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兴节度使也没料到皇帝会向沈琤求救,一时想要调转马头回驻地去,但之前嚣张跋扈,欺负皇帝,让其他节度使艳羡的滋味太美,不舍得彻底放弃。
于是乐兴节度使一想,大喊一嗓子:皇帝,别以为请了定北军来,我就怕了,乐兴有精兵十万,若是沈琤来了,让他有来无回,京城,我去定了。
震天动地的喊声,为自己挣够了风头,其他人节度使在一旁看热闹都夸乐兴节度使有胆量:敢跟定北叫板的您是第一个,我们看好你跟沈琤硬拼,你死了,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妻女。
既然对手出话来要打硬仗,沈琤欣然赴约:够胆子,你给老子等着,这就来取你狗命!
乐兴节度使一看沈琤来真的,一下子怂了半截,加上手下都不想死,都说将军,您太莽撞了,平原地界,咱们怎么可能打赢沈琤的骑兵呢,不如跟皇帝求和,您拿了郡王的头衔,咱们就回乐兴坚壁清野。
有道理,美人可以再求,脑袋只有一个。
乐兴节度使立即上疏皇帝:臣又想了想,赵贤妃之死还是交给专门的破案的刑部大理寺来追查比较好,胶东郡王的称号我要了,这就回乐兴去庆祝,就此拜别。
皇帝大喜,不战以屈人之兵,自然是最好的,不动一兵一卒,不耗一丝粮草就能让乐兴撤回驻地,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既然事情解决了,朕决定好好玩乐一下,安抚被贤妃离世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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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习习,枝头点缀绿意,娇艳的花朵傲然战绽放,姹紫嫣红,相映成辉。
碧波荡漾的太液池上,一艘龙船缓缓靠岸。
站在池边的竹竿般的卢丞相在孙子卢策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登上了船。
皇帝很有雅兴,此时正在挥毫泼墨,旁边两个太监不住的拍马屁,船舫内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卢丞相已经没力气生气了,一脸无奈的麻木:“臣有一句话想问陛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爱卿,若是好消息,自然当讲,若是坏消息,你就自己想办法处置吧。”
就是说不当讲了,卢丞相心中一怒:“陛下,乐兴撤兵了不假,但这之后的事情,您决定如何处置?”
“还有什么事?乐兴撤兵了,其他节度使也都不陪他闹腾了,京城保住了,天下太平了。”
卢丞相突然觉得心口一痛,揪着胸前的衣襟,目光直直的看着皇帝。
卢策海赶紧替祖父挑明了话:“陛下,乐兴撤兵了,但是定北军正在往京城奔来。”朝廷的确没花一兵一卒,没费任何粮草,但是定北军可是实打实的消耗了粮草军力的,难道现在说一句,这里没事了,沈爱卿请回吧,就能将人打发了吗?
显然皇帝不这么看,轻描淡写的道:“朕有办法,与上次一样,让郡主去说情就是了。”
您真是逮住一个人坑啊,不把人用废了不罢手了,您替郡主想过没有?卢策海吞咽下唾沫,语气冷漠:“沈琤还会再给郡主面子吗?就怕沈琤暴怒之下,连郡主也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