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梨扶额,不难烦的挥挥手:“沈大人身体还未大好,才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们这般心急,没个稳重样。罢了,今日朕心情不错,懒得责罚你们,收拾完赶紧出去吧。”
沈钧配合的咳嗽了两声。
宫女们隐晦的交换了几个眼神,收拾完碎茶盏后重新退了出去。
沈钧目视着那群宫女离开:“陛下,难道方才那些人都是……”摄政王的眼线。
陆槿梨:“先生看到了吧?朕在这宫里,过得恐怕还不如先生一半舒坦。”她嘲讽一笑:“摄政王也实在是疑心重,明明朕的性命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竟还这般不放心,”
“如今朕的身边只有暗卫算得上是自己人,此处空间暂时安全,但出了这个门,一切所为皆在摄政王的视线之下。”她抬手指了指摄政王居所的方向,“昨日唐突了先生,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先生谅解。如不让旁人怀疑我们的关系,是断然找不到独处的时机的。”
原来是如此。
沈钧想起昨日情形,放下心来的同时,心底却又莫名升起一丝古怪之感。
真的只是如此吗?
若只是如此,何至于要做得那般……那般……那般孟浪?
沈钧觉得耳垂又开始微微发烫。
连在心里想一想措辞都觉得羞涩难当。
就在沈钧强行压住那些胡思乱想时,女帝忽然站起身,郑重其事的行了半礼:“朕有一事,还请先生相助。”
沈钧连忙起身阻止:“微臣惶恐。”
沈钧:“陛下有何事?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陆槿梨顿了顿,压低声音。
“朕想出宫。”
沈钧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指尖一捏,思绪运转间,立刻察觉了女帝的意图:“陛下是想向忠勇侯府求助?”
“不错。”陆槿梨点头,“母后被摄政王迷了心窍,对朕的处境视而不见。但外祖父确是元启的忠臣良将,手中握有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亦是与朕血脉相连的亲人,请他相助,是如今破局的唯一方法。”
其实倒不是唯一方法,不过陆槿梨认为这最稳妥最快速的方法。
原主记忆中,她自出生起就被藏于深宫之中,仅在幼年时与这位外祖父见过几面,因此从未想过要去求助这位外祖父。
但在世界剧情里,沈钧正是联合了忠勇侯府,依靠他手中的兵力,最终才拨乱反正,而老忠勇候去世的前一刻,仍旧惦记着这位没见过几面的外孙女。
因为放任了女儿的谋逆行为,才让小小年纪的外孙女承受了那么多压力和痛处,他发自内心的觉得亏欠原主颇多。
老忠勇侯曾经数次提出想要私下见外孙女一面,却屡屡被女儿阻碍,以女帝不该与外戚来往频繁,恐落人口舌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