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高坐上位,环视左右一圈后,先问樊予影:“樊侍郎怎的没来?”
樊予影解释道:“家父病了,怕将病气染给殿下和各位郎官,所以命小臣代替赴宴,望殿下见谅。”
秦佑又问其他几人:“四哥不来也就算了,怎的旭曦也还不到?”
刑部尚书严冬声怕他等得急了闹脾气,忙打圆场:“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殿下,咱们要不要先开席,边吃边等?”
“哎不急不急。”秦佑摆摆手,叫人换了一盏茶,“本王虽然是个酒肉纨绔,但也知道要爱怜百姓。此次若不是旭曦将案子上告御史台,宗政开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可是此案的头功,自然要等人到了再开席。”
御史大夫柳江则道:“他身为监察御史,此事本就在职责之内。”
樊予影笑道:“可宗政开之前是什么人?他敢做出这种事情,自然不是第一次了,定然是有些后招留着糊弄人。旭曦能从这里面察觉出端倪,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柳江倒是不以为然,道:“他巡查淮安一地,倘若连这样大的事情都不能察觉,也实在是枉为颜老先生之徒。”
几人正说着,外面便来了个声音:“郎官们说的正是。”
彭芒章笑着进来,先对秦佑行礼请罪:“殿下见谅,司里有些簿子没有处理完,臣故而来迟了。”
“无碍,入座吧。”秦佑不甚在意,示意侍者上菜。
“彭御史你来迟了,可不得先罚几杯?”樊予影笑着就要给他斟酒,“来来来,自觉点。”
“这是自然。”彭芒章连饮了三杯,在座几人才勉强放过他,秦佑冲着门外的侍者做了个手势,琵琶奏乐随之而起。
严冬声满上了酒,对彭芒章道:“来,旭曦,先敬你一杯,你此次巡视上告有功,会审期间又协助着将诸事处理得妥当。今日之后,便等着迁进的恩旨吧。”
彭芒章忙道:“此案岂非我一人之功?诸位郎官都费心不少,该是我敬诸位才是。”他说完举杯,对着众人一饮而尽。
“说起迁升,旭曦,你去年就已考满,早该晋升了。”吏部侍郎钱群惜他是个可造之才,也不怕在场的人多,明说道,“你若有意,我倒是可以举荐一二。”
“多谢钱侍郎好意。”彭芒章谢过,“圣上只怕会有安排。”
樊予影拍了拍彭芒章的胳膊,言语之中多有惋叹:“你是颜老先生的亲传弟子,又是弘文馆出身,本就可以直入六部。可你倒好,偏偏要去御史台。”
彭芒章笑了笑,“我只是听老师的。”
钱群叹了口气,道:“颜老先生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