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樊予影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彭芒章道:“说起颜老先生,我听闻他有个名叫詹雨的学生就在广文堂内,这么一说,算彭御史的师弟吧,他好似要参加今年的春闱。”
彭芒章颔首,“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入门早,没有见过这位詹师弟,不如等春闱结束了,我请他喝两杯。”
钱群笑言:“算算时日,今年担任春闱的权知贡举也该要落下来了,就是不知会指派给何人。”
秦佑听他们说了这么半晌,有些不耐烦了,“今儿个是庆功宴,谈什么朝事啊,来来,喝酒。”
樊予影问:“兴王殿下当真不来?”
秦佑饮着酒道:“四哥不来倒是正常,符合他那性子。”
严冬声对这位四殿下了解一二,颔首道:“是了,兴王殿下为人洒脱,光风霁月,活得像个天上神仙,等闲的事情入不了他的眼,若非是圣上的旨意,他都不愿意参与朝事。”
秦佑跟着笑笑,“他现在怕不是就在他那间雅苑里填词作赋,摆弄喜好。”
被他们称作天上神仙的兴王殿下此时就在自己的雅苑。
“四哥!”秦惜珩叉腰瞪眼,朝着眼前这人喊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仪安公主婚期将近,宁皇后专程让礼仪姑姑教导公主礼制规矩,秦惜珩本就不满这门婚事,加之规矩又多又杂,她就生了厌,烦躁之下便跑到秦绩的小院解闷。
这院子名叫“风花雪月”,坐落在城东春明门,是秦绩特地用来吟诗作画、奏音弄乐的一间雅苑。
兴王殿下近来迷上了瓶画,这院中立了一桌,上面井然有序地摆着绘制好图纹的陶器,院主此时还提着画笔坐在屋内,一边勾画,一边听妹妹的牢骚。
他点点头,“我听着呢。”
“又敷衍我。”秦惜珩不高兴地嘀咕一声,仍不死心,问道:“四哥,你说我当真是与阿璧无缘吗?”
“除非赵瑾死了,或者他反了。”秦绩头也不抬地换了一只蓝色的毫笔,开始填色。
“他怕是没有这个胆子。”秦惜珩托着腮道,“可西陲一境是他祖父平叛下来的,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没有人能够取而代之吧。”
秦绩道:“你知道就好。历来公主的婚事多是国事,谷怀璧家道平平,论起官职也攀不了皇家。可叹阿瑜长你几岁,不然要下降到梁渊侯府的,就是她了。”
说起这个,秦惜珩又是满腹怨怼,“真羡慕阿姊,我若是能早生几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