之外。

「我还夜店嘞,才十三岁不行吧?」

闻言,她突然不可置信的来到我身前,用种夸张的神情看我,「小姐,第一点,我要澄清,我们都快十四岁了;第二点,谁说ktv十三岁不能进去,你这想法跟老古板简直没两样欸!」

「对,我就是老古板,满意了吗?」我随便扯扯嘴。「而且你看我身高,146,说是小学生还差不多。平常计程车司机--」

话还没完,她就按住我的嘴,整个人凑到我耳边,「别忘了你有一个160和157的哦。」也是,他们俩都b我高。

但我还是想打她一枪,「是1568欸小姐。」我笑着把递来的作业本往後传。

突然,「刚刚好的160在这里!」

我和匀涵同时回头,傻看笑得灿烂到不行的萱萱朝我们直直奔来。

她一手搭着我的肩,一手搭着昀涵的,「你们又在聊什麽跟身高有关的事?」

「我说,要不要暑假一起去ktv?」

「当然好啊!我从来没自己去过欸。」萱萱立马加入匀涵阵营。真ga0不懂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七年si党。

「还是萱萱懂我。」昀涵在她背上蹭了一下。

「哦,我知道了啦,一定是佳云怕自己身高进不去,担心一堆齁?」两个丧心病狂,就这样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正当我准备大声反驳的时候,有个人00我的头,「不会啊,这身高,很萌、很可ai。」不知何时,阿海已经站在我旁边,还给了一个很不安慰的安慰。

一年来,他也从一百五的世界跳脱到一百六十四,从我们眼里偏矮的男生晋级到中高段,男生嘛,生长板合得慢,加上他ai打篮球的天x,一百七绝对绰绰有余。

「g,你明明就在笑我。」察觉他强忍的笑意,我狠狠捏了他的脸一把,痛得他眼泪都飙出来了。

「对嘛,臭男生哪懂这些。」

太感动了,想不到匀涵和萱萱也有为我击鼓伸冤的一天。

「好好好,我知错,别呛我啊,然後我刚听到你们要去唱歌,记得揪我。」他边说边归位,我看了墙上的钟一眼,确实快放学了,该收拾书包。

想法一出,钟声就响了,整条走廊齐声尖叫,跑的跑,冲的冲,像我这样连书包都还没收的也有。

看着逐渐冷清的班级,我突然有种自己要长大了的感觉,终於摆脱国一p孩的称号,再也不是最小年级,也不用饱受国三生鄙夷的眼光。

真好。

一年前,布置这间教室的有我,一年後,整理这些回忆的也有我。没想到这个地方,竟能让我产生一丝丝的眷恋。

「你g麽?哭了?」伤感之际,耳边传来低沉柔和的嗓音。

讨厌,煞风景,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啦!」我没好气的回答,谁他坏了我难得的感x。

「凶p啊,你连书包都还没收欸。」

这才发现,我似乎发呆很久了,ch0u屉里的东西一样都还没清。

「你呢,你怎麽还在?你妈不来接你吗?」

站在我旁边的是李韦廷,被妈妈载了一年的幸福小孩。

其实这并不奇怪,毕竟从学校回到家里,含等公车的时间就一个半钟头了,让我要我一个人回家的爸妈才异类呢。

「没办法,我妈还在上班,要我自己回家。」

「这才对嘛,一起走吧。」

正当我准备搭上他肩膀的时候,萱萱作呕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两位,别再谈情说ai了,外面很热。」

「我们是哥们,谈什麽情什麽ai?」我满不在乎的拾起书包,走向前门,他则侧身看了我一眼,眼里尽是浓浓的笑意

钟声响起,大家开始议论纷纷着刚才ch0u到的新座位,寻找附近的朋友。

我是3-4,位子稍微後了点。

边琢磨这个位子的优与缺,迎面居然让我撞上一个结实的x膛。

倒退两步,看身形,我马上认出是李韦廷。

我随口问他一句:「你几号?」

「没礼貌,撞到人不道歉?」他高高挑起眉,但我没时间跟他耗。

「好啦对不起,你几号?」

「3-5」

天,我没听错吧,我瞪大双眼看着他,是三、之、五没错吧?差点就直接略过了。

没想到半个学期从没坐过我附近的人,这次居然ch0u中我後面的号码。

「g麽那麽惊讶,你呢?」他问。

「烂si了」我偷偷把纸条藏在背後。

「是我吧?」

我一怔,「你怎麽知道?」难道他有读心术?

趁着我脑袋运转之际,他猛地俯下身,平视我,「你知不知道,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常常口是心非?」

我秒答,「哪有!你有病吗?」整张脸瞬即红到耳根子去。

「但你脸红了」

「那是因为我太生气!」

我使劲踹他小腿,他却视若无睹、不痛不痒,「开玩笑的啦,其实,刚刚你撞到我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如此反常,说一堆让人吐血又倒极胃口的话。

「不过,太难得了,我要把你这张收藏起来。」他不客气的ch0u走了我的座位单。

当时班导规定我们必须在自己ch0u到的座位单上签名,以示负责、诚实。於我们而言,这些则是未来三年的回忆,通常大家都会收集起来。

「那我就没了欸!」我抗议道,试图把纸条从他高高举起的手中拿回来,却被他完全无视。

「又不是烧掉,g麽那麽紧张?」

「那为什麽不给我保管?」

「你这麽迷糊,东西给你一定变成烂白菜。」

找不到反击的理由,我只好大德大义的送给他了,这交易迅速到连我都觉得自己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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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课,他突然丢了张纸条过来,当时我还在做分数运算的考题,以为他想作弊。

所有人都知道,前後位置最好做这类偷j0狗的事。

於是我不客气的扳开纸条,想给他大大两个字,休想,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句话:"当我哥们吗?"

简直莫名奇妙,考试传纸条刺激吗?何况他问的还是个白痴到不行的问题。

"为什麽?"我r0u成小球,丢到他座位旁,如此一来,就算老师看见,也会当作垃圾扔掉。

"漫画上的哥们超酷的。"

真傻眼,"那不是男生跟男生吗?"

"在我眼里你就是男生啊。"

想说服我的人不是应该说些好听的话吗?真让人无语。

"那为什麽不当姐妹?"

"姐妹一定是nvnv或者nv生跟男同x,哥们不同。"

这麽说似乎也有道理,於是我转而询问他动机,"为什麽找我?"

"跟你最好啊。"

我一怔。

最好吗?

座位上的我不自觉莞尔,原来彼此已经要好到了那种地步,我还没察觉呢。

想起当初自己想好好陪伴在他身边的决心,发觉一切都过得太快。现如今,愿望就快实现了,也许我很快就能够听他说关於自己的故事,很快就能助他脱离y霾。

然後呢?故事的结尾呢?

或许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经过漫长时间的消磨积累,更了解彼此。

虽然理由莫名其妙到不行,但和他当哥们确实没什麽不妥不应该。

"好,我答应你。"

忘了何时,我已经写下答案。

七月中旬,我们果真约上了去星据点唱歌的日子,难得大家都有空闲。

镜前的我,穿着久久没用上的粉红se碎花洋装,总觉得不太搭嘎,妈妈还用心为我绑上超级淑nv的麻花辫子头,吩咐我一定要小心对待,否则乱了会很麻烦。

对着镜子反覆练习微笑的模样,我决定当一天形象完美的气质公主,以对得起我的jg心打扮。

和妈咪道别以後,我匆匆下楼,将准备好的维他命一口塞入嘴里。

「小心点,别被坏人拐走啊!」那是临走前听见的最後一句话。

我含糊应了声,边解开两层大门的锁,边怀着满心期待。

刚推门,便看见李韦廷站在我眼前,灿烂笑着,淡棕se的眼睛和猫咪一样闪闪发光。

没有太正式的西装打扮,只有烫贴整齐的黑衬衫,卡其se及膝k,和不倒戴的bang球帽。虽然不特别,却很适合他。

但今天的他不能一样,为了随我心境的改变,就暂时把他当成来接我的白马王子吧。

「我们走吧。」我拍了下蕾丝裙摆,公主式微笑,因为他总能在我推开门前,先一步到达。

他不习惯的打量我好久,真的好久,才缓缓吐出一句:「你没事吧?」

天,这确定就是他想表达的吗?简短四个字?

不是你超级正、你好漂亮这类的,而是

你没事吧?

我愣在那,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可ai,於是直截了当的说了:「我这样好不好看?有没有很像公主?」

话一出口,我立刻後悔。

只见他认真盯了我半晌,不解其意的,突然间大笑起来,「不行不行!说话就破功了,哈哈!」

我差点没被他气si。

「所以不说话就像搂?」我斜首看他,尽量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在意得要命,毕竟每个nv孩都有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梦想嘛,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辜负我这身用心良苦的打扮,绝对不会,因为,他是我暂时的白马王子,至少他不可以那麽扫兴

我很想这麽安慰自己,可偏偏他yu言又止,皱着眉头思考的模样,re1a辣打在我心上,就像已经说出口的答案。

这才发现,自己找洞跳了,还跌得不、浅、啊。

我笑着低头,心里却全是酸楚苦涩的感觉,脸颊也热烫烫的,丢脸si了。

这人连「看脸se」这麽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吗?

「算了,不期待你满意。」我赶在他开口以前继续,「我知道不好看啦!」

我悻悻的加快脚步,走在前头,心里特别空虚,特别想逃。

原以为他会追上我、拉住我,至少从背後叫住我道歉也好,说句好话也行,没想到他什麽也没做,只是静静的跟在我身後。

公主这戏码,果然不适合我。

上了捷运,虽然并肩而坐,我们却像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交谈。

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我花了十分钟思考,再花了十分钟意会,或许该觉得莫名其妙的人确实是他才对,是我擅作主张,妄下评断,还自以为是,问他一个幼稚园孩子才会问的幼稚园问题,简直超级无敌不知羞耻。他的行为於情於理,其实没什麽错。

算了算了,我用力甩甩头,事到如今,想这些做什麽,又不敢和人家道歉,只能乾等他打破僵局

「呐,还在生气吗?」

他突然一句,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整个人贴在墙上。

「不、不是」

「那我能说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他扬扬嘴角,没有要搭理我上一句话的意思。

虽然我还是想否认自己在生气,但他眼里有种我认不出的情绪,让我无法动弹。

我胡乱稳了稳身子,胡乱坐回原位,再胡乱点点头,甚至来不及有思考的时间。

因为他终於愿意和我说话了。

这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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