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体格并不算强健,她还在池子里泡了两小时而没有打冷颤。正如海伦娜先前所说的,没人能领他们去汉普斯特,她们只得去草地边的树林间的小径上走走,卡桑德拉教她们念花的名字,鸟的名字。
茶点过後她们在育婴室里搭一付大型积木。积木一块块大得克瑞丝蒂娜都抓不住。不多一会儿孩子洗了澡,她又给她们读了一段《爱丽丝游记》,就从阿比盖尔留下书签的地方开始。
「我喜欢爱丽丝的冒险故事,」海伦娜睡眼蒙i地说,卡桑德拉吻吻她,跟她道晚安。「她生活在一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不是吗?」
「她不是真的住在那里,她只是想她会住在那里,那实实在在是个梦。」卡桑德拉解释道。
「是吗?你怎麽知道?」
「因为作者在故事结束时告诉诉我们了。」
「我们不会是也在做梦吧?」
卡桑德拉,记起她自己早晨醒来时的感觉,她能理解这孩子的疑问。「不,你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认为是在做梦。自从妈妈死後,那麽多的人来来去去,你愿意长期待下去吗?不会也大哭一场就不见了吧?」
啊,真是令人心惊。卡桑德拉紧盯着海伦娜的脸,想起了她那天头次登门求职时听到的哭声。
「好吗?」海伦娜询求地问。
卡桑德拉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接在这个忧心忡忡的小姑娘的前额,「哦,我不会离开的。你们愿意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她回答说。
「好啊。」
海伦娜似乎满意了,可是卡桑德拉却很不安了。她开始希望这栋房子外面有这麽一个人知道她的行踪牵挂她,担心她是否「也不见了。」但,後来,她暗夜里对自己摇了摇头。有可能海伦娜认为阿比盖尔不见了,而事实上是她被解雇了。孩子们是如此势单力薄,以致发生的一切都使她们感到害怕。只能那样了。
七点四十五分,就像时间表上定的那样死,她走下楼去,通过落地窗走进花园,她还记得男爵说过他们今晚在室外用餐。
她花了点时间决定穿什麽,前晚的困窘使得她比往常更为怕羞。当凯蒂亚看见卡桑德拉穿着宽背带,方领口,五十年代式样棉布遮阳裙装,不由暗地发笑。而她自己穿的是一件极小的多彩比基尼,和长抵膝盖的透明衬衫裙。无论昨夜发生了什麽,很显明都未能激起卡桑德拉能自豪地展示胴体。
「喝呀,凯茜。我可以这麽称呼你吗?」她像略加思索後说了这麽一句。
「我喜欢卡桑德拉这个名字。我的前夫以前也叫我凯茜,我总认为这个名字叫上去像是把我当成一条长毛狗。」
「或许你真的使他产生了这样的联想!来尝尝这水果汁,味道好极了。」
卡桑德拉从这个女人指甲修剪得很美的手里接过饮料,暗嘱自己别再咬手指甲。
凯蒂亚优雅地展开身体躺到了凉床上,发出愉悦的叹息∶「我就是喜爱这大热天。我总是没法叫底埃特在国外多待些时日,他从不乐意。他似乎就是喜欢这个可怕的国家。现在他也待不长了,他近来是变了。那些小姐们都好吗?」
「我想她们今天玩得很开心罗,我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