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边点了点头,跟在他身旁,再一次后悔没有戴围巾出来。
恺尔本来就生得白,身上裹的白裘都是长毛,远看上去像只正宗的北极熊,现在这只北极熊就走在自己身边,如果让研究所里别的人远远乍一看到,肯定吓得不轻。
吴边想到这里,开心地笑起来。
恺尔问:“这——就是你办的研究所么?”
吴边呵呵笑,点头:“对呀对呀,没想到开个研究所这么麻烦,事情多,处处都要花钱,投了无数的心血进去,回报的影子都不见有。”
虽然这样说,其实很开心。
恺尔也笑:“你真谦虚,你的研究所投资的几个大项目,现在在国际上都引起不小的震动,虽然没有明确的成果出来,但是一些阶段性成果也让不少世界级专家注目呢。现在全世界科研界谁不以进你的研究所为荣。”
“我……”本来没想玩这么大的,只是想找些喜欢做的事情消磨些时间。
但是真实意图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还会不停地说: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
两个人延着清扫过积雪的黑色道路往前走了一段。
吴边稍稍落后在恺尔的身后,踩他的影子前进,一步,一步……好玩……
恺尔安静了一会,才说:“想不到……最后是你……”
吴边“嘎”了一声,从衣领里拔出脑袋来,挑眉。
脑子里一转,已经知道恺尔在说什么。
想不到最后自由的是我,对吧?
有声音轻轻地在耳边说:那两个人为了爱情,倒没有自由身了呢。
吴边微笑,轻声说:“是呀。”谁想得到呢?
很短的时间内,没有雪从树上落下,雪地里极为安静。
吴边却有些瑟缩。
很怕,这么强烈的安静。
静得人全身都会发痛,比寒冷还要残酷地刺痛。
不过有风吹过来,立刻四周传来噗噗的雪团砸落地上的声音,吴边肆意地去寻找那些树腿下的雪坑,一个接一个,凹凸不平的一片,围在一棵棵树腿下。
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有兔子呢?
果然一只灰白杂毛的野兔从不远处金色的雪坡上跑过去,留下一条细碎的脚印。
“呵呵——”吴边笑起来。
恺尔仍然是沉默,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
望了望远处,淡淡地说:“想不到陈川肯会为你放弃一切,我劝过他很多次,都没有用,却为了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你,放弃了跟司徒宇二十几年的争斗。”
挑起眉,转回身望着吴边,对他说:“你知道么?他们两个说是仇人,更像兄弟,从出生就注定为敌,从懂事开始研究对方的资料,他们的家族里分别只有他们身上带着华人血统,所有的人都把他们看成相互的敌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几十年针锋相对。”
吴边面对着恺尔,微笑挂在唇角。
点点头说:“我知道。从我认识司徒宇,他就跟我提过有一个叫陈川的仇人,互相杀死对方是两个人的命运,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两个人会一齐死去,因为他们受的教育,他们的家族,他们的能力,全都很巧,恰恰好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恺尔同样微笑,面对着吴边,心中暗暗惊叹:果然是两个人都看中的人,单是相貌已经绝色,心智之聪慧更是无人出其右。
“是呀,谁说不是呢?我看着他们两个做对,也觉得他们两个不会有一个人独自活着