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口中含了定息丹,真气不转,虽然手脚不能动弹,可水中的寒气却也不能随真气侵入体内。
我们两个百毒不侵、寒暑不畏的老前辈便可拖着你们游过那个水洞。”
黄若听到他说“手脚不能动弹”之时,脑中灵光一闪,道:
“我也练过一门龟息法门,将真气凝在脏腑,闭住呼吸。
心脏好久才跳一跳,浑身也是一动不能动,就像死了一样。
不知道这法子合不合用?”
胡一左手指弹着脑门想了片刻,道:
“我瞧大可以试试,小怜,你说呢?”
过了片刻,隐隐约约听得滕婆婆在茅屋中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极低,黄若却听得清楚,知道此法可行,心中一喜。
滕婆婆冷冷道:
“你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要走快走,别来烦我!”
这句话才说完,又是一只药钵飞了出来,在石上撞得粉碎。
接着剪刀、石杵乱飞。
米入斗心想:“这老婆婆性子真是既乖戾、又暴躁。”
五人见她大发雷霆,不敢久留,沿着绳索回到岸上。
上官屏道:“妹妹,你那法子虽好,就怕练起来要费不少功夫,远水解不了近渴。”
黄若道:“要是打坐练气,自然练得越久越好。
这法子只需依着法门归纳真气。
你这么聪明,我瞧有一两个时辰,便能学会啦。”
她将这“龙蛰龟息”的法门细细讲给了上官屏听。
这法子通篇只百余字,黄若解释了几遍,上官屏便记住了。
依法盘坐,呼吸渐止,转眼间胸口便不再起伏。
胡氏兄弟见上官屏一动不动,围着她转了两圈。
胡一左忽的探手一推,上官屏软软地倒了下来。
胡一右童心大起,在地上抹了两手泥巴,要往上官屏脸上糊去。
黄若怒道:“你们别来扰她。”
二人大呼好玩,也要来学,黄若便也教了。
二人性子浮躁,只练了一会儿,便觉无趣。胡一右道:
“一动不动地扮死人,咱们早就会了,没什么稀罕。米入斗,你也瞧见过,对不对?”
米入斗怕他记起那泡尿来,不敢吱声。
他没练过内功,于黄若所讲如何敛神凝息、如何吐纳全然不通。
黄若叹道:“米大哥,你要从头学起的话,怕要花不少功夫。”
米入斗只得作罢。
几人来到一处岸边,米入斗怅然道:
“师妹,你见到师父他老人家,替我祭拜一下。”
二女坐在水旁,将外面的厚衣脱下,双双运功。
黄若忽又有些担心,向胡氏兄弟道:
“喂,你们两个,我们龟息的时候,好长一会儿既不能动、又不能收功,
性命可全交在你们手上,你们可不能开小差!”
胡一左道:“小丫头放心好了。”
黄若凝息运功,却仍不放心,眼睛睁着一线,不敢全闭。
胡氏兄弟各揽住一女,齐齐跃入水中。
四只脚掌在水面一打,便潜入了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